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美好的开头，不美好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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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与夏北的这一道梁子，因为李璐的关系，结的并不算浅。
当陈默意气奋发地以督查名义回到了N市，再进入那家公司内部，他突然发现，公司内部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动。
这个变动是什么？当周围员工的掌声热烈地响起，鲜花漫天地撒，陈默突然发现，少了一处风景线。
陈默拿下墨色的太阳镜，又往那个之前夏北坐的位置看了看。确实是陌生的面孔。
那么，夏北到底去了哪里呢？
夏北到底去了哪里？
陈默坐在了总经理的位置上，胡乱地翻看着桌子上的一些资料。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憋了半天，终于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着公司的总经理随口问道，“对了，之前那个叫做夏北的小职员呢？”
真是忸怩，差点脸就红了。
边上的人目光闪烁，恭敬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听说这位督察来路不清，做了一个月的总经理，就爬到上面去了。看样子，还是不能得罪了。陈默走后上任的总经理在心里战战兢兢。
陈默挥了下手，说，“算了，你把张欣雅叫过来。”
新总经理退出去后，陈默松了口气。脖子上的领带打的一丝不苟，真是压抑。
张欣雅推门而入，问，“陈督查，你找我？”
相处了一个月，也算的上是熟人，自然没有必要，再装出架势生分下去。陈默开门见山道，“张欣雅，你知道夏北去了哪里？”
早就知道夏北和陈督察之间有点那么点的意思，张欣雅想着，上次她问夏北的时候，那丫头还不承认。这一次证据确凿，看她还怎么抵赖。
张欣雅说，“夏北啊？自从前段时间莫名其妙地被请辞了，就不知去向了。要不，我把她号码给你，你打给她？”
陈默“咳咳”咳嗽了两声。他又不是没有她的号码。要不是一直打过去不是盲音就是拒接，他也不会想过来问她啊！
陈默说，“不用了。你就帮我问下吧！别说是我问的。”
张欣雅脱口道，“为什么，你和夏北之间到底怎么了？”
陈默皱了皱眉，说，“她从来没有提起过我？”
张欣雅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提起。她每次跟夏北提起他，夏北不是闪人就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恨不得装作不认识他这个陈督察。她早看出来了，那丫头，心里八成有鬼。
竟然是上司拜托的事情，自然要保质保量地完成。所以张欣雅当下就拿起电话拨给了夏北。
陈默默不作声地皱着眉。那个姑娘，将他埋在记忆里，默不作声。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打算再回过头，接受他。
张欣雅的电话拨通了。陈默竖起耳朵。
“夏北，你这丫头玩够了没？说没人就没人。连个招呼也不打。”
······
“得了，别说你不想耽误我哈！我是你耽误的起的吗？话说，你现在哪里呢？做导购？你人才啊！跑去接那种活儿。就说吧，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
“市中心的那家Ever店？得了，下次我去店里逛，你给我办打折卡······”
这边张欣雅和夏北还在聊着呢，陈默就已经急冲冲地冲了出去了。
“哎，人呢？”这边张欣雅握着电话，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位陈督察没了人影了。
电话里，夏北还在问，“谁啊？”
张欣雅说，“没事，等下有个人会去找你，你别太高兴就好了。”
电话那头，夏北还在喃喃，“谁来找我啊？”
张欣雅撇着嘴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如果夏北知道，这个来找她的人，就是陈默。那她会在两个钟头前，就把这份工作迟了。再者，如果她早先知道张欣雅背叛了她，那她根本就不会接那个电话。
当陈默衣冠楚楚地站在Ever店里，并且冠冕堂皇地指出，要求夏北导购员为他换上他随手拿的一款男士鞋的时候，夏北想一个上前勒死他。
夏北在心里面对着陈默吹胡子瞪眼，这份工作她才干了几天，为了这个人辞了，不值得。
能装那就继续装下去吧！夏北拿起那款鞋子，对边上的同事说，“麻烦帮把42码和43码两个码的鞋子拿过来一下。”
新同事狐疑地看她一眼。怎么说，这个夏北不是新来的嘛？怎么问都不问，就知道这位先生鞋码呢？
夏北看着新同事的狐疑，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装腔作势中稍有偏颇，怎么说，也应该装腔作势地问一下陈默，穿多大码的鞋子吧！
边上的陈默，已经扬起了唇角。看样子，他的事情，夏北还没有忘记。
他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忘记。他穿42码半的鞋子。有的鞋子42码正好，有的时候，43码正好。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忘就能忘记。就像她送他的第一双鞋子作为礼物的时候。因为一开始鞋码的含糊，所以来来去去好几回，才换回一双正好的鞋子。那双鞋子是什么模样的，夏北已经记不清了。有些事情，有些东西，因为隔的太远太远，让人隐隐只记得轮廓。
夏北为陈默换着鞋子，失神地想。
42码的鞋子，对于陈默而言，稍微有一点挤脚。他穿着新鞋子，走了几步，最后不得不因为疼而停下来。
“有点小？”夏北看着坐下来的陈默，解着他的鞋带问。
这个店是主打年轻人风格的，说起来，陈默也是快三十岁的人，又常常以老成自居，所以这个店里的鞋子，怎么说起来和他的风格也不搭。
夏北躬着身子帮他换43码的鞋子，还是没忍不住说，“其实这个店里面的鞋子太年轻化，和你的风格并不搭。”
陈默答道，“是么？我有这么老吗？”
夏北嘟哝，“是老成！”
他们能像这样的时光，并不多。尤其是一直以来，夏北和陈默生分的说话。
就在这个静谧的午后，阳光缓缓地流淌在鞋窗上。那些鞋子，花花绿绿，像极了五颜六色的青春。
陈默坐在那里，看着夏北认真地为他系鞋带。真好。仿佛又回到几年前的操场，那是夏北送给他的第一双鞋子。他坐在石板凳上，可以看到她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那样微微地颤抖。
“不合适吗？我带回去换个再大一码的。”少女抬起头，睫毛还在轻轻地颤抖。
男孩轻轻地“嗯”一声。
真是美好的青春，还有年轻的爱人。
然后镜头快放，是跑的气喘吁吁的女孩，上气不接下气道，“陈默，鞋子我换回来了。你再试试。”
那双鞋子还是稍微大了一点点。也许也是因为他穿的挑剔。
女孩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还合适吗？”
男孩看着女孩满怀期待的脸庞，勉强点了下头，说，“还好。”
还好。不合脚的鞋子，无论是大是小，都是不合脚。所以那双鞋子，他只试过那一次，就再也没穿过。
只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两双鞋子很明显都不合脚。他却一次性地都买了下来。这就象征着一种决心。就像是决定了要去爱的人，最后是磨破了皮也好，摔了跟头也好，都要爱下去，守下去。
陈默对另一位导购员说，“麻烦帮我把这两双鞋包一下。”
夏北为他换上自己的鞋子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不合适的鞋子，为什么他要两双都买呢？她在心里狐疑，最终决定没有把那句话问出来。
陈默起身说了“谢谢！”她要装作不认识，他也可以陪她装下去。
“不过，我还想替我的女朋友挑一双鞋子。”陈默接着说。
夏北一怔，继而摆出个请的姿势，将他带到女鞋的专柜前。他今天找到她，就是为了炫他们的恩爱吗？算了，反正这些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她已经离开了那家公司，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陈默挑了一个鞋款。这一季的主打高跟还没有过时。陈默挑了双跟矮一点的，对夏北说，“嗳，你的鞋码多大？”
夏北此刻还在发呆，怔怔道，“37”
陈默转过身，对另一个导购员说，“麻烦帮我拿一款这个款式的37码的鞋子。”
导购小姐彬彬有礼地离开。陈默握着女鞋看着夏北比划了两下。很少看她穿高跟的。这双的跟不算高，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
导购小姐拿了鞋子过来，陈默二话不说，趁着夏北晃神的功夫就已经扶着夏北坐下。
陈默从导购小姐手里接过鞋子，替夏北换上。
彼时的夏北，已经从晃神中醒过来。看着当下的场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心里面也不知道，陈默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是想让她享受步入云端的感觉，然后一下子从云端摔入地狱吗？最后告诉她，这双鞋子，其实是他送给自己的女朋友的，只是用她的脚，帮他的女朋友试一下鞋子而已吗？他是为了那次她把水泼在李璐脸上的报复吗？
这是陈默第一次真正见到夏北哭。这么久以来，他差一点点就觉得，这个姑娘淡薄的不像这个年龄的姑娘，又怎么会哭呢？
夏北哭的很小声，眼泪抑制不住，就落了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难过什么。
陈默，你很讨厌，真的好讨厌。夏北在心里哭的默不作声。
陈默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帕子。“夏北，你怎么了？这双鞋子不喜欢吗？不喜欢，那你看别的有没有喜欢的。”
同台的导购小姐，这时候更像是看戏，围了过去。七嘴八舌道，“我说夏北怎么一开始那么不自然呢？原来是吵了架的男女朋友。”
周围的声音窸窸窣窣。夏北虽然听不太清，但也知道她们差不多说的是什么。
夏北自顾自换上鞋子。这下子丢脸了，以后还怎么在这里上班？
她换上鞋子后，就出了门。算了，就当是辞职吧，以后不来这边上班了就是。
陈默在后面紧追不舍。
夏北想，他们还没有必要闹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街道上熙熙攘攘，夏北就像是慌乱的小鹿，穿过车流和人流，急急忙忙地逃回自己的小森林去。
陈默想追过去，一辆车在他面前像风一样穿过，好险。
好险。差一点就，差一点就。
陈默看着夏北飞快消失的身影，穿过人流爬过护栏。美好的开始，却是一个不美好的结局。她为什么会离开公司呢？又怎么才能再把她骗回去呢？真是伤脑筋的问题。这个姑娘的固执就算是几头牛也拉不回头。就像当初她爱他的时候，就不顾一切。
可是老天将这个完整的姑娘一直留到现在，不就是为了留给他的吗？那么，他又怎么可以辜负天公的这番美意。
陈默想到这里，嘴巴上弯出了一个弧度。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美好的开头，不美好的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