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意》木易懒猪

3、你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

　　“你出过家门吗？”晚饭时，李宣主动和月落说话。
　　月落睁大眼睛望着李宣，摇摇头。
　　“那你想从一个大笼子去到另外一个大笼子吗？李宣接着问。
　　“你是指丁家堡和夜华城？”
　　“看来你也不傻。”
　　月落没有出声，低头默默地吃饭。十七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丁家堡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也不是没有对外面的世界有过憧憬。然而父兄总是告诉她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危险，江湖上的人是多么险恶，听得多了，自然心生畏惧，踏出家门，去往一个未知的世界对于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是需要不少勇气的。
　　李宣见月落不出声，接着说：“你应该感到高兴，你在两个笼子做交接仪式的时候成功逃脱，获得了自由。”
　　“那你这里算什么？”月落突然发问。
　　李宣先是一愣，然后轻笑道：“随便，丁小姐愿意把这里当度假的行宫也好，愿意把这里当临时借住的破房子也罢，全随小姐愿意。”
　　“可是你曾告诉过我不要逃跑，在这里应该是软禁吧，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和丁家堡或者月华城到底有什么仇怨？”
　　“早说过你不是很傻，虽然也没有传的那么聪明。”
　　“回答我的问题。”月落放下碗筷，第一次这样认真甚至有些生气地质问李宣。
　　“我不想你嫁给毕君漠。”
　　“我嫁给她和你有关系吗？而且此前我们根本不曾谋面。”
　　“你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
　　月落愣住了，双眼瞪得老大老大，就像是吞了一个水煮蛋一样无法消化李宣的话。
　　“丁月落，你是我李宣指腹为婚的妻子。”李宣再一次用平静的重复这句话。
　　“怎么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你。”月落无法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婚约。
　　“你又何曾认识毕君漠？”
　　月落被质问住了，一时无法回答。
　　“丁家堡和月华城市世交，想必你也知道。然而大家却只知道月华城里有个毕君漠，不知道曾几何时还有一个李宣。”李宣面无表情地说完这些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说，你是月华城的人？”
　　“哼，恐怕说了也没有人信，历来江湖上只知道月华城有个武功盖世，貌比潘安的毕君漠。”
　　“你不给我说原委，我怎么信？”
　　不知道是酒的功效还是月落话的功效，李宣突然觉得心中有了一丝丝暖意。他喝下一杯酒，继续说：“你们丁家堡以收藏武功秘籍和乞巧的江湖兵器笑傲江湖，月华城自老城主毕云逸建城以来，靠的就是月华城独一无二的绝世武学叱咤武林，而这一绝世武学的所有心法和招数都在一个血如意之中，血如意可以说是月华城的镇城之宝。毕君漠的父亲，毕铮是月华城的第三代城主，他有两位夫人，一位是众所周知的大商人王熙之女，王琳儿。一位是很少为人所知的如夫人，李冷翠。王琳儿给老城主诞下了嫡子，也就是今天的毕君漠，如夫人一年之后也诞下一子。老城主对如夫人十分珍爱，因此也很是疼爱自己的小儿子，几乎每时每刻都将小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授他识字练武。王琳儿对自己丈夫如此宠爱庶出的孩子这般宠爱很是不满，对丈夫的宠妾更是早已怀恨在心。她深刻地明白未来的城主只有一位，已丈夫对小儿子的宠爱程度，城主之位难保日后不落到小儿子的手中。因此，她很早就开始计划，计划怎样天衣无缝地扫除这对挡在她和她儿子面前的母子。王琳儿的确是个厉害的女人，她甚至把自己的丈夫都算在计划之内，她以血如意为条件，拉拢丁家堡的人，将自己的势力一点点渗入到月华城内，同时，每天在老城主的饭菜内下微量的毒药，直到老城主体内毒发，武功散尽，他们架空了老城主，逼死了如夫人，终于将十五岁的毕君漠推上了月华城城主之位。老天有眼，两年过后，心如蛇蝎的王琳儿也得病去世。”
　　“你就是那个小儿子？”
　　李宣咽下一杯酒，点点头，接着说：“我是被母亲的贴身丫鬟藏在潲水桶里送出城的，保住了这条烂命，只是再也没有了家，没有了父母。”
　　此时，李宣已经喝红了眼睛。
　　“真的是我爹和毕君漠的母亲害死了你父母？”月落有些不能相信对自己一向宠爱有加的爹爹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
　　李宣苦笑着扫了一眼月落，继续无声地喝酒。
　　“你抓我来是想利用我报复我父亲和你哥哥？”
　　“你错了，他不是我哥哥，他不配，之前我是计划利用你离间丁家堡和月华城，毕竟你是她们之间一个很重要的筹码，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筹码？”
　　“你爹和王琳儿一早的约定是他帮王琳儿除去我父亲，解决我们母子二人，协助毕君漠等上城主之位后，王琳儿将血如意中的内功心法给你爹。然后，待你成年，你嫁去月华城做城主夫人，毕君漠将血如意的外功秘籍给丁家堡做聘礼。”
　　李宣的华让月落无法接受，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内心的震惊，只是一直在摇头。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世事人心都不如你丁大小姐想象得那么单纯，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骗我……”月落几乎是哭着说出这三个字的。
　　“本来想着把你掳走，至少你爹不会那么早拿到血如意里的武功，月华城和你爹也会心生间隙，然后……”
　　李宣没有把话说下去，其实他想的是他要夺走属于毕君漠的一切，包括他的女人。不过，见到月落后他就改变主意了，他有了一个更好的计策。
　　“然后怎样？”
　　“既然你父兄都可以拿你当筹码，我为何不可？不过，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
　　“因为丁月落和丁家堡还有月华城的人不同。”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我心好乱，你不要说了，我要静一静。”
　　李宣没有再说话，又开始一个人默默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