《宿敌》白羽城

4、孤岛雪雨

　　秦楚两人醒来之时不在石室。

　　荒岛。

　　雪雨缠绕的孤岛。

　　远处碣石上有个人影。

　　”父亲，是你吗？“秦念远大喊。

　　几个起落，人影已在秦楚二人身旁。

　　秦楚二人牵着手。

　　秦午阳叹了口气：”你们俩醒了。“

　　两人点头。

　　”活死人已经被我打伤了，三天内无法复原。“秦午阳接着道。

　　”父亲，你怎么..........我和念远打他不过，才着了道。“秦念远道。

　　”他的武功本来只在巫山沧海派里排第五而已，父亲打发他还是绰绰有余。“秦午阳接着道。

　　”父亲，你？“秦念远惊道。

　　”当年我和楚暮雪都是巫山沧海派的左右圣公子，活死人不过是三个护教法王之一。巫山沧海派自东晋末年桓秋心和慕容君以来就有一个魔咒，那就是左右圣公子无论如何都会相爱，没隔二十年就会让镇派之宝海上星发亮一次。海上星散发的能量将传给沉睡了近千年的巫山沧海派的掌门，九百多年前他和东瀛长生教教主火拼，两败俱伤，长生教教主立毙。而我巫山沧海派掌门因为曾经修习《金篆玉函》中的玄门内功，虽然全身内力尽丧，但尚有一息留存。他死前施下诅咒：每一代的左右圣公子都会相爱，并且诞下一对孪生兄弟，这对兄弟就成为下一代左右圣公子。每一代圣公子的结合都会激发一次海上星的力量，这力量要输给埋在这蓬莱岛上的掌门灵柩，以待他朝掌门凤凰涅槃！“秦午阳道。

　　”父亲！也就是说我们的母亲是当年的天地孤影楚暮雪！“秦念远道。

　　”不错，暮雪他还被封冻在这蓬莱岛幽谷底的千年寒玉之中！“秦午阳道。

　　”但是，人们说您杀了他！“楚落风道。

　　”落风，你怎么可以这样和父亲说话？“秦念远道。

　　”父亲？他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父亲！二十年来，他可有照管过我一天半日？“楚落风道。

　　”落风，你像极了暮雪当年的脾性。暮雪当年知道真相后，不愿意再让后辈承受这样恶毒的诅咒和痛苦，决意要将我的一半海上星合在他身，企图毁掉掌门的灵柩，没想到走火入魔。我若不制住他，恐怕也不会有今天的你们。他诞下你们二人之后，不愿意将另一半海上星分出身体，为了不为祸人间，我才不得已将他封冻在寒玉之中。左右圣公子在交合之后海上星会自动一分为二进入你们的身体，这个时候的你们就算掌门复生也为难不得。你们互相看看额头是不是有一个蓝色光圈？“秦午阳道。

　　”那父亲之前飞鸽传书所说的宿敌是谁？“秦念远道。

　　”暮雪。“秦午阳道。

　　”母亲他不是已经.........“楚落风道。

　　”孩子，你知道二十年来教你武功的人是谁吗？起初我一直不敢相信，后来才发现幽谷下的寒玉里已经不知何时没了人。“秦午阳道。

　　”门客是母亲杀的？“秦念远道。

　　”不是，那绝不是暮雪所为。杀人的是巫山沧海派三大护法之一的御风子，当年我和暮雪出逃巫山之时，带走了海上星。而当年看管海上星的就是活死人，活死人因此受到重罚，他二人恋恋情深二十年来将我和暮雪视为宿敌。我和暮雪要杀了他们容易，却堵不住派内悠悠之口，当年为了打破诅咒，暮雪曾经试图破坏掌门人的水晶灵柩。唉，他一直气恼我当日他发功之时不肯相助，二十年了还是不肯见我。“秦午阳道。

　　”父亲，落风错怪你了。“楚落风道。

　　”这个世间，当恩怨各一半的时候，总是最难以圈揽。念远，落风。当初我和暮雪给你们取名字的时候，取意来自元稹的‘满目河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希望你们懂得其中深意。一年之后，就是掌门重生之日，到时候即使你们有海上星，也是枉然。我们坏过他灵柩，掌门不会善罢甘休，他这一出棺，江湖又是一场腥风血雨。这是我从活死人怀里搜出的书，你们拿去吧。“秦午阳道。

　　”父亲，你打算怎么办？“秦念远道。

　　”我等他。“秦午阳淡淡道。

　　雪雨继续飘飘洒洒。

　　碣石上的人影渐渐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