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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抖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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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投宿客栈,晏冰吃了徐烦给的药就直接睡下了,楚略则和小晏茂一起睡在外间的榻上方便照顾晏冰。
前半夜无事,后半夜时楚略警觉的感到有人过来,警惕的睁开双眼,手握住了枕边的刀柄,不动声色的看着旁边的黑影,片刻后,楚略轻问:“良初?”
黑影“嗯”了一声,期期艾艾的唤:“夫君~”
楚略紧绷的神经和肌肉松懈下来,他起身点燃蜡烛,惊觉晏冰是跪在矮榻边上的,那种表情……又犯病了!
徐烦,行啊。
他默默地记了徐烦一笔,忙走过去扶晏冰:“起来。”然而晏冰不肯,身体不配合的使劲儿往下沉,挣开楚略的手臂,仰着脸泪盈盈的望着他,双手递过去一根细细的藤条:“夫君,给你。”
“哪儿来的藤条?”楚略头疼,一时之间忘记了徐烦的叮嘱,晏冰的样子让他觉得心疼,语气温和的哄道,“良初,听话,快起来,跪着腿不疼吗?”
晏冰忽然扭开头,脸对着身边虚空的位置,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语气充满了不安和恐慌的说道:“他今夜如此反常,不打不骂,定然又想到了折磨我的新玩法,哎,这可如何是
好?”说完她转过来迎着楚略的目光继续说,“夫君,我不疼,你、你开始吧!”
楚略低声问:“你刚刚,是在和谁讲话?”
晏冰满脸茫然:“夫君,我没有和谁讲话啊。”
楚略脊梁上陡然窜上一股凉意,子不语怪力乱神,鬼神之说他原本是不信的,但那是在晏冰告诉他转身的秘密之前,也是在亲眼看到晏冰“借尸还魂”之前,大半夜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黑影不声不响的杵在你床前,接着又神神叨叨的对着虚空说话,就算是楚略也有些毛毛的感觉:
“你刚才不是说‘他今夜如此反常,不打不骂’吗?我都听到了,你在和谁说话?自言自语?”
晏冰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惊骇的望着楚略,扭过脸对着方才的虚空语气急促的说道:“他如何听到我心中所想?难道夫君竟有读心之术吗?”
楚略:“……”明白了。
他深深地叹口气,从晏冰手中把藤条拿了过来,松开她的手臂,脊背笔挺的站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冷下声音:“起来!”
晏冰眼睛一亮,对旁边说道:“果然是错觉!这下我就放心了。”她窃喜,利落的站起来,看到楚略脸上冷漠的神情后,咬了下嘴唇,脸上的喜色淡去,磨磨蹭蹭的问,“夫君,要开始吗?”
楚略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僵着脸点点头。
虽说二人对外宣称是夫妻,不过一方面,楚略自个儿明白那是他出于某种私心对晏冰说的谎,而另一方面,在晏冰看来她的“丈夫”对她而言基本上是个陌生人,因而两人虽然同处一室,却不约而同穿的整整齐齐,均是和衣而睡。
晏冰的手放在腰带上,楚略开始没明白她这个动作的含义。
两人相隔有三尺远,晏冰抬眼怯生生的偷瞄他一眼,楚略诡异的观察到她犯病时对自己只有畏惧和怯懦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堪称羞涩的表情,顿时头皮都炸了起来,骨头麻酥酥的,他抖了
抖,不自在的看着别处,因而当他听到衣服摩擦的瑟瑟声时奇怪的看过去时,见到的就是晏冰脱掉了外衣解开了裙子正在解里衣带子的画面。
“你作甚?!”楚略惊悚,顾不得徐烦“一切都要顺着她的想法来”的叮嘱,整个人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声音都变了调子的叫道,“停、停下!”
一向听话的晏冰这次没有理会他,对着旁边说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可不会上当了,若是听他的停下,待会儿他定然又要蛮不讲理的辱骂我。”里衣剥落,雪白的臂膀暴露在空气里,上身只着肚兜的女子动作麻利的解着亵裤,楚略抖着手在她脖子上按了一下,晏冰一声不吭的软倒在他怀里。
楚略低头扫了一眼就忙挪开视线,面颊飞起一抹红晕,尤其是手掌触碰到的女子细腻柔软的肌肤,更是让他心跳加速响如擂鼓,他不敢磨蹭,慌慌张张把她抱到床上,扯过被子严严实实的给她盖上,这才松了口气,一抹额头,居然都是汗水。
他来回的在房间里走着,最后站到窗边把窗户推开,扑面而来的凉风让他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
些,他忍不住往床上看了一眼,心情复杂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猛地一拳砸在墙上,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过身大步离开。
楚略径直来到徐烦的房间,暴力的一脚踹开门,徐烦惊醒,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被人从床上拎了起来,那人扯开窗户,抓着他的前襟粗暴的让他大半个身子都悬空在窗外:“你给她喝的是什么?!”
楚略?!起床气让徐烦忘了对楚略的忌惮,暴躁不已的破口大骂,“疯子啊”“草你大爷”之类的脏话不要钱的往楚略身上扔,楚略眯了眯眼睛,手指掐住他的喉咙,徐烦顿时没声了。
隔壁的窗户打开,睡眼惺忪的男人骂:“吵什么吵——”他看到这边的情形,顿时闭了嘴。
楚略看也没看他,“滚。”那人缩回脑袋“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楚略眯眼瞧着脸红脖子粗直哼哼的徐烦,轻声道:“脾气见长啊,奶娘。”
徐烦瞬间安静,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楚略的劲道要把他的脖子给捏断了,徐烦连忙瞪大眼睛看着他,试图把“我错了请原谅”的求饶信息传递给楚略,楚略松开他的脖子,不管徐烦的咳嗽声到底有多剧烈,扯着他的衣襟把人拉到跟前,嗓音低沉,透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徐烦,你严守的秘密和你的小命哪个重要?”
徐烦一个激灵,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卧槽啊,这男人到底知道些什么?!他大爷的简直就是超级大变态啊!
……还是他智商太低不会演戏?
“爷……小的能有什么秘密……这个,好吧,谁都秘密,可绝对和夫人无关,是这样的,有个对小人而言很重要的东西被夫人给藏起来了,所以小人才迫切的希望夫人的病能尽早痊愈然后把东西还给小人。”他嗓子发疼,楚略的那一下到底伤到了他的喉咙,妈的,这男人太狠了,他暗地里咒骂了楚略几句,满脸堆笑的说道,“您真的不用担心小人会伤害夫人的,我保证我的针灸和开的药都没有问题!”
东拉西扯,避重就轻,总之那东西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秘密和小命比自然是他的小命更重要,但若他说出这个秘密,等待他的下场恐怕比丢了性命还可怕!
开玩笑,怎么可能就因为楚略的一句威胁就把秘密说出去?哼,要不然就杀了他好了,杀了他这家伙甭想再治好小晏的病了。
徐烦死猪不怕开水烫。
“徐烦,你知道清虚教是为皇室效忠的吧?”楚略神色平静,“你不妨猜猜以我的身份能不能打探到清虚教的内部消息,我问你话,不是想知道,而是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给你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你大爷的,想哄老子上当吧?!老子偏不如你的愿!徐烦谄笑:“小人对您自然是忠心耿耿。”
楚略发出一声饱含轻蔑的鼻音,他只提醒了一句:“你好好想想,京城有几家姓楚的。”
京城、姓楚、有资格拥有连发弩,尤其是还长了一张祸害无知少女的……小白脸!
他的确知道一个。
徐烦的吊儿郎当在意识到对方身份的时候不见了,如果真是他,那……各路神佛啊,他现在做抱大腿会不会太晚了?
“楚爷,我全招。”徐烦没骨气的妥协了。
……
问完话之后,楚略回房,他看着还静静的呆在地上的一堆衣物,挣扎许久,把它们捡了起来送到内室,然后,一件一件的给晏冰穿上。
晏冰像个布娃娃一样乖乖的任他折腾,但这个布娃娃未免太大了些,也太重了些,等楚略把上衣裙子都给她整理好以后,满脑袋都是汗水。
把人放在床上摆好姿势后,楚略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望着睡的死沉死沉的晏冰,他忽然笑了一声,忍不住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看着她自动张开嘴巴继续呼吸,心里好笑,松开她的鼻子合上她的下巴,嘀咕一句:“真能折腾。”
他想,若有一天晏冰恢复了记忆,他一定会把她这时候做过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她,那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楚略心情稍好,安心睡下。
但楚略没有想到的是,他期待的那一天竟然会如此快的到来了。
因为大半夜折腾的太狠,楚略比往日醒来的要晚一些,小晏茂敞着肚皮呼呼睡的正香,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把他吵醒,楚略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看到安安静静的坐在鼓凳上的晏冰时愣了下:
“良初?”
晏冰抬眼,静静地注视着他,楚略心脏一缩,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看着晏冰站起来,缓步来到他面前,低下头凝视他,轻轻唤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