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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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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怎样?”男人声音很小,似乎在喃喃自语向自己发问,却猛地凑到林笑耳边,“我想毁了你,看那个贱人痛不欲生。”
听到这样的话,林笑反而比任何时候都冷静下来,沙哑着嗓子:
“我奶奶和爸爸是不是在你手里?”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男人却不配合。该死!为什么要跟这个贱种废这么多话。
“那就是在你手里了。”少年苍白的脸上已无一丝血色。将头深深地埋在膝上,每说一句话都是对喉咙的折磨,呜咽着,“是我妈对不起你,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们。”其实林笑完全可以说自己只是田爱红的养子,她恨不得自己早点死,你要报复找我真是找错人了。可是,林笑不想这样,十岁那年若不是奶奶,自己早就已经淹死了。其实他们才是一家人吧。自己已经这么脏,毁了也只是一个人,而小海不同,毁了他,就毁了全家。当是报恩也好,就这么错下去吧,只希望他能放过奶奶还有爸爸,小海。已经向老天借了六年,足够了。
“你他妈想死是不是!”男人突然怒吼出来,一把扯过林笑的头,而后者痛苦地想蜷缩起来。“想死是吧,没那么容易,老子要一点点毁了你!阿辙,叫医生过来!”
“是,少爷!”门外的人不说话根本让人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这时候,手里的少年却开口了:
“先生,我没想过要死,妈妈欠下的债,我会好好还清。妈妈做的错事,请不要迁怒爸爸和奶奶……我……你让我怎么还都行……”话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虽然这么说了,可是没人知道林笑有多么恐惧将来的日子,再勇敢,他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凡博大哥,你在哪里?
男人一愣,显然没料到少年会说出这样的话。刚刚看他一副由哀伤到绝望再到死心的表情,脑海里闪过昨晚少年像从地狱爬出来的表情,顺其自然地便想到了他会去死。该死!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不想他死一样?雯雯受了那么大的伤害,父亲生死未卜。自己居然在,心软?
他平时不是这样的,父亲李天鹤在商场打拼一生,末了,什么浮华都见过反生了厌世的心,向往起闲云野鹤的生活。只打算将杨木沟的度假村开发好,为自己的商途生涯画上完美的句号。哪知道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就在归隐的关头前,自己的准儿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李天鹤打拼一生,落下了一身的病,当场就给气得住院了。
为了准备归隐,李天鹤早在三年前便开始将事务慢慢转交给儿子李啸天打理。李啸天和父亲的留有余地不同,在短短几年间便将李家本就吓人的家业扩大了三分之一不止,在圈子里是有名的狠辣无情,六亲不认。而今天,却对这个一脚踹死都不会解恨的贱种生出了怪怪的感觉。
“呲——”的一声,又一张纸落入废纸篓。大男孩皱起浓浓的眉,使劲地挠头,盯着墙上的油画出神。画上的少年,大大的眼睛笼着浓浓的雾气,抱着一大桶煮玉米腼腆地叫他们过去吃。
傻小子,大男孩嘴角勾起温暖的笑。良久,抬起笔飞快地写道:
笑笑,大哥我一直忍着不给你写信,期待你顺利秒杀高考,我在车站接到你的那一天。可是,我实在忍不住了,笑笑,我就要去日本留学了,东京艺术大学。虽然只是一年,但我知道这一年会很难熬,因为总会想笑笑现在在做什么呢,那家伙不会已经忘了我吧。回来时,笑笑都快大二了吧,应该不会再羞涩地连说话都紧张了嘿嘿。大哥我那天……嗯有点……情难自禁,吓到了你。可是,我不后悔哦。笑笑,你太单纯了,可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世上就是有那样的人哦,喜欢像笑笑那样的小东西,却不喜欢漂亮的女孩子……
“凡凡,你在磨蹭什么!要赶不上飞机啦!”“凡凡”是他的小名,只有妈妈才会这么叫,“げいだい的教授是你爸爸亲自联系的,得罪了看你怎么和你爸爸交代……”
“来啰来啰——母亲大人——”凡博将信揣入口袋,飞跑出房间。
“死小子。”是属于母亲的嗔怪。
“楚楚怎么样了?”是李啸天急切的声音。
“身体状况恢复地很快,就是情绪不稳定,表现出来就是很没有安全感,连一个陌生的护士进去都会害怕。”
“那你他妈就别安排陌生护士啊!医院的人都死绝了吗?”
“李啸天你他妈也冷静点!”医生显然和李啸天交情匪浅,敢这么和他说话。“你这么暴躁对病人一点好处都没有,今天还是不要进去看徐小姐的好。”
“对不起阿臻,我……”李啸天居然也会道歉,“我想把她带回家去修养,那边的一切都齐备些。”
“也行,其实早就能回家了,这种情况,医院的环境反而不如家里。”那个叫阿臻的男人顿了顿,“其实老爷的病已经好转,我做主送到了你在湖心岛的疗养院,那里的环境对老爷有好处。”
“谢谢。”
“还有……那个男孩……”阿臻犹豫起来。
“你随便治,别治死了就行!”李啸天神色又狠戾起来。
“……”医生没有说话,其实能交给他治的,就不会是糊糊涂涂治治就行的人。这个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孩子也不知倒了什么霉竟然得罪李啸天,被整成这样,以前怎么不知道他竟有这方面的嗜好,这么小的孩子真是造孽!
医生是王妈的孩子,很小时便和单亲的妈妈一起被李家收留。也是李家资助读的医科,毕业后就直接进了李家的私人医院也算是报恩。他从小和李啸天一起长大,对他的脾气却也不能说是了解。但李啸天对徐雯雯小姐的感情却是一清二楚的。徐家和李家是世交,前几年虽然没落了,却也是常有来往的。而每次拜访,李啸天都会拼命挽留比自己小五岁的雯雯妹妹多住几日。徐小姐也会很开心的住下来。久而久之,两家老人便做主为一对年轻人定下了婚约,只待徐小姐大学毕业便举行婚礼。
王臻至今都记得订婚的那晚,徐小姐好像有事订婚仪式一结束就早早地回了家。而从来不会醉的李啸天高兴地喝醉了酒,拉着他胡扯了一晚上。阿辙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还是他开车把那个烂醉如泥的李啸天送回去的。
“嗯请问……李老爷和徐小姐还好吗?”
“嗯?”王臻正在为那副伤横累累的身体做最后的处理,那孩子却提前醒了过来。“嗯还行,他们都恢复地不错。”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满眼似乎有散不尽的雾气的孩子,情不自禁地心疼,尽管心里明白老爷和徐小姐的事与这个孩子脱不了干系。但他王臻一向只管治病,不问事因。
“那真是……太好了。”少年累极,闻言像放下了一大块石头,又沉沉地闭上了眼。
Arnage T里,林笑静静地坐在后面,不敢出声,小腹和后面的剧痛没有丝毫减轻,反而因为退了烧的原因而愈加清晰起来,坐在车上的每分每秒都像在受着极刑。旁边的那个叫阿辙的保镖一直没给过林笑好脸色,之前是直接将林笑拖着扔上车的,满脸恨不得林笑去死的表情。其实李啸天根本不用派保镖看着他,他现在的身体,连坐稳都很困难,难道还能逃跑不成。而此时李啸天坐在前面的MAYBACH62里,恨不得飞到后面的车里踹死林笑。怀里的雯雯看见了她,除了拼命往他怀里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李啸天温言软语,好不容易逗得她开口,却是“咿咿呀呀”乱说一气,毫无章法。照这样下去,非精神错乱不可。李啸天想起那个扎着马尾巴,皱着秀丽的眉向她抱怨又要交论文的小丫头,心如刀绞。
眼神凝成了冰。
“嗖——”车猛地刹车,李啸天赶紧护住怀里的女孩。
“对不起,少爷,刚刚前面有车突然冲过来。”管家回头向李啸天道歉,语气不缓不急。
车窗外,小巧的白色敞篷宝马,驾驶座上的美妇频频鞠躬,满脸歉意,妆容细致清雅。管家赶紧回礼,表示没事。美妇感激一笑,将车“嗖——”地开走,显然良好的教养也掩不住急切的心情。
“走吧。”李啸天懒懒道。两辆车掩入茫茫车海。
“你这孩子,要你别磨蹭你偏不。现在好了,慌慌张张的害的妈妈刚刚差点撞到别人!”美妇手里把着方向盘,嘴里还不忘嗔怪着。
“哎呀,老妈对不起啦!将功赎罪,不如我来开吧?”大男孩嬉皮笑脸。
“得了吧,你想的美,让你开这车还不得飞起来……”美妇的声音转沉,“唉,你呀,到那边了好好学画……照顾好自己。”
“嗯好啦!妈要是实在想我我就飞回来呗,才几个小时。”男孩嬉皮笑脸。
……
刚刚的急刹车,直接将林笑从座位上摔了下来。一旁的阿辙将头偏着,一点不理睬。林笑努力地爬起来坐好,鼻尖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盈满雾气的眼睛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虹霓,闪过大片的震惊。
“沧州电玩城”,“沧州名小吃”等各种招牌映入眼帘。
这里,是沧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