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伪·无差别醒世童话》真明

5、第四个童话（下）

　　{豌豆上的公主}：皮肤敏感的村姑和公主都可以感觉到被子底下有豌豆。

　　左前方大约十丈,背后大约五十丈的距离.

　　数十种不同的摩擦声,频率快得不似普通的枝叶碰撞.

　　迪达拉选了棵粗壮的千代木停脚,微眯起双眼,本就黯淡的月色被云层覆盖,越发朦胧,靠他自己的眼力想在深夜分辨出树影或是别的东西几乎是冗谈.嗤笑了一下这样无用的自己,迪达拉细巧的耳廓颤动一下,刚才在深厚紧致有序的摩擦声在他停止动作后就马上消失了,静地不真实,一种人为营造出来的宁寂往往和窒息恐慌胶着在一起.

　　\\\"到底还是被追踪了.....恩.\\\"迪达拉仰头望向夜空,目光迷离地感叹历史的重复,两年前和两年后,同样的夜,在同样的树林,同样的自己被同一个国家追缉,莫大的讽刺在于两个时间段的自己都处于可笑的奔命状态之下.一阵夹带着淡淡血腥味的风抚过,云开月见,低下头时,杀意涌满了双眸,平静的祖母绿瞬间掀起狂野的鲜红波澜.

　　身周一圈不知何时已经现身出数十个训练有速的暗部追忍,让迪达拉暗叹岩国国家机器的装备精良,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有\\\"岩隐\\\"标志的护额在月光下狰狞地惨白.

　　\\\"迪达拉你这个叛徒!\\\"为首的暗部队长吐音字正腔圆,音调铿锵有力,眼中正义的怒火好比迪达拉宰了他爹妈似的不共戴天.

　　迪达拉在心里冷笑,就凭你们几个?

　　\\\"怎么?是要把我就地阵法,还是押回去审判呢?\\\"他站直了腰背,左右伸展躯体,轻松如常.

　　虽然在夜间作战的回忆通常都不甚愉快,然则面对\\\"故国\\\"的几队暗部肉脚,还是游刃有余,今天的岩国天才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在荣誉光环下受庇护的幼齿孩子,经历了两年多的流亡生活,他早已褪去稚嫩的雏毛,伤口愈合,结痂成锋利的鳞爪.S级逃忍早就把生死这种珍贵的理念当作麻木的信条般不屑一顾,却也抛之不去.

　　刷刷刷刷地几声,经由迪达拉一句若有若无的挑衅,对方立刻提心吊胆地边嚷嚷边摆开自以为有利的杀阵,苦无长剑□□手里剑乒乒乓乓地从忍具袋里拔出握在手上站好位,像一惊一诈的鼹鼠般滑稽可笑.

　　\\\"你们真不够看的,恩.\\\"迪达拉啧啧了几声后,露出鄙夷的表情.

　　\\\"那加上我呢?\\\"

　　那道声音厚实沙哑,混杂着历史的沧桑,从为首的暗部身后,像海浪击石一般凭空袭来,砸到耳膜上,竟隐隐地发疼,迪达拉原本在黑夜中抒张的绿眸子一刹那猛地收缩.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从有记忆起就充斥着自己的大脑.......

　　是土影.

　　\\\"没想到老家伙亲自追来了,还真是辛苦你了.....恩.....\\\"迪达拉危险地弓起腰,一敛刚才轻松自如的样态,不愧是土影,刚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靠近的气息,迪达拉不由的在心底盘算起自己的胜率.

　　对面的土影身形高大,面容却因为岁月的腐蚀而爬满褶皱,在月萤之下像一株嶙峋的老树根,恶魔似的张牙舞爪,让人不寒而栗.很难想象作为一国之影是怎么实行他的亲民政策.

　　\\\"迪达拉,当初没有全力绞杀你是我的责任......\\\"土影拈着帽沿甩到一边,\\\"但是今天既然我来到这里,就没有理由再放过你第二次.....\\\"他做了一个惋惜的神态,\\\"这也是为了我们忍者国的安全.\\\"

　　好一个\\\"为了我们忍者国的安全\\\",抗着正义的旗帜党同伐异么!迪达拉握紧了拳头,掌心的嘴感染到他的愤怒,开始滋滋地磨牙.

　　有了土影助阵,暗部的人霎时间挺直了腰板,为了附和刚才土影的发言,纷纷像狗一样地群起叫骂,\\\"迪达拉你还不束手就擒?!\\\"\\\"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林子!\\\"\\\"迪达拉你求饶的话让你死得痛快点!\\\"......

　　各种各样嚣张跋扈的粗话接踵而来,被称做\\\"叛徒\\\"的迪达拉无心理会,目光没有离开过土影,身周的暗部只是虚张声势,只有土影,他出手才是可怕的.

　　这么想着,下意识地把右手探进腰侧的忍具袋,察觉到他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对面的土影立刻警惕地摆开接招的架势.

　　迪达拉挑眉一笑,\\\"今夜会很艺术的....恩!\\\"话音落,扬手甩出几枚手里剑,人往后一个空翻,暗部的人马立刻如风一样做鸟兽散,大喊\\\"小心!\\\"

　　只有土影恼怒的吼叫:\\\"不要慌!只是手里剑而已!\\\"

　　\\\"还是老家伙有眼力呢~\\\"迪达拉趁乱找到树枝缓脚,又甩出一把手里剑,暗部的人既没实力又没胆量,鼠窜了一阵后又个个如狼似虎地包抄过来,见到迪达拉投掷武器以为是黏□□,怕死地又不敢太过靠近,理应赞扬一下这几队肉脚,虽然实力不济,但是在事先做的准备工作很充足,至少他们对自己的招数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就像晓在各处收集秘术情报的同时,各国也在同时收集晓的情报一样.

　　这个世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公平,\\\"等价交换\\\"从来就是不变的真理.

　　看着暗部追忍们步步为营却又心急地想立功的嘴脸,迪达拉胃里一股反酸,忍住恶心的生理反应,再也没有心情拉锯,继续虚晃了几招后,轻盈地跳上半空,优雅地洒了一把追踪型的蜘蛛.

　　漫天的血肉横飞,随着爆炸声起起落落,粉飞的残骸,让迪达拉想起生平唯一的一次花见,那时候和零一起潜入湿润的雾国暗杀某个大名,零总是有本事把一些看起来猥琐难堪的事情做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顺利地完成了任务,怀中还揣着那个大名的手指,零拉着自己在雾国境内一片樱花林里席地而坐,头顶粉色的花瓣飘飘扬扬.

　　零问他好看么?他恩了一声.

　　再然后,浑身是伤的鬼鲛跌跌撞撞地冲进树林,追杀而来的雾国暗部惊乱了一地粉红.......

　　现在想起来,一场一场的邂逅,理应是上天安排好的,却更像是零故意算计好的.

　　真真假假,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幻?

　　绝美的堪比樱花花瓣飘落的血肉的空隙间,迪达拉望见土影带着嘲讽的嘴脸.

　　\\\"忍法·土界崩临！\\\"

　　地动山摇,烟尘四起,硫磺和铁锈的气味轮流着刺激感官,视线被乱窜的土浆遮掩,树影懂懂剩下模糊的大概,身周几公里,被严密的土质结界紧紧包裹住.

　　\\\"糟了....\\\"当能见度只剩下一尺不到的时候，迪达拉在心里紧了一紧.

　　岩国的影,善于利用地形作战,有土的地方,就能利用之.土影制造结界,是将查克拉混入泥浆中,将对手圈在一个几公里大的半球形土碗中,强行突破的话,只会被土壁缠住手脚,总的来说,防守的意味似乎大于进攻,但这对于不怎么擅长体力作战的迪达拉来说无疑是死穴.

　　先将自己困住,然后慢慢地磨掉自己的体力,到时候无论自己黏土带了多少,在占尽天时地利的土影面前就如同一只被赶进死胡同的老鼠一般.

　　迪达拉愤恨地咬紧一口白玉,不自觉地探向胸口那本秘术卷轴,幸好.....还在.......

　　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

　　蝎蜷在村子最西面的大门外.

　　抬头望月,岩隐村最北面多树林,此时有隐约的轰鸣声传来,轻轻柔柔,好似妖娆的艺伎拨弄古旧的三味线.

　　月色突然泛出血一样的红,云漂过来,把它盖了个严实.

　　\\\"......真是个会添乱的小鬼......\\\"

　　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

　　\\\"你是故意让他们拖住我,才好让你有时间摆结界吧.....恩?\\\"虽然心里清楚,但是必要的对话,不但可以让对方放松警惕,也可以为自己争取时间,尤其是对夜视能力很差的自己来说,靠声音确定方向也是至关重要的.

　　\\\"对付像你这样的叛徒,我只能出此下策.\\\"苍老的声音,混杂着坚决和大义凛然的情绪,惟独闻不出\\\"歉意\\\"的味道.

　　相比起自己一时兴起杀人的\\\"十恶不赦\\\",难道这种利用活体掩护的草菅人命就是冠冕堂皇的正义?

　　错了，他是安排好的……能证明他草菅人命的人都死了啊……

　　心中的委屈和愤恨像烈性毒药,一寸寸地沿着血管爬上中枢神经,直冲脑门,所谓\\\"影\\\"只不过是打着公益道德的幌子内心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所谓暗部只不过是穿着治安制服的流氓而已!你们又凭什么来绞杀同为恶人的我?

　　迪达拉\\\"啐\\\"了一口,抬手毫不含糊地放出两只追尾.

　　两只娇小的鸟儿积聚着怨恨划破凝结的空气,直直冲向土影,然而一道土墙在鸟接触到身上前迅速垒起,硬生生地挡住了致命的爆破,虽然化解了攻击,但是因为爆炸而产生的大量呛人烟尘却是任何忍术都无法立刻消除的,土影挥开障眼的烟幕,跃入视线的是迪达拉近在咫尺的脸,一双十指墨黑夹着苦无横扫过来,土影反应不急,忙不迭地往后闪身,险险护住要害,没想到迪达拉腰部一转,抬起左脚就踹,速度之快让土影无暇考虑为什么迪达拉会用腿踢,狼狈地手撑地跳开才勉强落地,更谈不上近身反击.

　　\\\"没想到两年未见,你会埋身了.....\\\"土影站起来喘气,带着些惋惜的口气.

　　迪达拉调整了一下姿势,笑道,\\\"托你的福,我的夜战能力也提高了不少.恩.\\\"

　　\\\"如此聪明的你为什么要背叛岩国呢......\\\"土影摇头,伸平双手,合到胸前,结印.

　　\\\"现在才来\\\'怀柔\\\',不嫌晚了点么....恩?\\\"迪达拉努力盯着土影的手势,光线太暗判断不出是什么印,知道土影老谋深算,两年前放走自己并非出于仁义道德,而是希望总有一天自己会回去,上演浪子回头的拙劣戏码,然后继续愚蠢地为岩国,为他卖命.

　　时至今日,在无法谈判和解的情况下,土影也会毫不留情地清洗叛徒.

　　不厚黑做不了\\\"影\\\".

　　迪达拉了然地笑笑,今天在这片树林里,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只可惜,我仍然会让你弹尽粮绝的......\\\"土影结完印,意有所指地停顿,\\\"就像两年前一样.\\\"

　　话音未落,地面又开始震动起来.

　　迪达拉脚下的泥地骤然间发生龟裂,口子越开越大,用查克拉制造地震,这原是一招很幼稚的招数,但是在如此的情况下却可以牵制迪达拉.

　　他逃不出结界,如果跳上树,却永远无法确定哪棵树在什么时候会倒,如果利用飞行黏土鸟飞上半空,夜视不好的情况下只会在高速运动时候撞到树而受伤,而且无论哪一种躲避方法,都是会大量消耗体力和查克拉的,不消说进攻,躲避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此刻在树间跳越的迪达拉发现事态的严重性,眼前昏昏暗暗,土影的位置在高速移动的情况下更难精确定位,地震的频率越来越高,上树之后几乎连站也站不稳妥,枝枝条条划开他的袖子，刺到他的脸颊，心口突突地跳，血的腥味漫上来，迪达拉抓紧怀里的卷轴,必须在精力被土影耗光之前出手还击.摸索着袋子里的黏土，他惨淡地笑——看来只有这样试试了……

　　几只高速的追尾从远处呼啸而至,原本胜券在握的土影惊讶地差点来不及防御,迪达拉黏土鸟的速度是连他也无法轻视的，纵使老谋深算，却也无奈而为之，土影哼了一声，赶紧撤了术。

　　等爆炸声过后,地震也停了。

　　迪达拉落至地面,心里小小地松了口气,和猜想的一样,土影的术是不容被打断的,好在自己动态视力不差,大约猜到土影的位置,又放了一大堆追尾,才能成功打破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你虽然聪明....但是....”土影躲避的狼狈中调整气息,却也了然地道,\\\"刚刚放出的鸟,应该是你最后的黏土了.\\\"

　　此时的迪达拉不得不暗叹土影的洞察力,他的黏土在刚才对付暗部时候就已经用掉不少,刚才几只追尾也是情非得以才放出来的,现在忍具袋里只剩下两个黏土团子.用来对付土影是远远不够的.但是……

　　\\\"施了刚才的术,你的查克拉也不会剩下多少.恩?\\\"

　　想到这里,迪达拉划开唇角,笑地灿烂.

　　在土影莫名的一瞬间,一扬手,又一只追尾被抛出,土影也没想到他那么无预兆地出手,赶忙结印为自己做防御,但是追尾没有冲向他,也没有在他周围击起障眼的烟尘,而是直直地冲向迪达拉自己的背后的结界.

　　\\\"轰——\\\"

　　结界虽然坚韧，但是在如此爆破之下被炸出一个大洞.

　　月光透进来,把结界内的空间照了个透彻.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恩\\\"迪达拉像猫一样眼波流转,\\\"我快赢了~恩~\\\"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幼稚......\\\"

　　土影的判断句之后,是一大段的空白.

　　更加惨烈的埋身和基本忍术此起彼伏,迪达拉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有一天会和岩国的在自己上位的影级人物如此靠近的,用拳头和手里剑来决定胜负.

　　身体的碰撞，金属的格挡，他在身形的移动中观察那个苍老的影。

　　迪达拉第一次庆幸自己的年轻，在这样势均力敌的体术相搏下，关键的不是经验，也不是智慧，而是体力。忍术学的再多，也不如体力的堆砌，这是真理，只是很少用到。

　　土影毕竟老了,几个来回后,明显动作迟滞了一些,迪达拉并没有尊敬老人的觉悟,踢起脚边哪个暗部的长剑握上就准备刺过去,土影抬起头来，用一种迪达拉从来没有见过的阴森目光望着他.

　　\\\"知道我为什么费尽心思布置结界么?\\\"

　　迪达拉停下动作,防备地看着他.

　　\\\"结界也是个密闭的空间........便于沥毒.\\\"

　　闻言,迪达拉弓身想往后跳开几尺,却一刹那发现自己四肢无力.

　　\\\"刚才的地震只是分散我的注意吧.....恩?\\\"

　　土影站直身体,没有回答,只说了句,\\\"时间差不多了.\\\"

　　迪达拉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愤恨和不甘在幽绿的眸子中浮起,\\\"没想到,身为土影也会这么下三烂的招数....恩.....\\\"

　　土影面无表情地慢慢靠近他.

　　迪达拉投掷出最后一个黏土鸟,被土影一挥手挡开,查克拉不足的黏土鸟是无法爆炸的,只能哀鸣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乱舞,最后飘出结界的破洞,不知飞向哪里去了......

　　迪达拉深远地目送最后的鸟儿离开,决绝地转过头.

　　冰冷的苦无抵在迪达拉的脸旁.

　　土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神情仿佛回到很久很久的从前,迪达拉被忍术学校的老师带出来参见岩国最位高的长老,当时的老人家就是拿这样慈祥和蔼的眼神,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要记住,不厚黑做不了影.....\\\"土影的苦无往下移动,\\\"原谅我,孩子......血继限界从来就不是受神祝福的种族......\\\"

　　....................

　　\\\"噗!\\\"

　　身体被刺穿,鲜血如柱,在月光下华丽地轮舞.

　　....................

　　..............

　　........

　　迪达拉用右肩抵住老人的左肩,右手的长剑一剑穿心,血沿着他的手掌滴到地上.

　　\\\"当啷!\\\"土影的苦无掉落在地,扭曲的五官一脸的不敢相信.

　　迪达拉匐在他的耳边轻道

　　\\\"要记住,不聪明也做不了逃忍......\\\"虎口一转,长剑在土影心脏的位置狠狠地撵转......

　　剑慢慢抽出,人慢慢倒下.

　　土质的结界轰地一声坍塌....

　　.............................

　　在黑暗中行走,连跳上树的力气也没有,迪达拉模糊了意识,他知道应该往西边走,蝎说过讨厌等人.

　　但是,自己生来就是让人讨厌的.

　　想哭又想笑.

　　虽然骗过土影,但是中了毒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现在的迪达拉只希望刚才飞出去的鸟能在自己昏迷前找到蝎,这样的话,零要的秘术也能顺利拿到....

　　这么想着,一股锥心的疼突然袭来,卒不及防.

　　扑倒在地上,满口的甜腥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已经升到正当中了,而树林也快到尽头,已经看的到树林外若隐若现的驿道.

　　迪达拉意识朦胧,只听得有脚步声在远处响起,他已经无力去判断是否岩国的第二批追忍,只希望自己能多撑一时间,那么卷轴......还有零......

　　眼前浮过很多画面,有小时侯的种种,有和零在一起的种种,还有什么.......

　　看不清了.....

　　也听不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