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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邻舍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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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没有穿越过来的时候我就致力于与美人搭讪二十多年了,这次当然也不能放过机会,何况这么标致的美人穿来后我还是第一次见,虽然是个男的。
于是我便好声好气地问他,“公子您贵姓?小女子来此尚无多时日,看着您实在面生,倒像是没见过的呢。”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一路拖着湿漉漉的罗衣走了过来,留下一滩水渍。走近了站定,也不说话,只是歪了歪头,开始打量起我来。
不知他在看什么,我疑惑地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美目,但是猛然发现他看着我又开始滴泪,我大惊,心下狐疑难道我刚问了啥戳到痛处的话,莫非。。他是见不得人的庶子还是私生子么。。
“适才多有冒犯,公子就当小女子没问过吧。”勾搭神功暗搓搓出马但没收到回答,顿时我面上便有些挂不住,很是尴尬地和他对视着。
可是任凭我再怎么看,总觉得他脸上也不是啥悲伤的表情啊,无法明白他怎么就突然掉了泪。于是只能归结为我果然是不够心细,穿越也完全不是块软妹子的料,当不了什么解语花啊。。
心上这么想着,再加上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就匆匆地讪讪告辞,“那……小女子先回去了,公子一个人静静也好。”永远开口闭口小女子,因为老子根本不能适应那些丫鬟们的奴婢自称,稍微妥协折中一下,取了一个没人能够诟病但也不让我抑郁而亡的。
转身想回去了,却是冷不防被扯了一个踉跄。
“你叫什么?”回过头原来他用湿哒哒的纤长手指牢牢捏住我衣袂,似笑非笑地终于开了尊口。
“…沈紫箐,”刚才水中的他看起来遗世独立,尽管现在他俊美的脸上还残存着未干的泪痕,
站在我面前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异常强势的气场,浑身带着一股腥气的泥土潮湿味道,让我不由乖乖地搭腔答了话。 “公子还没有回答我是哪家的呢?”
“没见过我吗?我一直都住在此地,可能你们是新移徙来的所以没见过吧。就那边。”他抬手指了指乌漆一片的森林那头,很是随意地说道。
“原来如此,可是公子还没有告诉我究竟该怎么称呼您呢?”我不自在地移了下脚步,这什么避重就轻的坏毛病,我是问你名字呢,而且我一开始就问了,到现在还不回答我!
“敝姓何,嗯……何煜殊。”他轻皱了下眉头,停顿了一下才道出了全名。
腔调十足,美人就是美人啊……我忽然感觉我好像在逼迫人家说名字啊。。可是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名字能要你命吗真是,我心里更不痛快了。
“原来是何公子,既然来此,何不与我同去喜宴上坐坐呢?今日我家老爷大婚,现在正在大摆筵席,全村的人都是见者有份呢。”瞧瞧我是多么地心地善良以德报怨啊!我这可是在赤裸裸地为你制造一见梦中情人的机会啊!!
“也好。”何公子这回丝毫没有犹豫,应得那叫一个快。
于是我领着“千辛万苦”勾搭来的美人,拐进了喜堂牵到新郎官面前作了个介绍,讲了些诸如鸾凤和鸣之类的恭贺话,红光满面的大爷便给他看了个座。
我立在他身边,颇觉无聊,眼光又开始四窜寻找安惠姐。却发现她使着眼神让我过去,看似有事要讲。
“你只是个丫鬟吗?”我转头一看,何公子正掂着小小的酒杯抿了一口,然后优雅地搁到桌子上,向我望过来。
“对啊,丫鬟。”其实我对于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挺知足的,吃饱喝足衣穿暖,何况当时拿来和主管签的只是雇佣关系的长工合同,好歹我也是现代人一个,才没有那么傻去签卖身契呢。“何公子您先吃着酒啊,我有点事。”
安慧姐的召唤总不可能当作没看见,我速速地脱身溜了过去。谁知她一把抓住我劈头就问,“你带进来的那位公子是哪家的?怎的都没见过?可真是妙人呢!”
我讪讪地向何公子那边看过去,发现他嘴角正融着笑意,顿时让我联想到花花公子之流,回话就带了些酸味,“不过就是个皮相好些的高邻罢了,凑巧遇上就带进来了,反正也是一道吃酒嘛,老爷说要同庆的也不在意这些,你倒在意起来了?”
安慧姐使劲儿揪了我一下,好笑地说,“不过问问你而已,倒被你这小蹄子又编排了一通,快招,是不是思春了想独占?”
我冷淡地回应道,“一具皮囊在我眼里还算不得什么哩!再美的我也见过呢。”这也不算是什么瞎话,没穿越之前好多明星我都见过呢,虽然这个何公子确实是挺美,但也不至于说是举世无双。
只是莫非这么背后说人坏话确实会心虚的,忽觉一股冷风飕飕地吹过,我回头再看何公子,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了。
但我毕竟是那么没心没肺活了两辈子的人,直到喜宴结束也再没过去和何公子说过话,就基本上把这事给忘了。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就吵吵嚷嚷的,睡梦中烦躁地翻了个身想无视那扰人清梦的噪音。只是一个人冲进来把我摇醒了,“快起来了,出了大事儿了!!老爷现在召集全部下人们讲话呢!”
睲眼朦胧的我听着声音才知道是安慧姐,可是这也不能抵消我强烈的忿怨,原本昨晚喜宴结束得就晚,我们又收拾了好一阵,根本就没睡好,妈的这么早又招魂啊!
随便套了件衣裳扣上扣子,揉着眼睛的我被安惠姐拉进了一大方阵般的佣人队伍。幸好我不是唯一一个姗姗来迟的,陆续还有许多零星的丫鬟家丁插队进来,因此已经衣衫整齐的两个粗壮管家什么也没说,只是维持着面部严肃。
又站了一会儿,差不多人都到齐的样子,我看着老爷背着手踱过来踱过来,然后忽然发现老太太也在。大爷、三爷跟在她后头垂着眼。
心下就暗自揣测着会是什么样的大事,连老夫人老爷都到场了,这事确实小不了。
咦?
是不是少了一个人,二爷呢?
今天差不多全府到场了,他不到不合适啊!
这不由我脑洞不开,莫非新娘子跟着二爷跑了?
先别急着谴责我想法多啊!这可不是不可能的事,二爷看见美人就走不动,当初要不是我聪明绝顶先哭诉了一番强盗行径,然后顺便提了下由此导致的男人拒绝亲近症,平常也不与任何男性多话……可能我就成了某某二姨太也说不定。
“今天召集大家在这里,是要揪出一个凶恶的魔鬼,吴家绝不可能容不下一个杀人犯,”老太太的嗓门响起来,声如洪钟,唉唉,领导又开始发话了,我一边没精神地听着,一边愁站立好累。
想不到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句句如爪,挠在我的心窝上,一惊之下竟也随了整个方阵的紧张气氛,大气都不敢出,僵直了身躯。
“我们老二言季,确实不是东西,我也晓得他常干些偷偷摸摸的混事,但怎么说都罪不致死!!我实在想不通!你们之中谁和他有什么血海深仇,要在言墨的新婚之夜狠心把他碎尸,还抛尸荷塘喂鱼!!这事我已经派廖管家去上报村长了,识时务的,就现在自己招了,不然到时候查出来哪个让我这把年纪了还承受丧子之痛,我们吴家跟他没完!”老夫人拿拐杖重重地敲着地,言辞中带着愤怒。
荷塘??!!
接天莲叶无穷碧的那个荷塘??!!
我们谈论过囍事习俗的那个荷塘??!!
然后,我漂洗了半天绫纱完了还滴了一身水的那个荷塘??!!
我不由瞪大了眼睛就向安惠姐看过去,正好和她无奈又害怕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天,如果现在有人跳出去说我俩昨晚去过那里,看老太太这凶样,我们是不是马上就会被打死啊!!!!
我毫不怀疑这一点,所以眼神飘忽,缓慢,又坚定地对安惠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