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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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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忆”茶楼里,二楼靠窗座位上的男子自得其乐的倚窗而坐,右手搁在窗棂上,手上拿着上等的龙井,嗅着香醇浓郁的茶,边品边眺望远方,全然不在意旁人惊艳的眼光。
他的桌上放了几碟小吃,另一只杯子空着放在对座,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很俊,真的很俊,从四岁到四十岁的非男性都受他吸引。他很帅,真的很帅,白净又不失阳刚,剑眉挺鼻薄唇,又有一双勾人魂的黑亮大眼,但是他却是个可怜的失恋人。他喜欢的女孩刚把他甩了,原因很简单,他太帅不可靠,一定会抛弃她,与其让他抛弃还不如自己先甩了他。
他很无奈的笑笑,他就这么不可靠?
他的苦笑引来众女子爱恋的目光,都想上前好好安抚他的心灵,却因另一名女子的入座而又退回原位。
“你又在乱放电迷惑一群无辜的少女心了。”楚冰潇洒入席,全然没有打扰别人的自觉。
男子从冥想中回神,看着她,又看看周座,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拜托,眼睛张在她们的脸上,我又能怎么样?你怎么来晚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楚冰相处有段时间了,他的说话方式也有了改变。
当初,就是因为眼前女子的奇异的语言才使他对她印象深刻,相谈甚欢,从此成为莫逆之交了。
“我说飘飘啊,最近很闲是吧?没事找我出来闲瞌牙。我可不像你这么闲,刚刚顶头上司才来突击检查。”一对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男子转头看她,停下喝茶的动作,怨怼的看了她一眼。
“我叫柳风,不是‘飘飘’。”跟她说了好几遍都不改,像个女人的名字。
“呵呵,风和飘不都是一样,有什么好计较的,柳飘飘多好听啊。”当初被他的忧郁所吸引,感觉和初来乍道的自己有相同感伤。
现在的他比之前洒脱多了。她并不明白柳风为何会有那种心境,也不问,到了时候,他自然会告诉她的。
柳风翻了白眼,不去理会她了。
“对了,你说顶头上司,宇昊翊?”宇昊濯一向是呆在洛阳主持大局的。
“是啊,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两兄弟一起来了,搞的我们人仰马翻的。”为什么他一提起宇昊这个姓就又是那副忧愁的表情。
柳风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微笑摇摇头,低眉敛眼喝他的茶。摆明了不想说。
既然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
楚冰为自己斟了杯茶,喝了口,皱眉,好苦!为什么有人喜欢喝这种茶,又苦又涩,但之后口中又留有一股清香。
她放下茶,开始大啖桌上的小吃,反正飘飘每次约她出来都让她白吃白喝。
“对了,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吃了他那么多,到时候为他效劳一下了。
楚冰仅抬了一下头,用“我就知道”的表情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找你有事?”柳风挑起右眉,她是未卜先知?
楚冰故作优雅的用手巾拭了拭嘴角,正襟危坐。
“往常你都是送信给我,这次却是派人送来口信,可见你找我很急嘛。像你这个整天无所事事的‘闲人’找我这个‘大忙人’那么急,一定是有事啦。”楚冰往嘴里扔花生,又灌了一大口茶,用看笨蛋的眼神看着他。
柳风苦笑,上等的龙井让她这么牛饮,真实浪费了。
“我想你应该已经听说了,最近又一伙骗子专门挑上大户人家进府行窃,甚至都是在大白天成功。前两天秦阳他们那里也不能幸免。”秦阳拭他的好朋友,和楚冰碰过几次面,对她是一见钟情,也算是富贵人家,她却豪爽的当他是兄弟。
“呵呵,不瞒你说,我们别业里半个多月前也遭到大偷。”因此她不得不防范,对府里的保全工作重新安排。
“秦阳这次失窃的是要给皇帝后宫的首饰玛瑙,如果追不回来,他们一家就都要掉脑袋了,”柳风的言语中不难听出紧张与担心。
“哦,那倒是挺麻烦的。”如果三番两次遭偷,他们这些为别人打工的人就都要失业了。
“所以——”柳风刚想顺她的话接尾,希望得到她古灵精怪脑袋的帮助,却被打断了,很锉的笑僵硬在脸上。
“不过!别人家瓦上的霜与我门前雪无关,自己扫一扫能有路方便我进出就可以了,对吧?我又不会飞檐走壁去踩人家屋顶。”
明哲保身一向是祖先的明训,对她来说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又有何余力去帮别人?
“呃……啊?楚冰啊,你也太……太……太那个了吧?”他都没说呢,就被打了回票,她难道就不能买他个面子?
“你在心灵上伤害了秦阳,怎么说在身体上应该做点补偿吧?否则你的小诸葛脑钝了变小白痴,就真的没人要了。”
他和秦阳也试过抓住那帮小偷,但是他们似乎知道他们的部署一般,都在他们眼皮底下作案,却奈何不了他们。现在,他们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看看她的滑溜脑袋是否能想出什么法子。
“哦,你这么说深深打击了我的心,为了弥补我的创伤,你把你的命交给我好了,公平交易。”一命抵一命嘛,不然自己不是亏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如果你能想到什么好办法不就行了?”又不是叫她去送死,干吗好像要把他给推上前让人砍了?
楚冰瞟了他一眼,唤来店小二点菜。
“哎呀,肚子饿了,吃饭皇帝大,不要害我没胃口。”
想得到办法固然好,可万一她也想不到良策呢?没什么背景的自己一定会背下这个洗不白的黑锅的,到时就真的“不成功就成仁”了。
柳风看过楚冰发飙时曾经当街把一名欲调戏她的小恶霸打的鼻青眼肿踩在地上,虽然她的武功套路很奇特,却稳占上风,最后还扒了人家的衣服扬言阉了他,吓得小恶霸只穿一条亵裤狼狈的逃跑。
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牺牲者,看到菜色上齐后她快速进食,也赶忙动箸,抢救剩下的食物。
楚冰吃得欢,却不知道别业里大伙都饿着肚子等着她开饭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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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佳肴放在眼前却只有眼巴巴看的份,没有开饭人的一声令下,谁敢动箸?宇昊家的家规里,十二大管事在别业中是享有同等于主人的地位,可以和宇昊姓的人共坐一桌用饭。
有风度的绅士很有耐心的看看宇昊濯,随即再转头,数不清第几次的看着饭厅门口,希望跑进来前去看人是否回府的家丁好心的告诉他们,他们要等的人回来了,他们会很感激的。
处在发育中的少年却快按耐不住了,捂住大唱空城计的肚子。邵迪云可怜的看着宇昊濯看看同样四处张望的宇昊翊埋在转向故意忽视他的目光,假装很认真的在研究筷子质地的爹,最后期盼的看向门口。
唉,楚冰姐姐,快回来吧,再不开饭他就像难民一样要死于饥饿了。他还在长个儿啊,怎么这些大人都不懂?总不见得叫他光长高却不给吃饭吧。
噔噔噔的脚步声从前厅传来,四双眼睛同时盯着门口,害得刚踩进一步的家丁害怕的又缩了回去。
看看他身后,宇昊濯第六次问道。
“还没回来吗?”菜已经让厨房热过一次,她却迟迟未归!
宇昊濯的口气温和缓慢,却听得出在生气。
“禀大少爷,还没。”他跑了好几趟了,开始悔恨当初为什么要来气派又大的宇昊府工作了,好累。
“你没有告诉她?”他转头看向邵庚廷,就算架子大也总会出现。
“我去找她时她已经不在房里了。”她就会丢麻烦给他收拾,跟在她后面为她擦屁股。
“对了!”邵迪云大叫一声,“早上楚冰姐姐好像有提到她要去会柳飘飘的约。”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吧。
一只手伸过桌面用力打了他脑袋一下,痛得他哇哇叫。
“知道不早点说!害我们白等!大哥,别等了,开饭吧。”肚子饿扁了,宇昊翊瞪了邵迪云一眼。
“柳飘飘?”宇昊濯看着他,是个女人,女人碰到女人就能说上三天三夜的废话。
“是楚冰姐姐在‘思忆茶楼’里交到的朋友。”很帅的哥哥哦,和宇昊大哥有的拼。他仔细端详着宇昊濯,在心里比较着。
“思忆茶楼?”她要回忆什么?心里牵挂着什么事,或者……什么人?
宇昊濯看着邵迪云,再看看满桌的饭菜。
“开饭吧,大家肚子都饿了。”等她回来在问她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可能记挂着谁,他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一说完,除了邵庚廷,另两个就开始没形象的狼吞虎咽起来,真的饿坏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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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昊濯生活一向规律,清晨天刚露微光就起床练武,一个时辰后用早膳。在接管了家族事业后,他变得非常忙碌,却也不曾荒废习武,强身健体,当然他一定也会将嗜睡的翊拉起来一起锻炼。
二十八岁至今未婚,爷爷一直催他,他却没有打算,不是不想成家,而是未找到想和她相守一生的女子。
他的脑中突然映上一张平凡的容颜,使他一愣,为何会想到她?
“大哥?大哥!”宇昊翊放大声音,叫着陷入沉思中的大哥。最近大哥怎么那么反常,时常看到他发呆的样子。
“什么?”宇昊濯回神,看着弟弟疑云满布的目光。
“我说,这里的事也差不多了,我们离开洛阳有一阵子了,是不是该回去了?”他想说的是,大哥你是不是回去而小弟他继续玩。毕竟府里没有大哥,那两个闯祸精会把宇昊府翻过来的。
“再过一阵子吧,还有事。”
“什么事?”
宇昊濯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不想太早离开此地,抑或是某人?他岂会不知道他的意图,但却放心暂时他们不敢胡闹惹事了。
离开练功房,他们各自回房换衣准备用膳。
当宇昊濯推开房门瞥到有人,以为是婢女在整理他的床铺,却觉得她的背影很熟悉。看清是楚冰时,心里升起一股温馨感。
“你怎么在这儿?”他出声。
上次她晚归,他等到她回来后说了她一顿,女子不该太晚回家,易生危险。她却仅摆摆手不当一回事,还说他古板。于是他下了禁令,晚上不准她太晚回来。她一听,气的不再理他,说什么他无权侵犯她的人身自由。
楚冰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猫啊,走路没声音的。
“来叫你吃饭,舅舅说要我为我的无礼向你道歉。”为什么错的是他,赔罪的却总是她?她回身继续未完的整理工作。
“没什么,不过看来他比你守本分多了。”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她整理完床又拿起某样眼熟的布料走向他。
楚冰晃了晃手中的布料,看到他面上一红,很认真的把布料塞给他。
“大少爷,脏的东西不能放着藏在床底下,会影响环境的,空气就是被你们这些男人破坏它的纯净的。”她最讨厌男人这么不讲卫生了,即使是少爷也该好好教教。
宇昊濯看着她微扳起面孔,蹙眉的认真表情,早晨第一缕阳光射进来照在她脸上,让他觉得此时的她好美!
虽然不大但有神像会说话的眼睛,细浓的柳叶眉,小而挺的鼻子和朱红的樱唇,平凡的五官,搭配在一起让他看来特别精致又具有吸引力!
“你好美!”不自觉的,他脱口说出心里的想法,竟意外看到她脸红的妩媚,醉人!
楚冰一愣,红着脸尴尬的转身走向门口。“早饭准备好了,用饭了。”
她加快步子走向饭厅,手贴着胸口,似乎想按住跳的快的好像要出来的心脏。
噢,她的心被什么撩拨了,心池泛起圈圈涟漪。
宇昊濯笑了,他喜欢她脸红的模样。
低头看着手中的衣裤,又无措起来,怎么处理呢?她那么说他不会是打算让他自己洗吧?他厌恶地扔开有臭味传出的内裤和袜子,等下叫人来拿去洗。
想到她刚刚拿着他的贴身衣物却毫不忌讳,让身为男人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他起身换了套干爽的白衣,踏出房门,前往饭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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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大哥还没有来!”
“不来就不能动?没听过吃饭皇帝大吗?饿死了我你负责啊?”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宇昊濯刚进饭厅就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就等他了。而翊和楚冰在争执着,但当他看到翊抓着楚冰拿着筷子的手时,面色一沉。
“翊,你抓着她的手干什么?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看了碍眼,他都没有碰过她的手呢。
宇昊翊连忙放开,用眼神对着楚冰埋怨。
“都是你,害我被大哥骂了。”
“哼,怎样?”楚冰也不甘示弱的挑眉。
看着他们的眉目传情,宇昊濯怒火上升,大步走向他们,硬是坐在他们中间,把宇昊濯挤到一边。
“你的座位在那儿啊。”楚冰奇怪的看着他似乎在生气的样子。
“我就是想坐这里,你有意见?”她就这么不希望他坐在她身边?是怕他挡了他们的调情?
楚冰耸耸肩,无所谓地再次举起筷子。
“可以吃了吧?吃个饭还要等你来,也不怕别人会饿。”
“宇昊家吃饭一向是主事者到了先开饭的。”没教养的丫头,害他被大哥莫名其妙教训了。
原来他们刚才是争这个。宇昊濯心情好了很多,看看楚冰娇嗔的表情从容的笑。
“以后肚子饿了可以先吃。”他舍不得她饿着,他喜欢她充满活力的样子,喜欢她毫不做作的行为和她红着脸的娇羞。
他为自己想法震了一下,不曾为哪个女子动过心,以为自己会随便挑一个爷爷中意的对象完成传宗接代的责任,看来上天还是眷顾他的,为他带来了这么一名奇特的女子,在在吸引他的目光。
“大哥!”为什么大哥那么偏宠她?连一向守的规矩他都因她而废除,好似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大哥了。
“就这样了。吃饭吧。”接着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肉丝炒蛋放在她的粥上。
“多吃点营养的东西,你太瘦了。”
既然喜欢她,就该宠她。
他的动作使宇昊翊张大他那张嘴,拿在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都不自知,良久,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没变天啊,没胆上前摸他的额头。
楚冰一口稀饭刚进口就喷了出来,惹得大家恶心的不敢再碰桌上被喷到的菜。她忙丢下手中的碗,抬手摸上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没有发烧啊。
“很高兴能取悦你。”他对她关心有必要那么夸张吗?他拨下她的手,虽然有点不舍。
楚冰知道这样小小的伤了他的自尊,呵呵傻笑赔礼。但是,为什么?
她想说她的身材在这里算偏瘦,但在她们骨感美女胜多的时代,根本是不起眼的一个。她抬头对上他深邃又富含深意的双眼,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陷入那双黑眸无法自拔。
她不争气的脸又红了,低头猛吃饭,她怎么最近那么会脸红?越来越像小家碧玉了。
她的羞怯果然又取悦了他,他笑凝着她,又为她夹起小菜堆在碗里成小山。
宇昊翊看看大哥又看看楚冰,暧昧的阴笑,终于啊,他们家最不可能动心的人红鸾心动了。他越想笑得越阴、越大声,在触及到大哥警告的视线后马上闭嘴。一想到楚冰可能成为他的大嫂,他突然又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说不心动那是骗自己的,像宇昊濯这样的人就是所谓的“金龟婿”了,可她有她的顾虑。
对她来说,她是没有资格谈情说爱的,因为她根本不属于这里,在二十世纪还有她牵挂的人。来到这里初时的那分无力感一直无法调适过来,好在有邵迪云的陪伴,但也因此身边招揽了这个“小拖油瓶”,跟前跟后,就差没有跟她如厕睡觉了。
这里的人对她都很好,舅舅更是视她如己出,可是却没有人了解她在笑脸背后的哀愁,安慰她豁达背后的无奈与艰辛。她一直视明白的,时刻提醒自己她不属于这里,不能放太多感情,因此她总是和所有人保持一线之隔的距离。
她常跑思忆茶楼,是因为那里似乎可以让她浮躁的心情平静下来,可能视因为它的名字吧,常想起亲人朋友在身旁。
她知道自己的心,如果不想在离开是挂念太多,就不该和眼前这个男人走太近。他太危险,她怕他会影响她的人生。
楚冰回避宇昊濯的视线,匆忙吃完早餐,起身说出门了,就奔跑而出,身后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邵迪云。她没意识到,在这里已经有一个她丢不下的包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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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为什么对自己特别的温柔?
“楚冰姐姐,我要吃糖葫芦。”邵迪云牵着楚冰的手,看见街上的糖葫芦就停下拉住楚冰,不走了。
“哦。”楚冰反射性的掏钱,拿了糖葫芦给邵迪云,又继续向前走。
她不是个花心的人,她曾喜欢一个人长大六年之久,可是却是单恋,那又为什么当宇昊濯温柔又深情的看着她时,她却像个怀春少女一般心动?
“我要吃臭豆腐。”邵迪云又停下了。
楚冰又无意识的买了两份,一份给他,一份自己吃了起来。
“我还要——”邵迪云又扯箸楚冰。
“你猪啊,吃那么多——莲姬!”她抬头敲了下他的头,眼角突然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丢下吃了一半的臭豆腐,放开邵迪云的手追向消失在转角的身影,不顾身后的呼唤。
邵迪云眼看她越跑越远,也省下力气转身走向思忆茶楼。他要去向飘飘大哥传个口信,楚冰姐姐要晚点赴约了。
走进茶楼直奔二楼窗口,果然,他在那儿。
“飘飘大哥,你等很久了?不过好像要再等一阵子了。”他不客气的径自坐下,倒了杯茶,嗯,刚刚吃太多了,现在正好润润喉。
“楚冰遇上什么事了?”他瞪向他,都怪楚冰,让这小鬼也叫他叫得那么顺口。
“不知道。”他才不怕他呢,柳大哥是个温柔的人,这么好的男人谁嫁他一定很幸福。他突然想到他们家的大小姐,不知道一个绝对的捣蛋鬼和柳大哥在一起会是什么情况,哈哈,光想就有趣。
柳风也不再追问,楚冰一向很有主见又守信,既然答应他来,就一定不会缺席。看向对座小鬼诡异的笑脸,他突然觉得浑身一凉,今天穿太单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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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冰追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却失去了那妙曼的身影。
她不死心的四处张望,却只有微风回应她的空虚。
她以为可以问到莲姬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回去,既然她语言她会来到这儿,那么她一定也有办法把她送回去。
确定莲姬不在,楚冰转身,准备离开,却看到墙上缝里夹着一封信。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那封信是要给她的。她上前拆开信封,里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让她心里无比惆怅。
反复思索着,信上的几个字,却怎么也无法释怀。这就是她的命运?注定了吗?那为什么要让她生在前年后却活在这朝代?那里有她深爱的家人啊。楚冰握紧信笺,把脸埋在双手上,无声的哭泣。
“你属于这里,心在此,又何必执着于过去?”
她的心到底在哪里?二十世纪的亲人身边?还是……她迷茫了,她该怎么办?又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却感觉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她的,她属于这里吗?
在她转身的同时,一名妖艳美丽的女子从暗处走出,露出了一个富含深意的笑,转身隐入暗巷中。
楚冰揣测着信中的含义,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宇昊府别业。在前厅撞上从书房出来的宇昊翊和宇昊濯。
“楚冰,你怎么脸色不太好?”知道她可能是大哥未来的老婆,他可不敢在大哥面前放肆。
楚冰却睬都不睬他,无言的抬头无助的含泪看着他身后的宇昊濯。她想说什么,又觉得开不了口,一张一合的唇吐不出半个字。
宇昊濯看出她的不对劲,看到她无助的眼神,一阵心疼,来到这儿至今都没看见她这么柔弱的样子。
他上前轻轻将她揽靠在肩上,拍抚着她的背,无言的安慰。
楚冰脆弱的心一下子崩溃了,靠在他宽阔的肩上放声大哭,深埋在他让她有安全感的肩颈间,发泄一直以来无人知的心酸痛苦。
宇昊濯不急着追问她出了什么事,抱起她,走向他的房间,给她足够的空间任她发泄,也许这样就能解开她的心结,她的眉宇间总是带着一份哀愁,和任何人都若有似无的保持着距离。
唉,爱情让一向严谨的大哥都变了,难道她没意识到,这样抱着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进他房间有什么不妥吗?
看着他们进房关上门,宇昊翊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大哥会负责吧?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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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床上,看着怀中哭得已经累的睡着的女子,宇昊濯异常轻柔的轻拍着睡得不安稳的楚冰,搂着她有种幸福感。他不喜欢她哭泣,那会让她失去活力,也会让他无限心疼,希望他能为她承担一切,让她永远开开心心的生活。
怀中的她瑟缩了一下,似乎是感到冷的往他怀里钻,皱起双眉。
他脱下她的鞋子,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掀开丝被,自己也脱鞋除去外套躺下。拥住她,把她揽入怀。
他已经用过午膳,难得放纵自己午休一下。他想让她好好睡一觉,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许来打搅,一切事都由翊和邵庚廷处理。
对她,他是觉得越来越无法自制了,疼她、宠她的念头就像本来就应该似的自然。他喜欢抱着她的感觉,他们的身体是那样的契合,就像生来就属于彼此。
看着她不安稳的睡颜,他轻手抚平她的眉,帮她换了个姿势睡得更舒适些。宇昊濯心中涌出从未有过的柔情和爱恋。那是绝不同于他对待爷爷、弟妹的感情。
他要她!
他决定把她留在身边,绝不放手,他要她只属于自己。
既然上天给他平凡无色的生活带来她,那么他没理由把她放走。
宇昊濯放松身体,闭上眼,陪着她一起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