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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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上天没有及时收到克瑞斯的祈祷，过了几天，克瑞斯看着艾森特有些抑郁的神情，好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郊区垃圾场边缘发现了第三个小孩，五岁大的女孩，发现的时候已经被野狗啃得面目全非了。”
克瑞斯捂住脑袋，一时间有些无法相信，切斯特顿开始转变杀人手法！？
同样是忙碌的一天，在赶着最后一班末尾车回到了公寓。夜间的风还是有点冷的，尤其是从两边楼房吹过来的，既带走了热度，割在脸上也有些生疼，克瑞斯拉紧了领口，大厅门口，一个铁栅栏窗口被打开，里面的男人往外飘了一眼，然后又快速的合上。
“哦，陈，你还没睡觉？”
窗口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这次比以前可晚了好多。”
看了一眼大厅挂着的大钟，能够体会到对方话里的关心，克瑞斯露出微笑，虽然知道对方看不到：“不用为我担心，我和艾森特一起回来的，今天遇上了老朋友，聊了一会儿。”
“我可没担心你……”窗口那边传来变扭的声音，然后窗户边上的门被打开，房东拿着一个空篮子递给克瑞斯，接着瞪了一眼艾森特，“你平时打工，不用老送我吃的，好吧，虽然也很好吃。”
克瑞斯的笑容更大了些，这些日子果然没白费：“哦，一定也不麻烦，，我还学了新的手艺，下次再给你带过来。”
房东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我惹着他了么，那样看我。”艾森特表示理解不能，那个华裔老男人到底是想什么。
陈的欲言又止，带了点回护和指责让克瑞斯一瞬间明白了过来，看了一眼艾森特高大身材，还真是挺符合一些男人的口味：“恩，恩，你别管他，他就是这样。”
再看看自己身上没有几镑的肌肉。
哦，受受可真是没有未来的。
“你是真的不害怕么？”背后传来艾森特的声音，这几天他一直憋着。被克瑞斯如无其事镇定的样子给刺激到了，尤其是看到了对方隐忍的笑！
艾森特可不是傻子。
“为什么要这么讲。”
克瑞斯拿出钥匙，打开门，他最近已经打算不把狗狗领回来了，一直放在宠物店，没有了狗，有个艾森特也可以陪着，反正不会单独一个人。其实最要紧问题是现在西亚没有人经常陪伴，这对狗狗来说非常致命，没有主人经常的陪玩互动，这种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很容易死去。
“你很镇定。”艾森特被风吹白了脸，看上去还没有恢复样子，可真够可怜的。这个男人一路上都是沉默的，虽然以前也是这样，但这些日子显然给他打击够大。在德里克面前急于证明，放跑了逃窜的犯人，这个罪名实在太重。
忍住让对方去洗洗脸的冲.动，可怜的男人，克瑞斯在心里将人已经拖到浴室一百次，忽略对方脏兮兮的外套，拿出两个杯子，对艾森特扬扬手。
“我可么你想的那么厉害，需要我给你泡点咖啡吗？”
“……冰水，谢谢，我需要冷静。”
克瑞斯最后还是端了一杯热牛奶上来。
“……”
面对着艾森特，克瑞斯露出自己的白牙。
“喝吧，兄弟，这比水要贵多了，你可没有给我交房租。”
艾森特呛了一声，低着头大口大口喝着，仿佛在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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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昏暗，有一丝光线不知从哪里泻出，落在了床.上。
静悄悄。
当头昏脑涨从床上起来，身边没有凹下去，克瑞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用颤抖的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拨出了排在通讯录第一个号码。
紧接着厕所方向发出了抽水的声音，没有意识到今天竟然起晚的克瑞斯放松下来，刚才没有摸到人，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挂断电话。撑着脑袋思索片刻，接着打出了第二个电话，是排在通讯录里最后的一个。
“嗨……我是克瑞斯，今天考伊斯有预约吗？”
“不……我还好，只是想问问。”
克瑞斯露出虚弱的微笑：“恩，谢谢，晚点我就来。”
第三个电话是克瑞斯在座机打的，艾森特湿着双手出来，便见到一个毛乱的头发冲着自己，不由怔住：“克瑞斯，你起来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起床……哦，牛奶面包已经好了。”
胡说，明明做了一个非常恶劣的梦！
“哦，非常感谢你，威廉，那就这么说定了，拜拜——”艾瑞克挂上电话，不忘翻了一个白眼，发现自己恢复还不错，慢悠悠赤脚走到了餐桌边，开始抹酱倒杯子。
“那是什么？”
克瑞斯摇摇手里的红色罐头：“闻闻？”
艾森特凑近，鼻尖一股恶心的味道，不由倒退几步。
克瑞斯哈哈大笑，接着拿出一个黑漆漆的玻璃瓶。
“你的口味……真独特。”
他们吃完饭，坐着地铁，经过一个小时后，来到了目的地。
招待他们的服务员对克瑞斯很熟悉，将艾森特安顿好，克瑞斯对他露出一个放松的眼神，随着服务员消失在拐角。
“私人心理医生……考伊斯·□□，本市年度创新人物……”艾森特从沙发边上的架子上抽出一本杂志，那服务员已经走回来，顺便还带了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他连忙接过，“哦，谢谢……”
这里的服务还真是不错，还有这里的妞也太正了吧……艾森特忍住自己有些蠢蠢欲动的眼睛。
“叫我豪斯就行”服务员露出招牌笑容，在满意对方的反应同时瞥见了男人手里的杂志，她家的老板正好是那期的封面人物，“克瑞斯说你是他表兄，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镇定，镇定……艾森特对上豪斯正好弯下腰的胸脯，玫红色的项链划过她的皮肤。
……
“哦，远房，远房，我们最近才联系上。”
“这样啊”豪斯红色的嘴唇开合，长睫毛飘忽，她直起身，居高看着有些窘迫的艾森特，“克瑞斯得三个小时后出来，我得去工作了，你自便吧。”
“哦，哦哦，好的。”
看着女人踩着高跟鞋潇洒地离去，艾森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她对我有意思！！！」
不远的房间中。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放松了身体。
克瑞斯才发现，自己还困得很，然而他不想睡过去。
“……然而自从五岁后，切斯特顿有时候不会避讳家里有小孩子，他开始做一些奇怪的动作，不过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给我的感觉是，在他眼里，我们只是一群没什么记忆功能的小孩……不只是我，还有雪莉，艾美克，莱西……他曾经迫害的人中，不少见过他作案的过程。他最喜欢用的是手术刀，用他的话来说，这才是最美的时刻。”
因为那的确不像是犯罪。
“哦，但他对我还不错，也许真的是因为我够乖……哦，我的确很乖……”
都说小孩的情感非常敏感，奥古斯塔斯的确是个天才，不到最后一秒，谁都不知道这个杀人狂就是他们最善良的邻居。
光想到这点，这就是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然而我却有些感谢他……因为没有他，我不可能从孤儿院里面出来，也只有他，能够一直耐心地教我如何生活下去，至少在那些不好的时光发生之前……我过得非常快乐……然而我每次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自己非常可恶。”
“……天啊，我竟然会原谅一个凶手……”
将手放在了肚皮上，克瑞斯继续着自己的叙述，刚开始还是十分有条理，到了后来，连克瑞斯都不知道自己讲了什么，还在讲最近发生的事情，又是突然倒叙，或者突然将过去式和现在时给混淆。
“然而每当我觉得他是个罪恶深重的人，我心里就会有一种声音在反驳，我还记得我最喜欢的杰克是他送的玩具熊，他送回来后我发现，那个熊竟然好难看，同时在想，他竟然一直在保存着。”
“哦，克瑞斯，没有绝对的对错，你不用内疚，那些都不是你的错”柔和而低沉的声音自耳边飘过，“作为一个父亲，他在尽力自己的责任，同时他的罪恶也是不可原谅的。没有人会指责你，你也需要关心，你想想赫利，她就是个很好的妈妈。”
“当然——”
“你跟我说过，她在前不久准备了枪要去对付曼尼·特雷，如果特雷不是个杀人犯，你还觉得赫利是个好人吗？”
“如果不是特雷，她绝对不会这么去做。”
“那么换句话来说你觉得切斯特顿是个罪不可赦的家伙，而你在此之前接受了他的宠爱，他的关怀……虽然罪恶的人终究是得到惩罚，在过去相当长的时间里，你依旧无法去原谅自己认可即使在赎罪的他。
为什么我们不一分为二看待这些人，你在判断赫利是好妈妈的同时将她持枪械非常用途的行为剔除，在被保释后，特雷已经是个合法公民，法律赐予他豁免。还是说，你从来不认为特雷已经在监狱里赎罪？
你曾经说过，特雷在监狱中不忘约束自己的手下，他们的党羽已经收敛了很多，也帮助社区建立了相关的免费服务机构。如果不是黑人，他应该出现在报纸上极具有影响力人的排行榜。
他仍旧杀了你的养父，克瑞斯，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
放下眼镜，男人自若地坐在柔软凹陷的单人沙发上，擦干净上面看不见灰尘的眼镜重新戴到鹰钩鼻上，男人的脸上在阴影下露出淡淡的容色。
空气中还放着柔和的音乐，正是这个音乐，克瑞斯在诉说的同时美美在沙发前面的双人大沙发上睡了一觉，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意识。
克瑞斯刚从半昏睡中睁开眼睛，便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对方猛看。
这画面可不常看到。
对方身上散发出某种令人放松的气息，虽然刚开始的时候非常令人反感，但是渐渐的，这个男人让克瑞斯慢慢放下成见。
“这一轮的辅导已经完成，说实在的，接到了你的电话，我非常惊讶”考伊斯·□□慢条斯理伸出手将黄色柔和的灯光换成了白色的亮灯，本来暖色调的衣服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他将窗帘掀开让阳光落进来，“幸好今天是我的休息日。”
“非常感谢考伊斯的大力支持，我会和德里克好好夸你一番。”
“得了吧”考伊斯·□□苦笑不得，“虽然他一直不认同我这种方案，不过你也不用刻意去做，因为有时候这种回忆的确让你很痛苦。”
“但这是我自愿不是么，而且这至少让你快乐一些不是吗？”
“……我感觉我罪恶极重。”对方眨眨眼睛，显得无辜至极，这让克瑞斯吃不准刚才记忆中有些残忍而近乎直白地解剖自己的到底是不是这个男人。
“克瑞斯，每个人都会自私，你需要的是接受自己，没有缺陷的人往往才最可怕。”
考伊斯·□□，毕业于知名大学，拥有几个令人羡慕的头衔，为人说不出好坏，但就冲对方褒贬不一备受争议而因此被提上去的身价来说，确是让现聘任的大学格外高兴，让该冷门的课程提升不少学生入学率的确很值。
“考伊斯，我找你的原因是……昨天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个卷发的小女孩对我招招手，切斯特顿牵着我的手，对着那个女孩微笑，那女孩跑了过来……我们坐在了铺满阳光的房子里，一直在聊天，女孩的头顶上悬挂着一把斧子，一直在下降……切斯特顿说，我们玩个游戏，我跟着一起拍掌……”
考伊斯将眼睛戴上：“孩子，别让梦左右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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