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斯]HP之宿命轮回》DarkD

7、迷雾中的选择

　　清冷的地窖里，魔药学教授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眉目之间一片阴沉，墨色的瞳孔的深处却起伏着少见的迷茫。
　　他是记得那一切的，即使近乎昏迷。

　　记得那个人唤他“斯内普教授”时的惊惶无措。
　　记得他低喃“西弗勒斯”时的空洞迷茫。
　　记得玻璃在耳际碎裂的疯狂绝望。
　　记得他温热的指尖划过脸颊时轻微的颤抖。
　　记得那人揽他入怀的小心翼翼。
　　记得……一切。

　　即便理智告诉他不可能，可他分明知道，那是谁。

　　怎么会，怎么可能……

　　痛苦地阖上眼，魔药大师沉沉叹息。
　　脑海深处中，带着阳光气息的翠绿眸子渐渐沉寂，融了夜色的墨绿眼瞳却缓缓浮现。

　　“西弗勒斯，来一趟校长办公室吧，尝尝我新买的甜品？”壁炉中忽然传来了白巫师笑盈盈地邀请。
　　瞬间收拾起外露的情绪，黑袍的男人皱眉，子夜般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却依旧起身，拂袖走向了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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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校长，现在只剩下纳吉尼了……”
　　“……预言已经改变了，容我一试，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这就是我所希望的，不用怀疑，校长，我会的到我想要的……”

　　因为莫名的原因没能通过壁炉到达校长室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此刻站在门前听着内里隐隐传出的谈话声，下意识紧紧地握起了拳。
　　这个声音，他是如此熟悉，内容语气间隐藏的信息，却让他不由地胆战心惊。

　　沉吟间，面前的门霍然洞开，那一端的黑发青年显然也未曾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愣了愣，悄然掩去眉目间的决然之色，神情冷淡地冲黑袍的男人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魔药大师垂在身侧的手本能地抬起拦住了没有丝毫停顿的救世主，这一刻他已忘记了此前种种纠结，只记得方才对方言语间的决绝，那隐藏期间的仿佛属于深渊的气息，令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忍不住开口：“波特先生想必应该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吧，作为一个学生，自知之明是必要的品德。”
　　明明只是关心，明明只是担心，却生硬地让人想退避，他是不愿这样的，可这倔强的冷硬已深入骨髓，再难剥离。

　　哈利·波特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对方。
　　这个男人的狠，他再清楚不过，连温柔都带着棱角，磕的人生疼。但两世为人，他再不会在那尖锐石子堆砌的迷宫中迷路，他已学会分辨那些坚硬背后的温柔。
　　他是如此珍惜那些温柔，却终究无法拥有，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缓缓垂下眸。
　　不甘心，他却无可奈何。

　　可沉默显然不能让那个男人放过他，他唯有开口：“教授，我是世人口中的救世主，这一点你我都无从否认。”
　　既是救世主，就有无可逃避的责任……
　　沉重的语调，令魔药大师心中蓦然一窒，无言以对。

　　“而伏地魔的存在。”哈利·波特缓缓抬起头深深地看向男人墨色的眼，一字一句地说：“就是救世主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闻言，西弗勒斯·斯内普身体有些僵硬，良久无语，只是怔怔地望着对方，无意识地唇微微开合，那是无声却痛苦的呐喊。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救世主是为黑魔王而存在，那么，哈利·波特呢？
　　那个男孩呢……

　　那不重要……
　　他仿佛听见被称为救世主的青年的声音在轻轻地说，抬眼，却只见那人淡淡的笑，霎时眼前一阵恍惚。

　　“那我的灵魂就堕落到那个地步了，对吧，邓布利多？那我的灵魂怎么办？”

　　不知名的远处，隐隐传来熟悉又陌生的低吼，那是谁的呐喊……
　　头脑忽然一阵晕眩，西弗勒斯·斯内普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那声声质问嘶吼却渐渐清晰了起来。
　　我的灵魂呢？我的灵魂呢……

　　“教授。”年轻的救世主并未注意男人的失常，轻声开口：“预言已经改变，要么同生，要么共死，我不会逃避履行救世主的职责，这是我欠这个世界的，我会还清，至于这个世界欠我的，我已无心计较。”
　　“不过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若是你喜欢，西弗勒斯……”手掌缓缓抚过眼睛，哈利淡淡的看向他说，“这双眼睛，便送你吧。”

　　一身黑袍的魔药学教授瞳孔骤然紧缩，耳际一片嗡嗡之声，那一刻时间都好似凝在了原地。

　　有风低低掠过禁林，呜咽般低鸣幽幽传来，带着无法传递的悲哀。
　　你我之间，不会有更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