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斯]HP之宿命轮回》DarkD

4、罪孽与渴望

　　无论背后发生着什么，日子仍然稳步推进。
　　救世主依旧神出鬼没，无可接近，但至少表面上安分守己，魔药学教授找不到理由“问候”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很纠结，他早已做好忍受一个波特的准备，却发现这个男孩不像他想象中那样调皮捣蛋四处惹麻烦，如同曾经的詹姆斯·波特。

　　哈利·波特很安静，非常安静，他甚至觉得那幼小的身躯中透出的气息，宛若死寂。
　　这种气息，对他来说是如此熟悉，那仿佛是另一个自己。
　　可那是莉莉的孩子，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和其他男孩一样，会乘着扫把在空中乱窜，会在课堂上莫名其妙地炸坩埚，会苦恼地对着一堆作业发愁，会在宵禁后偷偷摸摸地出没于城堡的各个角落……
　　他是如此厌恶这些行为，却宁可那个男孩能成为那些小巨怪中的一员，也不愿看见他偶尔流露出那样绝望的死寂。
　　他答应过莉莉，会好好保护她的孩子，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孩日复一日的沉寂而束手无策。

　　墨色的瞳孔泛起了难以抑制的痛苦，向来笔直的背脊微微佝偻，隐隐有些颤抖，却没有人能给他哪怕一丝安慰。斯莱特林的地窖，仍是终年不变的阴冷，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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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是深夜，哈利·波特靠在密道一侧，默默地仰头灌了一口酒，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甚至是生命的一部分。无论哪一世，夜晚的救世主，身边陪伴的从来都是酒，也，只有酒……

　　静静地听着墙壁另一侧传来的奇洛与斯内普的声音，他缓缓闭上了眼。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啊……

　　发觉外面已安静了下来，他站直了身体，最后扫了一眼空无一物的墙壁，转身步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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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哈利·波特的暗中忙碌，四处奔波中，万圣节来临了。
　　依旧是记忆中的热闹欢腾，即便是向来安静，讲究礼仪的斯莱特林长桌上也有小蛇边吃边笑，他却不再加入那些喧闹的群体，只是独自静静地用餐，低调，却格格不入。
　　拨弄着盘里的食物，等待着奇洛出现的黄金男孩，没有注意到教职员工餐桌上，黑袍男人不时瞥来的眼神。

　　终于，大门被粗鲁地撞开，伴随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慌慌张张的喊叫。
　　大厅顿时乱成一团，首席们尽力压制混乱的学生，教授们亦手忙脚乱地安排，而不知何时，魔药学教授已退了场，救世主亦不见了踪影。

　　穿梭在繁复的密道中，哈利的唇渐渐抿成了一直线。
　　那些他决心不再介入的生命，会有他们各自的轨迹，是生是死，皆由天定。可唯独那个男人，那个打从他出生开始，就注定会纠缠在一起的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
　　在那些记忆中，那个男人总会说，他是他的罪，对自己，或对他人，一次又一次。
　　然而换做这一世，他又何尝，不是他的罪。

　　跨出密道，就看见黑色斗篷的一角消失在那个熟悉无比的地洞口，而原本应该在看守的三头犬则扑向门口一袭黑袍的魔药学教授，黑袍的魔药大师却好像刚刚回过神来，慌忙往一旁躲开。
　　哈利·波特的瞳孔骤然紧缩，慌忙将早已准备好的音乐盒打开，同时挥动魔杖对着已然疯狂的三头犬发出障碍重重。
　　此时的魔药学教授似乎终于恢复正常，正欲抬手反击却发现三头犬不知何时已昏睡在地，甚至还微微打起了鼾，他微微皱起了眉，黑沉沉的眸子转向了一旁的黄金男孩：“波特先生，您或许能为您无知的魔药学教授解释一下，您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嗯？”低沉而讥讽的语调蕴含着遮掩不住的愤怒。
　　该死的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果然不该相信一个波特真的会有智商这种东西！
　　哈利默默地看着完好无损的魔药大师，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他依稀记得上一世那个向来走路能带起风的男人一瘸一拐的模样，他不希望那样的伤再次出现在他身上。
　　“来做我应该做的事。”他轻轻回答，下一刻便跃入敞开的洞口。
　　“不……停下！该死的波特！”斯内普阴沉着脸低咒，眼睁睁地看着男孩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没有犹豫地，抬步便跟着跳下。
　　各个教授设置的关卡并未相互告知，比起熟知这一切的哈利来说，斯内普一路确实碰到了些麻烦，比如……那把飞天扫帚。
　　于是当魔药学教授终于喝下自己的魔药，握着魔杖谨慎地穿过火墙时，似乎一切已经结束了。
　　望着静静站在厄里斯魔镜前的救世主男孩，魔药大师的脸色沉了下来。

　　哈利·波特一言不发地望着镜面，那里一片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传说厄里斯魔镜，能看透人心最深切的渴望。
　　那么，他的渴望呢……

　　沉默着转过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神色阴晴不定的魔药学教授，那双夜色的眸子里是不加掩饰的谨慎与怀疑。

　　内心忽然腾起不可抑制的怒意与怨恨，哈利·波特微微眯起了眼。
　　“在看什么呢，教授？”他微微勾起唇角，抬手抚过自己的眼睛，眉间却是一片冰冷，“是不是在确认，这具身体里的灵魂，究竟配不配的上这双绿色的眼睛？”

　　西弗勒斯·斯内普震惊地瞪大了墨色的眼睛，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下一刻眼神便归为空洞，透着隐隐的锐利，低沉却带着细微颤抖的声音响起：“你是谁？”

　　一向冷静的男人此刻心中一片茫然。
　　那是谁？他当然不希望那是黑魔王，可若是那个男孩……
　　他，知道了什么？

　　哈利·波特看着眼前的魔药大师，忽然觉得无力而可笑。
　　他在做什么？眼前的男人不能接受他的阴暗，不曾理解他的痛苦，亦不应承担他的怨恨与……渴望。
　　他，不是那个人……

　　落寞地低下头，他轻轻地回答：“哈利·波特，一直都是。”然后越过一直立在那的魔药学教授，缓缓离开。
　　明灭不定的火光中，一袭黑袍的男人看着男孩离开的背影，深深地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