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man Fanfic]Obsession》雁春尘

4、Dream Four

　　他是他，又不是他。
　　他穿着他的那身战衣，偏偏跟我爱的那个他完全不是一个人。
　　就算，我只是通过一层玻璃罩才能够看见他也一样，我是不会将他弄混的。
　　然而就算他不是那个他，我也依旧深深地渴望着他的注视。

　　他经常带着一边喝着酒，一边死死地盯着我看。每每这时，我都会觉得浑身仿佛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是他的目光温暖了我。
　　在他伶仃大醉之时，我便能够同样静静地关注着他，研究他每一寸肌肤。至少，他没有灼伤的痕迹。
　　玻璃罩隔离了他的温度，却给予我异样的安全感。
　　我不会伤害他。

　　这样很好。

　　直到那一天，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人来到了他和我的面前。如果我有脸，那它一定是惨白的。
　　我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果然，从那个红色紧身衣的人口中，说出了我最爱的名字。
　　他打了红衣小丑。
　　我却有种世界将要毁灭的感觉。
　　是我，又是我！
　　是我……杀了他。

　　在红衣小丑离开后，他最终还是拿起了我。我的口中溢出满足的叹息，同时又充满了对自己的厌恶。这样的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被他拿起，被他碰触？

　　他的手还是那样的凉，比起我的温度却又高了些许，紧密而坚定的怀抱让我留恋不已。
　　我紧紧地贴着他的肌肤，感受着他的温度，想要留下感动的泪水，却发现我没有眼。
　　他用我体内的子弹，打入了那些阻挡着他人的身体里。

　　最后的最后，他胸口溢出的鲜血灼伤了我的身体。我似乎能够感觉到身体里的一部分，跟着他留出的血一样，渐渐消失了些许。
　　我和他贴得那样近，那样紧密。他的手掌包裹着几乎我的全身。偏偏……我无法制止他留出的鲜血。
　　红色似乎已经淹没了我的世界。

　　他终于将我放开，从胸口里掏出了一封信。
　　我认得那封信，是他写给那个人的。
　　我无法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对他那样执着，明明，他不是他。
　　我想要跟着那封信一样，被那个人拿在手中。
　　可他……

　　我无法离开他。

　　不管他是否是那个人，我都已经沦陷在他那深邃的眼中，他的一切都是那样地令人着迷。
　　他的鲜血像是洗涤了我的所有罪孽一般，让我沉浸在之中，不再有杀戮，不再有死亡。
　　是他的血。

　　然后，是他的灵魂。

　　他渐渐缓慢下来的呼吸，到再无起伏的胸膛，都让我有一种献祭的神圣感。
　　他献出了他的生命，为了他的事业，为了，他。
　　我觉得自己的情绪比在那人身边时，平静了许多。
　　我想，我是何其幸运，能够躺在他的身边，亲眼目睹了一场盛大的祭祀。

　　最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扭曲着，身体里的每一个原子都被强迫分解开来的疼痛让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然而，我记住了他，不是那个人的他，我的神祗。

　　后记：

　　托马斯·韦恩最恨的便是那支夺走了他孩子生命的枪，带走的不仅仅是他的孩子，还有他的灵魂，他妻子的理智。每时每刻，他都必须提醒自己，是自己的失败，让布鲁斯死了。
　　他憎恨地盯着那支枪，每每想要彻底毁掉那把枪的时候，都会想起，他不值得被时间抚平伤痛，他必须每时每刻都感受到自己的失败，才能够知道，他还活着。
　　直到那个自称是闪电的人出现。他带来了希望，带来了能够让他和她从痛苦中解脱的方式，就算那意味着他最爱的孩子会痛苦地活着，可至少……他会活着。
　　他找到了玛莎，玛莎却死了。
　　他看着跌入深渊的玛莎，心中却稍有安慰。
　　她不必再受煎熬了。

　　他终于拿起了那支枪，几近麻木的心终于又活过来的感觉。
　　他会毁了这支枪，毁了这支带走了他心爱之人的枪，而世界，是陪葬。
　　而在灰烬之中，将会有一个新的世界诞生。
　　那里，他的布鲁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