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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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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夏末,春光明媚却不觉炎热,让人精神气爽 ,但此刻坐在宇昊府邵氏别业花厅中的一老一少却紧张的猛流冷汗,不时相互交换眼神并向门口张望。
另一边,楚冰正与柳风低声讨论详细的行动布置,准备将贼盗和内奸一举成擒,柳风听着佩服的连连点头。
呜呜呜,楚冰姐姐骗人啦,说什么去抓贼,反而把他们带到别业中来,她还不想面对大哥啦,又不敢逃,宇昊汐妍真是欲哭无泪。
偏头看身边同样被强迫带回来的爷爷,害怕的神智不清了,口中念念有词,什么有“它”牢靠,不用怕什么的,说不怕就能不怕吗?她有些不舒服的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人。
宇昊濯翊踏进花厅抬眼即看到楚冰和一名俊帅的男子几乎头都要碰在一块儿了,心中升起一把无名火。
“你跑到哪儿去了?”今天请了扬州最有名的“天绣坊”为她添置了几身衣服,本想讨她欢心给她个惊喜,兴冲冲到她房里却找不到人,焦急的等待在听到下人回报她回来了才放下心,赶来花厅看到差点让他吐血的画面。
楚冰被他突来的怒气吓了一跳,眉头一皱。她不喜欢宇昊濯像质问犯人一样对她吼。
“我去——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啊?”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要向他报告自己的行踪?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宇昊濯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身后的柳风,握紧拳头克制自己掐住她美丽的脖子。
“我很担心你!”宇昊濯口气软了下来,不想跟她针锋相对,他是那么的在乎她。
“我……很抱歉。”看到他的表情,楚冰顿时气弱,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和窝心,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怕自己遗失了心,又忍不住时时在脑海中浮现他的脸,好矛盾。
宇昊濯情不自禁的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顾在场多双诧异的眼睛,他还以为她自此消失不会再回来了。
楚冰脸上一红,又推不开,只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断往他身后探视。牺牲他们总比死自己好吧。
坐在靠门口的一老一少左看右看,很有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从椅子上弯下身,伏低身子,慢慢往门口爬去。
“你们去哪儿啊?”眼角瞄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以为逃得掉?
宇昊文康和宇昊汐妍装傻地转身,一脸无辜。
“大哥,有什么事吗?”白痴都看的出来大哥心情极糟,看他眯了眯那双隐含怒意的眼,下沉的嘴角改变方向开始往上翘,刚刚那个姓柳的就假借告辞先溜了。楚冰姐姐真没义气,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你们远从洛阳赶来,想必长途跋涉也周多劳累,尤其是爷爷年纪大了,这么急着来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宇昊濯搂着楚冰在主位上坐下,不让她再有机会与那男子接触,才开始对眼前祖孙俩的审问。
“坐啊爷爷,站着说话腰疼,孙儿会心疼的,快过来坐。汐妍,你也坐吧。”
楚冰挣脱不开,也就随他,悠然自得的端茶看戏,她和柳风的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只是一点点细节问题,现下有这么舒服的座椅,为什么不享受?再说柳风那小子见苗头不对也跑了,去,没胆。
“说吧,你么怎么会想到来扬州?洛阳发生了什么事了?还是你们又闯了什么祸?”
他直截了当的问话让他们坐如针毡。
“没……没什么事啊。一定是龙蟠那老小子胡说八道。”宇昊文康试着打迷糊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哦?没事啊?可前几日我收到龙总管的信笺上说……”他抬眼看了他们更显焦躁的神情。
“说什么?”汐妍耐不住性子问,不会是全抖出来了吧?完了完了,龙总管果真都说了。
“说你们出走了。”他的话让他们两人呼了口气。但宇昊濯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的心提到喉咙口。
“而房子——塌了。”不轻不重,却有足够的威慑力。
“噗!”坐在宇昊濯腿上的楚冰喷楚了口中的茶,他们--他们也太高杆了,连房子都能拆啊。要不是宇昊濯抱着她,她会滑到地上,她真的很佩服他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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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你的佩服。”他瞪了眼怀中想笑又忍的全身颤动的小女人,拿走她手中正抖得茶水乱溅的杯子。他又头痛的望着宇昊文康他们。
宇昊文康摸到腰上的硬物时忽然绽出一抹笑,怎么忘了“它”了?
“咳,这件事应该不全是我们的缘故啦。”他讨好的看着宇昊濯,眼光则一直瞟向楚冰。恩,这丫头性格直爽深得他老人家的心配濯儿还真是天生一对。
“恩,说来听听。”宇昊濯双眉一挑,很有兴趣的看看爷爷还想玩什么花样。
“这个……就是……汐妍,你说。”宇昊文康把烫手山芋丢给宇昊汐妍。
“啊?我?”宇昊汐妍一呆措手不及,扯扯宇昊文康的衣角小声的推拒,“说什么啊?我怎么知道爷爷你要说什么,你自己说啦。”
“哎呀,你年纪小,推托起来‘年幼无知’啊,你大哥不会责怪你的。”他也压低嗓音。
“爷爷贵为长者,哥哥才不会为难你的呀。”
“会吗?那上次他也不敢那么对我啦!”他会尊敬自己?他怀疑。
“老爷爷,汐妍妹妹你们叽里咕噜在说什么啊?”楚冰忍不住好奇心,坐不住的问。
百般推托之后,山芋最终还是回到了宇昊文康的手里,他苦着脸掏出腰中巴掌大的铁盒,心虚的对上宇昊濯。
“爷爷,我还在等你的答案呢,你拿楚个盒子有什么关系?”宇昊濯按住腿上的楚冰,阻止她起身开盒。
“你不是要?犯人吗?呐,这里头装的就是啦。”
“你是说,把房子弄毁的是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人工挖土吗?难道龙蟠的报告有误?不可能。
“对啊对啊,就是‘它’。”死不认帐,反正有替死鬼。
“说了半天,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大家疑惑的眼神下,宇昊文康神秘兮兮的开始打开铁盒,从盒子中取出了另一只铁盒,掀开盒盖还是只铁盒。打开,大家都不敢置信的瞪着里面的东西,因为他还是只铁盒子!如此反复五六次,终于在众人没什么耐心看下去的时候,宇昊文康把剥到最后只有臭豆腐大小的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上,在轻缓的移开盒盖。
宇昊濯瞟了盒内一眼,一只长得似蚂蚁的小虫,却是通体晶莹剔透且比蚂蚁大些。
楚冰撑起快要点到地上的脑袋,振奋精神看去,一看到盒内的小虫讶异的张大了嘴。
“这是——”还没等她说完,宇昊文康就骄傲的公布答案。
“这叫白蚁,就是它把家里挖的到处是坑的。”
“啊?”这声疑问不是出自质问者口中,而是从他怀里传来,表明了当事人在说天方夜谭。她知道白蚁只吃木头,难道古代的白蚁未进化前会啃土?
“冰儿,你知道?”宇昊濯温柔的问着怀中突然脸红瞪着自己的女子,他就爱看她脸红的俏模样。
“你、你不要乱叫。”她越来越怕他了,自己的坚持正在被他一寸一寸摧毁。
宇昊濯低沉的笑逸出,再看向同样笑得乐呵呵的爷爷。
“这小虫真的有这么厉害?且一只就能把咱们家弄塌?”他不信,“那爷爷你又是如何捉到它的?”
“这……这……就是那样啦。”
“怎样?”他发挥刨根问底的认真求教态度。
宇昊文康当初只想到如何利用白蚁骗过孙子,却没仔细编个好理由,这下黔驴技穷了。他瞟瞟这个又瞧瞧那个,最后把希望的眼光落在笑倒在宇昊濯怀中的人身上。
楚冰看到宇昊文康像个小孩子般骗人却不能自圆其说,被小辈压的死死的就忍不住发笑。
笑到肚子痛,才克制自己不再看老人家的拙样,慢慢缓下来接手宇昊濯递来的茶缓口气。收到宇昊文康的求救,无奈的叹气,唉,她最抵抗不了的就是老人和小孩了,偏偏这里就两个都有。
她投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转而面对宇昊濯。
“房子……塌的很严重?”
“整个佣人住的青藤园都倒了,最不该的是他们的胡闹使许多下人受了伤!”他责备的眼神瞪向心虚的两人。
他们平时到处惹祸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伤人,开些玩笑他也由着他们了,但这次却伤了人。虽然龙蟠说大伙儿不责怪老太爷和小姐的胡来,反正伤势也不是很严重,但他心里却过意不去。
“啊?受伤了?”楚冰看看那两个垂头表示忏悔的始作俑者,思索着事态的严重性。
“那有没有请大夫?要不要紧?伤得重不重?”她略显激动的一把抓住他的领口,下人也是人,也会有人为他们伤心流泪。
宇昊濯古怪的盯着她,她的紧张和担忧是出自内心,对她而言下人们的命同样重要,决不轻贱,不能等闲视之。
果然是他看上的女子,心地善良,让做下人的甘心为这样的主子卖力。
楚冰在看到他奇怪的看着自己,放开了紧抓住领口的手,她有什么地方说错了?
“还好,最严重的脚骨折,大夫已经处理了。”他笑着拥紧了她,这样奇特的女子让他怎能控制自己不被她吸引?
当初乍见到她,他只当是一个平凡的路人甲,其貌不扬的外表让人过目即忘,但她的凶悍让他对她另眼相看。常常不自觉的想到她也是因为她的性格奇特才对她产生兴趣而已。时间愈久发现她在他脑中的出现次数愈频繁,停留的时间愈长。
她的独特魅力让她全身散发出炫人的光彩,她的可爱之处是毫无芥蒂的为别人着想,她的美丽在于隐藏在她平凡外表下的那颗心。虽然有时行为古怪言语奇特,却在在让他的目光停留眷恋。
她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她的光华只属于发现她的美好的自己。
“还好,那——”她又看了看头已经垂到胸口的祖孙两,不知帮他们该不该。
顺着她的视线,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但他这次不准备轻易放过他们了,否则他们永远不知收敛。
“你不必说了,惩罚——是必然的,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闯了祸还想狡辩脱罪,罪加一等。
闻言两个人肩头一缩,宇昊汐妍甚至还当场流下了泪。
“会很痛吗?”楚冰不安的问着汐妍,看他们的样子好象会很惨,她有些心软。
她已经哭的喘不过气了,只是摇头。
“不是痛,是很、很恐怖!”宇昊文康脸色苍白的望望宇昊濯,却也不敢反抗,反正不是自己主动就范就是被五花大绑或是点穴受制,结果还是一样。
出兵看看气定神闲的宇昊濯,再看着抖得像风中落叶的两人。看他们有反省的意味,不帮自己心里不安,帮了看宇昊濯的神情不像会轻易饶恕的样子,她又不太确定。
宇昊濯忍住笑看着她想帮又为难的表情,表面还是装出一副没的商量的坚决态度。她的固执一直让自己很难攻陷她的心,他的主动往往将她吓的躲得他远远的,要让她将他放在心上并且喜欢上他,就该改变策略让她主动,自己掌握主导权。
反复挣扎之后,她还是开口了。
“他们……”唉,真不甘心向他低头,但背后两双期盼的眼睛快要将她的背烧出洞来了。
“恩?”
“呃……他们已经知错了,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对吧?”
宇昊文康和汐妍忙不迭的点头。
“而且……他们一个是老人一个是小女孩,禁不起你吓的。”两颗脑袋又不住上下晃动。
“所以?”他像个阴谋家等她自动跳入陷阱。
“小以惩戒就算了。我想他们以后会三思而后行的。”她讨厌他眼底闪动的光芒。
“你想?是吗?”两颗不曾停的头点的更迅速了。“你为他们做担保?好!那就先付担保费好了,总要有点什么让我相信你的信用吧。”
说完没等楚冰反应过来他抱着一连茫然的她起身走向后厅,边走边抛来交代。
“将别业打扫一番,不许再生事,等我验收。对了,我的房间就不用了。”他要去索讨他的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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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睁开眼就看到两张一老一少的脸部大特写,算不算惊吓?
昨天白天和柳风以及另一位重要参与者秦阳讨论完抓捕窃贼的可行办法,吃过晚餐后就将细节和特别要小心注意的地方记录下来,看看是否有疏忽再加以改进,这次的行动至关重要,只能成功不得失败。
到三更天才刚刚完成爬上床,准备明天睡个大懒觉,今天一早却被悉悉嗦嗦的声音吵得无法再睡,睁开眼就看到宇昊文康和宇昊汐妍守在她床边盯着她看。
“楚冰姐姐。”
“冰丫头。”
两人一看她清醒,马上笑脸迎上去。
“呃,早。你们这么早,有事?”她问的小心翼翼,不会又闯什么祸了吧?她可不想再为他们的行为负责作担保了。想起宇昊濯索要的担保,她就红透了脸,像是逮到机会般吻的她天旋地转,豆腐都让他吃光了。
“没有,没有。”两人连忙否认,却没有走的迹象。
“那——”她莫名的拿起他们塞给她的衣服穿好,漱洗完毕。
“楚冰姐姐,我们市看你最近都好像忙碌的很,难得今天如此悠闲,就想陪你到集市上逛逛散散心。”
哦,搞了半天是他们的玩性又起,想出门又保险的要拉她这个垫背的。
本想拒绝,但念在他们这两天都可怜的清洁别业,累得倒床就睡,好不容易昨天完工了,是该慰劳一下他们了,就答应了。反正自己也该轻松一下,整天被宇昊濯缠着真累。顺道,她也可以准备些东西了。
于是她叫上自从宇昊濯缠着她后都近不了她身边的邵迪云,四人一起去逛集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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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洛阳那边这些天没什么事,不过龙总管还是来催我们……大哥?”宇昊翊看了龙蟠从洛阳传来的家信正向大哥报告,却发现自己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他大哥根本没在听!看他毫无反应,坐在书房却望着窗外出神,偶尔牵动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就知道啦,连他唤他几声都没回应。
宇昊翊悄悄走上前,慢慢伸手靠近,突然往他大哥脸上打去。
“大哥!哎哟,轻点轻点,手断了。”
宇昊濯正想得出神,瞥见一个黑影袭来,想也没想一个反手擒拿,扭住了宇昊翊的手反扣于背,听到他的哀叫才松了手。练武者的反射神经都是很敏锐的。
“你做什么?”
“什么我做什么,是你做什么才对吧。从我进门开始……不对,是从我进门之前,你就心不在焉的,大哥,你不会是……中邪了?”他的揣测惹来宇昊濯一个微笑,连忙乖乖的闭嘴。
“这半个月你到哪儿去了?整天都看不到你,要不是邵管事说你有回来,我还以为你回洛阳了。”他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是有句话说‘扬州出美女’吗?我是去大街小巷到处逛逛,看看是否真是说的那样啊。”欣赏美女实在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宇昊濯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虽不至于风流却也是到处留情,反正也没出什么事,就随他了。
“那--到底什么时候?”宇昊翊又追问。
“什么什么时候?”宇昊濯一脸莫名其妙。
宇昊翊夸张的大叹一口气,一副“果然”的表情看着他,再次重复了刚刚说的。
“我说,龙总管信里提到,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大哥,你专心点吧,不会也学汐妍那丫头对某人牵肠挂肚吧。”汐妍不知怎么了,常常在他夜里回别业时看到她一个人发呆,然后长吁短叹,瞧,不就跟大哥现在的情形一个样吗?是不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不然好好的人岂会变得这么反常?
“快了吧,与张员外说定的看货之期也只剩半个月余了。”他又叹了口气,但这里却还有一个问题。
宇昊翊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忧虑,毕竟大哥除了娘与妹妹,未曾对哪个女子像楚冰一般有反应的,即使是“她”也不例外。
“既然放心不下,那把她也一起带回去啊,从没见你这么犹豫过。”
宇昊濯挥了挥手,让翊先下去。
他何尝不想,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知道冰儿心中是有他的,但却始终感觉有堵无形的墙挡在她的心上,让他明明快要接触到她的心了,却又忽然被弹开。
他曾提过叫她跟他回洛阳,她却以各种理由搪塞,他只好以平日里对她的肌肤接触欲攻破她的心房,反而让她常溜的不见人影。
唉,他该那她怎么办?宇昊家的男人一生只会爱一个女人,专情于她致死不渝。宇昊濯认定了他于楚冰既然是两情相悦,就没理由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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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今天的菜真丰富啊,啊!还有我最爱的叫化鸡。”宇昊翊人还没有坐定,手已伸向了那只肥硕的鸡大腿,不料却在途中被一双筷子打的痛的缩回手。
他火大的瞪向拿筷子的人,怎么自己和她在一块儿就犯冲?
“干嘛,你竟敢打本少爷!”
“怎么,你是镶金的打不得?吃叫化鸡也不要自己都像叫花子一切从手吧?”有筷子不用,还要弄脏了食物影响她的胃口。
“那也不必动手,难道你的嘴不会用来说只会吃而已?”宇昊翊毫不示弱的回过去。
“嘴巴当然以吃为重以说话为要,不象有人只用来学狗叫。”
“你说我是狗?”一怒冲冠为红颜呐,呕死他了,宇昊翊索性坐下来准备来场唇枪舌战,没理由自己说不过她一介女流之辈。
“我可没说,你们有听到我说吗?”出兵转向只等宇昊濯来开饭的宇昊文康和汐妍、邵迪云。
三人很有默契的摇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已经气得涨红脸的宇昊翊。
“怎么了,翊?老远就听到你的吼声了。”他了然的望了眼当没事发生的楚冰,无奈的叹息,“冰儿,你也让让他,你看把他气的。”
楚冰耸耸肩,不置可否,逗这小子超好玩的,一激即怒,让她增加生活乐趣啊。
“呐,多吃点,你太瘦了。”宇昊濯一开饭就将宇昊翊垂涎已久的鸡腿送到了楚冰碗里,恨的他是牙痒痒的。赶忙想去夹另一只,却慢了一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汐妍咬下一大口。
宇昊翊愤恨的猛扒饭,把楚冰看作是口中的饭咬的粉碎入腹。
“汐妍,你们今天哪儿去了?安静的听不到你的声音呢。”宇昊濯随口一问,却让汐妍停下动作支支吾吾。
“我?我在看书啊。”大哥曾说不让她楚别业惹事的。
宇昊濯看她心虚的左右张望,必有蹊跷。
“哦,这样啊。这几天也闷坏你了,这样吧,在回洛阳之前想去什么地方玩,我带你们好好玩一回再走。”老的精明冰儿又狡猾,惟有单纯的汐妍容易上钩。
“咦?真的吗大哥?那我要去‘箸园’今天我陪楚冰姐姐去‘天下游’的时候经过,听说那里的小吃是扬州最出名的。”宇昊汐妍是一时兴奋说露了嘴,连楚冰猛向她眨眼示意都没看到。
“天下游?冰儿,你去那里作什么?”宇昊濯皱眉停下手中刚举起的筷子。“天下游”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提供商人行船以及主要名胜古迹的路线,风景山水详之以述,她要这些资料地图做什么?难道……
刻意忽略他口中的质问及眼底的猜测,楚冰依然自顾自吃着饭,轻描淡写的说出她的打算:“等柳风和秦阳的事情完了,我就要向各位辞行了。我的志向是访遍名山万水,看遍极致美景。”
既然已经注定她没办法回去了,那么起码要为自己打算一下,没有嫁人的准备,那么在有生之年看遍这不同时代的风景也是个不错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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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这是宇昊濯唯一接受的信息。
“楚冰姐姐要离开?我不要。”汐妍第一个反对,她好喜欢她,也喜欢她做自己的大嫂,她看得出大哥也喜欢她。
“冰丫头,不用那么急吧?要到处走走随时都可以啊,不选留下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啊。”宇昊文康看了孙子铁青的脸,试图帮他挽留。
只有宇昊翊有趣的看着,噢,有好戏看了。
宇昊濯深沉的目光始终锁住楚冰,坚持要她的回答。先前她的逃避,他可以当作是她害羞所致,那现在呢?难道她真的毫不眷恋?自己是自做多情了,会错了她溢于言表的情意?
楚冰叹气,无奈的放下筷子,看来这顿饭她是吃不下了,都怪汐妍多嘴,让她现在被五双眼睛盯住,食不下咽。
“当初进别业也只是为自己暂时找个安身之所,本意为不久就会离开回去的,可是……现在回到我原来的地方似乎……不可能了。”她的语气中难免落寞,“总要为自己打算一下,我想此时就是完成我志愿的时候了。”她有的是时间,又为什么觉得心中闷闷不乐?她抬眼对上宇昊濯灼热的视线,是因为他吗?
“留下来。”宇昊濯口气冷硬。好半晌才开口。
楚冰看着他,等他继续说点什么,可他没有,她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难道这里没有你留恋的任何人或物?”他不值得她为他留下吗?为什么她执意要走?
“我……没有。”她有挂念留恋的人,却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也许时间会冲淡她对他的感觉。
宇昊濯的脸在听到她的回答后瞬间沉下,他的双手握得死紧,原来他在她心中未曾留有地位,他一直以为她对他也是有心的。
气氛变的僵硬,宇昊濯一语不发,起身毫不回头的走出饭厅,留下一室的沉闷,也没有看到楚冰哀愁的视线一直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宇昊翊低头轻扯嘴角,眼中闪过一个想法,虽然他不太愿意楚冰成为他大嫂,但也不想以后受大哥沉闷的心情影响,是该让他这个弟弟帮他一把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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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她就把她留下,你这样独自悲伤无济于事。”宇昊翊踏进书房鼓励着心事重重的大哥。
宇昊濯转过负手靠窗而立的身体,“她想走我又怎能留得住她?”
“她并非对你无动于衷。”这就是能留下楚冰的筹码。
宇昊濯双眼一亮,看着弟弟,示意他说清楚。
宇昊翊将在看到的楚冰的反应告诉他,只要不是白痴,都看得出楚冰喜欢大哥。
“那她为何要走?”他不明白。
“大哥,想不想把她留住?”这才是他来找他的主要目的。
宇昊濯情急心切,没注意到弟弟眼中的狡诘,附耳听着他的计划却深皱眉峰。
“怎么,不妥吗?虽有些小人手段但也是留下她的最佳手段。”
宇昊濯还是沉默补语。
“你再考虑一下吧。”说着,他转身轻松的跨出书房,让他大哥自己钻牛角尖去,不过他有预感,若让大哥知道他的全盘计划,自己一定被宰。看来他要准备一下包袱,在计划成功后先跑路回洛阳了,希望大哥回去时已经消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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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暂停,暖日普照,难得的好天气,小摊小贩们忙碌着每天的生计,卖力的吆喝想在趁此出游的人身上赚点家贴,只有一个人懒洋洋的靠在秦府民房的墙上,任暖阳照得脸红彤彤,眯眼看着对面卖桂花糕的两个小贩不时张望秦府交头接耳,等看到秦阳携其父亲出府,就见其中的一个与另一人附耳交谈了几句,那人点了下头就跑开了。
看来通风报信的有两个,这里离青云寨少说也有二十几里,来回途中一定有人接应转递消息,那么在寨子里的只有三人,其余的十四人……楚冰抬头看了看右边饭馆二楼窗边的二桌人,笑了下,然后唤来跟前卖包子的小贩,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塞给他五两银子,他点头往秦阳消失的方向追去。
目前她让秦阳放出消息,说是虽然被偷了很多珍珠玛瑙,但最高级的一批货前日才运到,幸而未被偷去。
她让秦阳假装从外面运了几箱进府,造成谣言的假相,如果青云寨的人胆大包天,那他们势必会再来。
楚冰举步来到饭馆二楼,在那二桌人的旁边就座,柳风已经恭候多时了。
“怎样?”他已经在这儿听那伙人聊了半天了,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听了,现在万事具备,只等鱼儿自动上钩,好让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秦阳他们按计划出门了,在前面那条街候着,一个已经回去通报了,就等他们的老大下令了。”她伸手捞了块肉扔进嘴里,看了眼隔壁两桌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氛。
“预计多久?”
“以人的脚力,半个时辰。若是有马接应,不要半刻吧。”
“你确定他们会分批进府?”
“能在白天将货骗走,可见他们的主谋者必定不简单,这次入秦府是第二次,他们也一定会怀疑这是个陷阱,若进府的人没出来,那自然要有人相救,如果我猜得没错,那桌未有动静的,是高手级人物。”楚冰不着痕迹的用眼神暗示右边那桌看上去像武林高手的人。
“那也该轮到我出马了。”柳风擦擦嘴角,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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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哎呀,不用不可能啦,只能怪你比我笨一点点啦。”
“我怎么可能败给你这种黄毛丫头?我的计划详之又详,不会有失手的地方。”被绑在绳圈里的人还是无法相信自己被捕了。
楚冰状似认真的考虑了一下:“那……只能怪你的手下眼力不好吧。”
真的是他们的错啊,不能怪她。第一批人进秦府后被逮个正着,然后楚冰在秦府的家丁中挑了个身形与其中一个相似的穿起他们的衣服,快速在门边探个头招另一批人进来帮忙,谁知他们真的没分清楚就进来了。在门口把风的看到进展顺利就放心的回去报告,让事先埋伏好的楚冰、柳风和秦阳一路跟踪直捣青云寨总部,三人合力将寨内的三人擒获。而那些“高手”,在吃了柳风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加了“软骨散”的饭菜后,当然无处使力乖乖投降啦。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呢?
“妖女!”青云寨伟大的寨主愤恨不平的瞪着楚冰。
楚冰回他一个微笑:“别这么说嘛,我也只不过会点拳脚功夫和……一点点催眠而已。”
柳风和秦阳对看一眼,她只会一点拳脚功夫?那他们算什么,三脚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