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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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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时候,住在长安。那是长安花盛开的季节,满城飘荡。
上元节那一天,灯火阑珊,我在人流如潮中与父母走散,笑呵呵地吹着手中的风车。
师傅说,他便在那时候遇见了我,颇为清秀端庄的模样。看我穿着贫寒的衣服,傻傻的笑容,以为我是哪户贫穷人家丢弃的女孩,动了恻隐之心。
那,便随我去无忧谷吧……】
——《题记》
再也不见的夏天,夜凉如水。
我坐在河边,忧郁的望着星空,捂着胸口,做沉思状。此处风景甚好,就是飞虫多了些,不得不一边捂着胸口叹着气,一边伸出手赶虫子。
师傅见了,默默地转身,却什么也没说。我见了,两只脚无意识地拨动着水花。
月光粼粼,水光流动。我默默凝视着,往事恩怨纠葛一起浮上心头……
我姓容,名浅,有容清浅。不过,这是师傅替我取的名字。小的时候,我住在长安。那是长安花盛开的季节,满城飘荡。后来,师傅将我带回了无忧谷,授我一身医术。
不是没有想过那繁华如烟的长安,不是没有想过记忆中的家。只是,我轻轻捏了自己的脸,笑了出来。一字一句地对自己说:“容浅,你没有那么好的命,出生在富贵人家。”
难道要哭着回去,再让那个一贫如洗的家雪上加霜?难道,要让父母放弃活泼聪颖的弟弟,来养活她一个女孩?
所以,很多年以前,我便忘了我是长安人氏,有父母,有弟弟,还有曾经的名字。午夜梦回醒来,眼中波光流动,我是容浅,有容清浅。
容浅容浅,容浅如今已成为十五岁的及笄少女了,生死人肉白骨,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厨艺。自小在山间长大,蹦蹦跳跳,一身肌肤似雪,身材发育的没话说。眼睛生的极好,水光流动,虽不是倾城倾国的容貌,却别有清浅淡雅的风韵。可是,容浅从来没有出过深山,也从来没有跟人接触过呢!我郁闷地想。奈何,师傅简简单单的一句想都别想,就将我打发到树下乘凉。
已是深夜,星疏月朗,凉风习习。我还无精打采地躺在岸边,软成一滩水的模样,思考着怎样才能说服师傅,让自己出山。
悠扬的,婉转的箫声就这样渐渐的传入我的耳畔。不知为何,听着箫声,我的眼前浮现了一大片的长安花,望也望不尽。而我,依偎在一个人的怀里,与他一世长安的看着长安花。
箫声是从河对岸传来的,按捺不住的好奇心让我一步步地朝着河对岸走去……
我并没有注意到,一盏烛光再次冉冉,一个苍老的身影倚立在窗前,幽幽地叹了一声……
箫声停了,我怔住了。
四下里静寂无声,只有我一个人走在宽阔无边的芦苇地。心里隐隐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还记得小时候,师傅曾经病了,大晚上的,我也曾这么走过一片片漆黑阴森的土地,为他采过药。
脚步不停,很快,拨开一片水草。我见到了此生最难忘的场景之一。
有一群萤火虫,在自由自在地飞舞。有一个少年,坐在它们的中间。
他是那么的好看,侧脸飘逸而淡然,却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丝丝稚气。而不远处,放着一支通体流转着荧光的玉箫。
蓦地,一阵巨痛从我颈间传来。眼前一黑,我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陷入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
我只记得,我的心里惊涛骇浪翻涌的不可思议。他是我第一个见到的外人,又是一个那么好看的公子。我想,我喜欢他的萧,也喜欢他的人。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也许你们从未见过,就在那一瞬,你听到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哈,你就知道,他是那个你要找的人。
天荒地老,一世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