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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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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顾,叫顾嘻嘻,女。我和老头子生活,老头子是我爸爸的爸爸,是个独身老男人。
自我介绍就这么多。
至于我的名字,我不大明白“嘻嘻”是什么意思,恐怕是父母想要我每天笑嘻嘻,如果哇哈哈新出儿童饮料,倒是个现成的名字:笑嘻嘻儿童饮料。比起红遍大江南北的“爽歪歪”,绝对不存在什么用语淫#秽的嫌疑。
我倒并不是不快乐,我的生活很好,因为我有精神追求,老头曾经告诉我毛爷爷(老头的偶像)说过:“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所以十三年来我立志要成为像周星星一样风魔万千少男,改进社#会风气,刺激电影市道,提高青少年人内涵,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小霸王。
不过,现在的我正呆在小平同志1979的春天画了一个圈的南海边的一座渔民小镇陪着糟老头唱粤语大戏。
咚锵咚锵锵咚锵锵,咚锵锵咚锵锵,我头插一红一白的三角旗,身上衣服半褪,露出一只手臂,一只大腿,黑白相间的唱戏服,手持两把大刀,武生唱角,一脸英姿煞爽。
音乐顿,我眉毛一横问:“来者何人?”
“你老妈呀!”老头手中的杨家枪抵住我的大刀,回头道。
音乐起,两人过了一招,老头蹲地我站立,刀枪对峙。
“呸!我老爸,大水牛!我老妈,大风炉!若然你是胡乱说,我一定烧你数簿,烧你数簿。”
“我呸!” 老头怒起,指着鼻子嚷唱道:“你爷爷,就是我,你老妈,有一个,生了你就不怕认,好过你以后没人理,没人理!”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往枪招呼去:“我跟老头做大戏,日子过得多美丽,何必理那新来地,老头不如赶她去,赶她去!”
“且慢,好嘻嘻,好嘻嘻。你今天好失礼,美莲寻你苦多年,带你南下去享福,何必因我糟老头,坏你母女相聚呐~~”
我怒:“糟老头,糟老头,要赶我你就耍阴招,找个夜叉当我老妈,现在不流行亲情戏,亲情戏!”
“哎呀~~呀~~糟老头我命不久矣,留着肠子牵挂你,苦我嘻嘻没人理,亲娘终于来寻你,老头好歹松口气,上天寻我婆娘去,婆娘去。”老头佯装持襟擦泪。
音乐停,我皱眉:“此事当真?”
“当真!”
我拉住老头的手问:“果然?”
“果然!”
看他一副认定了的样子,我大怒,扔了大刀戏也不唱了,往前扯他胡子,扯得他哇哇大叫。
“糟老头,看我小霸王不顺眼了想出这么个办法赶我是不是!”十三年之后从哪里蹦出个人说是你亲娘的,这慌扯的,你当现在的种子都是无性的,到处乱撒!
“哎哟哟~嘻嘻,快放开老头我,我怎么会赶你走,可那是你亲妈呀!”
放下手中的胡子,“哼,亲妈,我问你你怎么不说你是我亲爷爷,非得让我跟着一莫名其妙的女人走。”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要不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怎么会让王美莲把人带走。
“装疯卖傻!”
“嘻嘻~嘻嘻~~”
我甩开他的手,怒道:“我告诉你,糟老头,这件事免谈,你再跟我提这事,小心我拳头揍你!我顾嘻嘻十三年不要亲爹亲妈,照样活得潇洒自如,来去如风,以后也会是!”
终于没有声音,耳根真是清静。
“喂喂喂,老头,你干什么地!别跟我来这招,你八点档的寻情记看多了,告诉你苦情戏对我没有用。”
有没有用待会在说,依旧啜泣,“你,以为,我愿意,送你走,我是怜惜我家嘻嘻没人疼,没人爱,以后老头儿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喂喂,你干嘛!不要哭了,吵得我耳朵痛!听见没有,一把年纪你哭个毛线啊!”像只公鸭子。
你以为一把年纪我愿意吗?
“我家嘻嘻呀,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我家嘻嘻啊!”连续打了几个嗝。
“我没死,你哭我干什么!!!”
“我老头命苦,嘻嘻娃儿跟着我也命苦,等我上了天,我没有脸面见我婆娘啊!”
“你别倚老卖老,缺德啊!”还婆娘!
缺德的事情咱还干的少吗?不差临死前这一宗了。
“我养你这么大,就求你答应我这一件事,跟你亲妈南下去享福,多好的事你也不答应我,我老头怎么这么命苦啊!”
“……”
“我老头命苦,我死后没人照顾你,我死的也不甘心,可我又想见我家婆娘哇!”
“……”
“我老头命苦啊!!!”
我抓狂。“不要再嚎了!!!”
“呜呜,我命苦哇……”
“……我,答应你!”
呼天抢地的哀嚎声立马停止。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老头眼睛倍儿光亮,“嘻嘻,明儿个南下,南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劲头是要去端蒋委员长的老巢。
“老头,别忘了毛爷爷说南下是没有出路的,一年之后,会回来的。”
“……这次他老人家说的不算,不算。”
“……”
“那个,好嘻嘻,爷爷没什么期望,就求你过得快乐,走了之后你也别太挂念我,反正到时我也到了极乐世界去了,你就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啊?南下之后,要跟新家人好好相处,到了那人杰地灵的地方,找到了个后生仔记得带回来给爷爷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