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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晚安和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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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是真的很不想把絮絮送回夏家，他不明白，那样不称职的父母，有什么资格抚养絮絮。
不过他也很清楚，絮絮依赖的是自己，但永远是他们的女儿。身为老师，他应该干的，不是叫她逃避，更不能是帮她逃避，而是教她面对。
夏家父母见到絮絮，再多的气愤也早都变作心疼，看起来就不免有些失控了。
许世桦和苏墨两人都累得够呛，实在是没有心情去说教什么的。苏墨冷眼旁观，一句话也没有说，倒是许世桦，随随便便安慰了几句，就拉上苏墨告辞。
许世桦问：“你要回学校吗？我送你。”
“这个时候不应该关门了吗。”苏墨淡淡地反问。
许世桦笑起来：“其实那扇大门不难翻过去的，唔，翻围墙也可以，我没有少干。不过，苏墨，你还是住我那里吧。”
苏墨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让他去翻大门或者是围墙，是绝对不会干的。损形象不说，还浪费时间。按照许世桦最近神出鬼没的状态，很有可能今天不好好谈一谈，往后很久都不会有机会了。
“先去洗个澡吧。”许世桦先走进客厅，顺手冲了杯速溶咖啡，头也不回地对着苏墨道。
苏墨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一声，走进浴室去了。
他刚脱了上衣，就从浴室探出头，问：“对了，浴巾呢？”
许世桦从房间里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丢给他。
没一会儿他又探出头，似乎有些尴尬，道：“……那个……内……裤。”
许世桦憋着笑又拿了条新的内裤给他。
没一会儿里面的人又闷闷道：“你这里没有新的牙刷吗？”
许世桦只好去给他找牙刷。
门被打开一条缝，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晃了两下，不偏不倚抓住许世桦的手。
许世桦黑着脸拍开他的手，把牙刷塞到他的手里，然后道：“我建议你不要洗了，干脆出来好了。”
冲了个澡之后，苏墨觉得清醒了不少，不是口齿清楚地反驳他：“色欲熏心！”
许世桦挑眉。
那只手缩回于是，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站在门边的许世桦的衬衫差点没有被夹到。
他干脆就毫无形象地在浴室边上坐下了，摆出满脸猥琐，在外头慢悠悠道：“苏墨，你知不知道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
“……苏墨挤牙膏的手一顿，然后平静地走过去，踹了门一脚。
许世桦捂住耳朵，叹着气道：“你不知道暴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吗？”
他站起身，去桌上拿了咖啡，又打开冰箱，一块一块地往里面丢着冰块，慢条斯理道：“我在卧室等你，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冰块敲击瓷杯的声音很清脆，在门口的隔音效果不好，在浴室里的苏墨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他差点没有脱口而出一句晚上喝冷饮不好，喝咖啡更加不好，结果却只是抿紧了嘴唇，低低应了一声。
许世桦却仿佛又想起什么似得，又补充了一句，道：“老爷子那里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不用担心。”
虽然说他嘴上讲得好听，还说要谈正事，结果却是苏墨擦着水淋淋的头发走进卧室的时候，他早就靠在床头睡着了。
咖啡就摆在他的手边，因为床很柔软的缘故，所以被微微压下去一些，看起来那个骨瓷杯摇摇晃晃的，很是危险。
苏墨无语地俯下身去，帮他把咖啡杯放到床头柜上。
他的头发还在滴水，因为他的动作，略长的发尾就滴下一滴水来，不偏不倚，打在许世桦的手背上，被空调的风一吹，就冷飕飕的。
他睡得不熟，于是嘀咕一句：“苏墨你洗好了？”然后翻个身，继续睡。
苏墨更加无语。
这时候却又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一片了，他转身去看，空调打出的风不偏不倚，就对准了床吹。他走去把风稍稍往下调了些，走回身去帮许世桦掖被子。
许世桦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笑眯眯地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小墨，勾引什么的，最讨厌了。”
苏墨冷着脸直起身子，把门甩上出去了。
许世桦裹紧了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果然没过一会儿，苏墨就又回来，皱着眉来推他：“许世桦，把被子给我！”
“那我盖什么？”许世桦睁开眼，被他这么一折腾，睡意消了不少，爬起来看着他。他的眼里还有些朦胧的睡意，看起来没有平常那样温和中带着犀利的感觉，倒是有些像个赌气的孩子。
苏墨居高临下，双手抱胸，冷眼瞧着他，丝毫不为人家难得展现出的呆萌的一面而惊艳，倒是颇有几分包租公的架势。
许世桦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睡意又涌上来，叹口气，把手伸出去，对着他道：“好吧，我邀请你和我同睡。”
“……”苏墨扬了扬拳头，作势要揍他。
许世桦连忙跳下床去，因为精神不济，还晃了好几下，才站稳。
这时苏墨早就躺在他方才睡着的地方，满脸淡定。
许世桦见他缓缓合上眼，撇了撇嘴，躺上另外一头去睡。
哦，对了，他还顺便“贤惠”地给两人掖了掖被子。心里哀叹一句：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人家睡一块儿来着，不过……今天要是真的动起手，估计会被揍得很惨吧。嗯，他状态不好，择日再战。
苏墨的身体似乎有些僵硬。对于两个人同床睡的事，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放得开，即使仅仅是盖棉被纯睡觉。
他往一边挪了挪。
许世桦把手放到他的腰间，整个人都蹭过去，又把自己的头埋到苏墨的颈间，做出一个依赖的安稳睡姿。
他的头发上还有清新的柠檬洗发水的香气，曾经这种香气伴随着许世桦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人陪伴的夜晚。
苏墨身体更加僵硬，却没有推开他。
似乎两人之间已在无形之中达成了某种默契，它既没有明文规定也没有任何约束，却让两人的相处有了微妙的变化。
许世桦抬手关灯，蹭了蹭他的脖子，道：“小墨，晚安。”
“……”没有回应。
良久，黑暗中响起某个小心翼翼的、带着刻意柔化却依旧僵硬的声音：“……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