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isak

22、第二部 满月 第3章

　　沈夜和谢衣按照老人所说，一路向前，很快便走进一个巨大的广场，高高的祭坛便设在广场中央。沈夜和谢衣到达时祭奠似乎已经开始，烈山部的族民们虔诚的跪在祭坛下，跟随祭坛最高处的那人一起叩拜祝祷。沈夜与谢衣站在人群后仔细的观看。
　　“师尊，祭台最高处的应该就是现在的大祭司吧？”
　　“紫微在上，其下七杀，破军，贪狼，其余祭司便按紫微斗数依次排位。最上面那个自然是紫微祭司。”
　　说到这沈夜稍微顿了一顿，
　　“其实……按照本座本来的计划，现在站在最上面的那个人，应该是你。”
　　“弟子要站在那里做什么？那地方冷冰冰的，弟子不喜欢。”
　　“你呀……。”
　　沈夜看了看谢衣，苦笑着摇摇头。
　　“不过说来，上面那个人的背影，本座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师尊这么说，弟子也觉得有些眼熟。”
　　这时，叩拜大礼已毕，站在最上方的大祭司转过身来，开始诵读冗长的祭文。
　　“师尊，那是……”
　　“…………，是……十二。”
　　“竟然是他。”
　　“他原是雩风的属下，为了你偃甲人的事，本座把他调给了瞳试蛊，再后来，本座也就见过他一次，倒不曾想到，他竟能成为大祭司。”
　　“弟子在回七杀大人处检查蛊虫时，倒也见过他，不过并不熟悉。”
　　“看他主持祭奠，一板一眼，做得还不错。”
　　“此情此景，倒让弟子想起了过去在流月城时，师尊亲祭的场景，每次诵读这祭文，师尊总是皱着眉一脸严肃，害得我们在下边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祭文冗长繁杂，又一成不变，年年都要背，实在是让人心烦。难不成，你们还想让本座笑着背？”
　　“呵呵……原来如此，若师尊早说，弟子便用凝音石给师尊做个偃甲，师尊只需提前将声音注入，以后每年到祭奠之时，就可以让它替师尊背这祭文了。”
　　沈夜闻言，伸手轻轻在谢衣的额头敲了一记。
　　“这种事也是可以投机取巧的么？整日的就知道耍你那点小聪明。”
　　“呵呵，还好弟子没做这大祭司，否则弟子，是一定会用上这些东西的，到时还不被师尊骂死……”
　　“若你真成了大祭司，本座也一定早已不在人世，自然是管不了你的。”
　　“师尊……您看这龙兵屿，一切欣欣向荣，族人们的生活也甚是安稳，可见十二这个大祭司，做得倒是不错，这样，您也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就像你说的，本座为烈山部做得已经足够多了，以后的日子就让他们自己过吧。”
　　“正是如此，像我们现在这般，偷得浮生半日闲，不是很好？”
　　“嗯，等祭奠完成，我们就走吧。”
　　“好，早些回去也好。”

　　整个祭奠持续了大约一个时辰，前半个时辰祭奠神农伏羲，或许是因为年年都祭，族人们也不甚放在心上。后半个时辰祭奠沈夜，族民们倒是多出好些真心，甚至还有人掉下泪来。沈夜一直淡看着这一切，直到祭奠结束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祭奠结束，沈夜便拉着谢衣的手，转身向外走去。两个人一前一后默默的离开村子，又回到了初来时的那片树林。
　　“师尊，有什么话不能对弟子说吗？”
　　听到谢衣的话，沈夜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沈夜向前一步，轻轻把谢衣揽进怀中。
　　“谢衣……其实在为师心中一直有一个结。本座一直不想，也不敢来龙兵屿，本座实在害怕，怕族人们怪我，怪我把他们变成半人半魔的怪物，也怕他们生活得不好……”
　　“那今日一行……师尊的心结……可解开了？”
　　“今日之事，本座要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更何况，许多事情，是弟子也没有料到的。”
　　沈夜轻轻把谢衣放开，微微一笑
　　“看见他们过得很好，吾心甚慰。今后，咱们也不必再来了，本座的还活着这件事，本身对他们就是一种威胁。”
　　“弟子明白，那我们现在就回广州？”
　　“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