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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其实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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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最后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一天晚上他应该把试卷改好了吧。我用手托着下巴,歪头不经意间视线落到温言身上,他继续做着他的作业,从早上到现在,除了体育锻炼和上厕所几乎没有离开座位。果然学霸就是学霸,对学习一往情深,他绝壁是长大想和教科书结婚!那个分数有什么好看的,母上父上之所以只看分数不就是因为他们只看得懂分数嘛,为了讨好父上母上这么认真至于么,还是不是男人。
看够没有,对方转头似乎不耐烦的看了看我,面无表情的问了我一句,他貌似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看吧,不过我也奇怪我他妈的别人看你一年半载都没事,我看你你就那么有意见?处处针对我,你太明显了点吧。行吧,我学着他漠然的歪了歪头,转向窗外,没有回答他的话,心里至少有一点平衡,你无视我这么多次了,我无视你一次我们平了吧。
不过他倒是完全没有一点的所谓,只是把头微微的把头往我这边歪了歪,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我从当中可以看出厌恶,他的眼神比杀猪刀还锋利,感觉可以把我活活的看死,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当初要和我同桌的好像也是你吧...我到底干了什么你这么想要置我于死地至于吗。
“你什么时候去把头发染回来。”
“不要...”
“想被记吗?”
“...不要!”
“我帮你?”
“你它妈别放弃治疗行吗,一天到晚这个说头发那个说头发,大爷我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耳朵能够舒坦一下,你又给我唠这个,你不觉得烦我觉得烦行吗?”我不喜欢任何人提及我的着装打扮,特别是头发,这是我自己的喜好难道也耽误到别人,我他妈我染自己的头发我染你的了还是怎么,风纪而已,放学操场见。
哦。温言淡淡的答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感觉我刚才似乎是说过分了什么。
班主任走了进来,拿着两张试卷,一张被揉得皱的不成样子,上面的字还是糟蹋不堪,不用看了,这张是我的。至于温言那张,必然是字迹工整,甚至连折痕都没有,呵呵呵呵,真是鲜明的对比和讽刺。
“果然是不出我的所料啊,苏岸同学,47分,温言同学,96分。”班主任一脸似乎早就看透一切的微笑。
“那么,苏岸同学,你打赌输了,你比我考得低。所以,剪头发吧,既然你染得是刘海那就剪刘海吧。”温言说罢,从桌空里摸出一把剪头发的剪刀向我靠了过来。
“不要!住手啊擦,你它妈想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赌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被压得往后一仰,他却欲拿着剪刀疯狂的向我扑了过来,我没想到他竟有这么大力气,身体一空。
“啊啊啊啊!!!!痛痛痛!”我全身往后一仰,人连椅子摔在地上,头磕在地上,脚搭在椅子上,整个人带着椅子躺在地上,被摔了一个懵,缓不过气来,半天都是仰在地上没有一点想起来的意思。
“用不用我扶你。”身边传来一声耳熟的声音,我那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声音是谁的,只是睁开眼睛,眼前一亮,教室里灯被全开着,窗外是茫茫的黑,看不到边缘,黑夜?晚上?我揉揉头发,奋力揉了揉眼睛,就这么躺着毫无知觉,感觉摸不到边际,刚才不是老班在公布成绩吗?现在就天黑了?这么快?
旁边的人看得相当的不耐烦,拎起我的胳膊肘就把我提了起来,我靠别用这么大的力气吧,疼死爷爷了。
“你爷爷我不用你....”我还没有说完,猛然抬头一看,全身打起了寒战,还没被提起来就往后一退,也怪我RP不好,竟然被自己摔倒的椅子一绊,整个人往墙角里一跌,头被撞在了墙上,我他妈今天RP绝对是爆了!连撞两次还是几秒的时间,我的脑袋不是西瓜啊我也易碎吧?不过似乎两次都是我自个找的!
“你怎么...”温言一脸平静,走到我前面蹲了下来,我双手抱住头坐在墙角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裆部,来回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恐怕是要摔破了,不过摸了半天倒是没有什么破洞,我也没有摸到血,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果然是打架还是把自己的体质和身体都变强了,体育锻炼跟打架比起来还真是太弱了啊,对于我这种人,打架在行,但是体育直接是渣到家,一般的学渣其他科不好也不会体育不好,至于我可能就真的是个例外了,数理化不行语外政完全都不能及格,甚至连个体育也是差到了家,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活着是勇气。”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头发不用你来我自己去理!”我往后缩,为了我的头发我竟然露出这般的懦弱,真是感觉有点太过无能,不过后背已经是贴墙了,无法往后移动了。
他不说话,把手伸了过来,我以为他想来硬的,用手一挡,紧闭双目。但他却是灵巧避开,这人绝对是打架的过来人,当然我也不会就此罢休为了我的头发。迅速转了手腕抓住他手臂,他并没有出乎意料,只是默默的看着我,我转头看了看他的手,手里并没有剪子,那刚才...
“别弄我头发,我自己会去弄...”我抓着他的手臂,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睛跟他对视,他也这么看着我,淡淡的看着我,毫无表情,我感觉我真的已经无法摸透他了,我跟他隔得何止是一个界限啊,简直就像不是一个次元。
“我没想弄你头发,松开。”他指了指我的手,示意让我松开,我迟疑了半分钟,低了低头,继续看我的裆部,把腿缩了起来,慢慢的放开他的手臂。他收回了手,甩了几下,用另一只手摸着刚才被我抓过的地方,我才发觉刚才似乎有点抓得太用力了,他好像也没有一点责怪我的意思,当然我也绝对不会为此有任何的歉疚和任何的后悔,我心里是很舒坦的,因为我至少报复了他,算是报复吧。
“刚才你睡觉的时候一直趴在桌子上喊着‘不要,不要’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温言耸了耸肩带着一丝鄙视的语气“呵”的笑了一声。
“我...不是...你它妈想多了!我梦见...”我身子往前倾了一些,想为自己辩解,他绝对误会了什么不然就是我自己想多了!
温言叹了一口气,手又向我的头部伸来,我没有丝毫的准备,没想到昔日的学霸如今竟然会显得如此的厚颜无耻,放学操场上见!我心里念着,可是他没有扯我头发,而是把手伸到我的后脑勺,揉着我的头发摸着我脑袋,我一贯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哪怕是出于好意,我也是不会领情的,所以,我被他这么一摸感觉抖了一下,然后便反射条件性的一脚踹开,正好踹在他肚子上。
“啊?对不起啊抱歉抱歉,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我...”我赶忙站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他坐在地上曲着腿,双手抱着肚子,脸是一阵阵的黑,我知道,我闯祸了,而且是惹了风纪,我看我这次真的完了。
“啊?用不用我扶你去医院看看,我会对你负责真的,我真的会对你负责!”我摊着手跟他解释,看着就是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找死的前奏,我敢确定我现在绝对就是这样的。
“我没事。”他站了起来,没有看我,把我弄倒的椅子扶了起来,转身背对着我,背有点曲,我看得出来,他的肚子一定是被我踢得很严重所以才这么,我不会把他弄出什么病或者后遗症来吧?我后悔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感觉总会对他做这么多下流无耻的事而且做完之后还会如此的歉疚,换是平时,就算是跟顾泽打架把他打进医院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歉意,可能是因为初见就和他闹腾成这样所以觉得对不住吧。
“我有事,先走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走吧,不过随你,你愿意在这里过夜也行,至于是试卷,我已经帮你交了。”温言回头看了看我,很快收回了他的目光,我竟从当中看出一丝失望,我还是道歉吧,放下面子,毕竟是同桌,以后还是要一起坐一年吧,至少算是在这个班的一个朋友吧,只要相遇一场就是缘分。
“温言,等等我...”我想要上前去抓住他手臂,没想到却是抓了个空,他转身向门口走去,没有想停下的意思,更没有任何想听我说话的意思,我本着死缠烂打的心态,厚着脸皮跟了上去,伸手一把抓住他的皮带(我并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正好抓在他的皮带上,应该是碰巧,别想太多)。
“试卷我帮你交了,还有事吗。”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不是,我...啥!”听到试卷两个字我脑子一片空白。“你说啥!你帮我交了试卷?”
温言点点头。
“我你大爷的我什么都没写你就这么给我交了?”
“你不是写了名字,班级,学校了吗?”
“你故意的吧,知道你自个考不赢我然后他妈的你就故意趁我睡觉交了是吧!”
“那又怎样?”
好啊你,姓温的,你等着。我伸出食指指着温言,愤怒完全把刚才的歉疚掩埋了,咬着牙齿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这么僵持着,当然学霸肯定是没有任何时间陪我鬼混的。他拨开我的手,径自向门口走去,没有回头的意思。我也没有追上去,走回座位,拿起书包,坐到温言桌子上等他走远。
坐了片刻,我有点发脾气,踩上温言的这半桌子狠狠的跺了几脚,还“哈哈哈,我踩死你”的说了半天。半晌,我也腻了,这么无聊的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转头看了看窗外,黑茫茫的一片,看不清天与地的界限,只有远处的灯火闪着,忽明忽现,我似乎觉得自己就像这黑夜里的旅人,溶于黑夜,找着所谓的希望和自由,却是见不得光,除了不知道所谓的希望和自由,其他的一无所有,两手空空。
没错,世界上有两种男人,一种是面如白纸看不到一丝折痕,平时显示的漠不关心任何人背地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做很多怪事,我想这种人指的应该就是温言这类闷骚的人;至于我啊,那可能就是另外那种整天好动出现返祖现象一样,一天都有花不完的精力,但是请别用“土豪”来形容温言,用“屌丝”来形容我,因为我眼里,屌丝应该是顾泽那类人了。
一大早我便自然的醒过来,半梦半醒之间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五点四十,第一次早于我定的闹钟,我坐起来,揉着凌乱的头发,想着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果然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不过我倒是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温言你它妈等着吧,看小爷我今天怎么折腾你。
“喲,苏岸很少见到你买面包和自己亲自煮牛奶啊,怎么?开学第一天就把副会长搞上了?”顾泽骑着单车,回头看着跟在后面的我,一脸坏笑。天还是深蓝色,两路的路灯还没有关上,昏黄的光照在路上骑着单车的两位少年身上,一前一后,拉着长长的影。
“难道我要告诉你这牛奶面包我是给你弄的?”我动了动眉毛,摆出一副不爽来踹我的表情。
“给我做的?操,你暗恋我就早说你这么是何必!”顾泽露出一个贱得可以跟我媲美的微笑,放开一只掌着单车的手,伸出食指摇了几下,“我说不定会答应你啊。”
“有病,我这个牛奶可是下了药,你想喝随意你,只要你不怕拉肚子,我可没有不让你喝,说得像我暗恋你八百年似的。哦对了啊,你为什么说我把副会长搞上了?”
“你不知道昨天扛你的人就是副会长?”
“她?她叫什么名字?”我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他妈的难道一定要搞上她吗真是,只不过啊,我倒挺喜欢她的吧,不过完全没有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意思,只觉得她是我女神之类的。
“她啊,叫林七月”顾泽转回了头,看着前面的路,“我们学校倒是有很多人追她,男的女的都有,只不过她都没有答应而已,你能被她扛起来说明她已经很看得起你了。”
“行吧。”我闭上了嘴,感觉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是听了顾泽这话,我心里倒是有点莫名的高兴。
到了学校,我跟顾泽分开,顾泽跟我不在一个班级,虽然一栋教学楼,但是一个朝南走一个朝北走。
踏进教室坐下看到一大堆教科书我便开始打瞌睡,托着下巴,用英语书拦着脸,直到班主任的粉笔头打到我头上,我才骤醒,准确的说我不是被打醒的我是被自己尿憋醒的,朦胧之间揉揉眼睛,站起来,全班的目光都移到了我的身上,我便不觉得尴尬倒反而觉得异常的自然。
“苏岸同学你睡了一节课爽吗?”班主任冷冷一笑。
“没有....我没有睡觉。”我低着头没去与他的目光交织,因为我知道那样的话我就会心虚,所以我便故意的避开了他的目光,转头把目光放到了温言的座位上,这才发现睡了半节课温言的座位竟然还是空的,他的桌空里还是那袋面包和下了药用保温杯装着的牛奶,顿时觉得有些丧气,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难受。
“老师,”我举起右手,呆呆的看着班主任,“温言迟到了!”
“温言同学从来不会迟到,他今天请假,说是肚子难受,去医院看了。”班主任淡淡的说着,示意让我坐下。
班主任的一句话仿佛让我感到了晴天霹雳,肚子难受?去医院看了?从不迟到?难道是因为我昨晚的那一脚,果然还是太用力了吗。我慢慢的坐了下来,心里充满了懊悔,他也并没有太过分只不过是想看看我的后脑勺有没有受伤而已,就被我无端的踹了一脚,本来很有事还这么逞强的说没事,虽然之前他也那么对待我但是我却对他没有一点恨意,真是感觉很抱歉....
终于熬到了放学,班主任并没有因为我早上睡觉而留我,只是让我好好听课别开小差,放学回家记得复习,还有说试卷还没有改出来之前并不会对我下太大的定论,这也算给我一点安慰但我知道试卷改出来之后必定不会对我这么好了吧,有什么办法啊,我是学渣。
一个人坐在教室里,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教室,回头告诫我:“记得关教室门。”我托着下巴应了声“好”,却是心不在焉的看着同桌的空位,还有桌空里整齐洁白的教科书和没有打开的面包和牛奶。窗外的余晖射进教室,把桌子上的白纸照的泛黄,窗外的树也懒得再摇动了,教室里刚刚关掉的电风扇还在缓慢的转着,直到停下来,停下来,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如此的没有情绪,直至一天都没有笑,甚至没有讲一句话,完全不想回家啊。
电话响了起来,是顾泽的,我接通了。
“老岸啊,我今天先回去了,我不等你了,你昨天太慢,今天也太慢,我等不了你了,先回去了,明天我还是会去找你,老时间啊。”顾泽在电话那边说着,恍惚之间我听得到旁边的一群女生在叽叽喳喳,果然有了女人没了兄弟,这狗日的。
“随你。”我挂了电话,有些恼火和失落,站起来向校门口看去,落入我视线的是顾泽穿着白色的T恤,在夕阳下印成了橙黄色,他推着单车,旁边是一群女神级别的女生,一个个笑成了花,我的心脏似乎堕入了心底,有些窒息的感觉,我想到了一句话:“为了兄弟两面插刀,对了女人插兄弟两刀。”虽然没那么严重,但是我还是会失落,从何而来,我并不知道,只是目送着他们走出学校校门,走出我的视线,然后消失。
时间当然也不早了,我背上书包,拿起英语书离开了,本以为这一天真的会无聊彻底,但是其实也似乎比无聊更可怕的是失落和彷徨吧,夕阳之下,一个人骑着单车,拖着长长的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骑过那条街道的,也不知道骑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叫我,我捏了刹车停了下来,向四周望去。
“温言?你怎么在这?”我仰头一望,看到旁边的二楼阳台上站着温言,脸色有些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肚子疼的缘故,我感到了抱歉,露出尴尬的笑看着他。
“这是我家。”他淡淡的说着,没有露出表情,只觉得语气也不是很温和,不知道他有没有责怪我。
“肚子好些了吗?”
“你头发怎么还没理。”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他没有回答我,无端端的应了我这么一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心情一旦不好,只要爆发,不会在乎跟他的关系甚至和对他的歉意之类的,更何况刚才还感觉被兄弟这么抛弃了,心里就是极度不爽,你不回答我我无所谓,但是你它妈这时候给我说这个你作死还是我作死?
“再见。”我把单车扶正,准备继续骑走,我他妈没心思给你说这些,头也不转的继续往前骑着,没有想跟他说话的意思,这一招不得不告诉你,我是跟你学的!
我没有骑太远,他便叫住了我:“好吧,你要怎么才会理头发,我认真的。”
“这个当然也不难,”我耸耸肩,停了下来,下了单车把单车立正,走到他家的楼下,两人就这么看着,一上一下,一个是毫无感情,一个是满面的得意。好啊,今天我心情不好,想到之前你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我踹你一脚算得了什么呢,这不是应该的吗?我是不是还来软了啊,既然今天你这么执意的想让我染头发那也就没办法,发生什么是当然是你自己的事情,那也不能怪我啊,到时候我说的你做到了我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头发让你吃点苦头也就无所谓了。
“可以可以,你从那里跳下来,只要你跳下来,我现在就去理发店把头发染回来。”我伸出食指指了指他所在的阳台,然后又指到了地上,露出一脸的得瑟,我知道你并不敢真跳,就算跳了也肯定会在医院躺一两个月吧,那样我们还算比较平衡一些,我当然是乐意的,跳不跳,对我都是绝无坏处的吧?
“这是二楼。”他露出有点惊讶的表情,往前走了两步,看了看地面,似乎在测量着高度,看他的那个懦弱样我自然是站了上风,耸了耸肩,心里一遍遍嘲笑着他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也不过是5米来的高度而已,跳下来你还至少是死不了的。”
“换一个。”
“我走了。”我回头打算走掉,真没意思啊。
“你回来,我跳。”他淡淡的说着,说罢,便翻出了阳台的栏杆,看了看地上,闭上眼,纵身就是一跳,我没有反应过来,他居然真的跳下来了!温言!我真的只是开玩笑你它妈怎么就真的跳下来了!我还没想清楚,他已经落到了地上,然后便一动不动的倒在了那里,我被吓懵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温言,对不起。
他的家人闻声从里面跑了出来,我看见他的母亲,还很年轻,但没有看到他的父亲在当中,他母上大人抱起地上的温言哭得快断了气,我,我都干了些什么!温言的血从额头一路向下,人已经昏迷了过去,被他母亲抱着感觉他全身都是软的,他母亲哭得撕心裂肺,并没有发现是我怂恿温言跳的。后来救护车来了,把温言和他的家人拉走了,我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刚才温言躺的地方,我感觉我的腿动不了,就这么看着,心里脑子里在那一霎那是空白。
最后我跑回了家,感觉后面的一片黑暗会将我吞噬,夜色下,我显得无比惶恐,我,都干了些什么!
就这么熬过了一星期,很痛苦的一星期,开学的第一星期,我并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感觉我都活在痛苦之中无法挣脱,温言也没有来学校,同班自称是温言老婆的那个女生叫做何小顾,她也是一星期失望,经常嘟着嘴念着:“温言哪去了嘛。”一听到她念这个我就感觉全世界像崩溃了一样,压抑的神经很不安。
班主任当然也把试卷改出来了,可是意外的是,我考了98分,英语98分!我这辈子英语的最高分!而温言,只考了74分,这,我明明记得我只写了班级,姓名,学校,怎么会考这么高,而温言却只考了74分?这怎么可能。班主任一称这是因为温言肚子疼所以考糟了,至于我,可能就是这么个水平,可能是他看错我了,以后会对我好一些,这是他对着全班说的,他还说他希望全班不要看不起我,其实上同班的他们并没有如此,他们当中几个跟我才一星期也就成了哥们,所以这些班主任自然不必担心。
我拿着手里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试卷,看着上面的分数发着呆,我真的考了这么高的吗...
等等,我看了下面的英语字母,恍然大悟,这不是我写的字!这是谁写的字,我记得....我愣了一下,顺手把温言的试卷拿来对比了一下,我立马快疯了,这张98分的试卷明明就是温言帮我做的!包括英语作文,都是他帮我做的,难怪他那天下午打死也不给我抄他的试卷,原来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所以那天他留下来,帮我做了一张他真正水平的试卷,就连上面的字迹也是模仿我的,而且那天晚上还等我睡醒才走,我想了很多,心里发酸,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是傻子吗!他是笨蛋吗!
这天放学我走得很早,跟顾泽一路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心不在焉,想着温言的那些做法,心里发酸。
“老顾,温言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啊?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这个人其实很好,不过确实一贯的冷漠,对谁都是如此。”
“...这样啊.... 对了,你们学校为什么不能染头发?”
“这个啊,学校说对身体不好,容易致癌。”
“对于染头发的人温言都会这么执着的让他染回去?”
“他没那个闲心,他那个人与作业为伴,那里来什么闲心。”
“ 那他为什么老让我把头发染回去?”
“不想你早点死呗。话说你今天怎么像个娘们一样矫情?你吃错药了吧。”顾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我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那句话:“不想你早点死...”我误会他了吧...
“温言他爸爸呢?”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并没有见到他爸爸,我是很奇怪的,怎么会见不到他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他没有爸爸?还是说他是私生子?
“那个啊,因为温言他爸爸去得早呗,说来我也奇怪,温言他这个人恐高,怎么还会从他家阳台上跳下来呢,再加上他从不会想留下他妈一人,就算发生再大的事也想得很快,不清楚这次怎么这么糊涂。”
“等等,你说,什么!他恐高!而且没有爸爸?!”
“骗你有意思?”
“老顾你知不知道温言在哪里医院!”我一脸着急,温言,你它妈干嘛对我这么好你有病吧你。故意做错题,帮我做了一张真正水平的试卷,还等我睡醒才回家,你难道害怕我被别人看不起?你是那样的人吗?为了让我染回头发,真从二楼阳台跳下来,耽误了那么多课程,真的就是不想让我早点死所以自己才是无所谓吗?你他妈不是恐高吗!万一死掉,你它妈要让你妈妈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吗?温言,你是笨蛋吗!你知道吗?我为了报复你我还给你面包牛奶我还下了药,我还无端的踹你一脚你难道就不知道恨我吗?
温言,其实我想跟你说对不起。
顾泽说温言在哪个医院之后我便不顾一切的向那个医院奔去,我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跟温言说一声对不起,虽然我没有什么能力能补偿,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赢得原谅,但至少我不想他恨我。
十多分钟后,我才找到了温言的病房。
打开门,温言躺在床上,头上绑着绑带,似乎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在睡觉,也是啊,他的脸色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黑眼圈很深,似乎很久没有睡觉了,白色很适合他。
我正想转身而去,便听到温言用微弱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似乎是醒了。我转头一看,温言正在掀开被子,想要坐起来,我走过去扶他坐起,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憔悴到这种地步,之前你不是很拽吗!有本事来打我啊,来打我啊。我这么想着,心阵阵发酸,那句对不起赌在心头说不出来。
“我是跳下来了,你怎么还不去理头发?”温言的语气很微妙也很微弱,听不出一丝鄙视倒反而是充满温柔的语气,我动了动嘴,说不出话来,好像不管是什么,都堵在心口说不出来了。
“温言,我...”我闭上眼睛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嗯,我在这,你想说什么,你来看我啊,还算上安慰了。”温言竟然笑了,露出了温柔的笑颜,我第一次觉得他的微笑没有任何的冷淡和讽刺,还有虚假,只觉得是单纯的笑颜,看着他的笑容,再听到他微弱的声音,我一下子就落了泪,眼泪似乎逆成了河流,止也止不住,我就这么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了,我用手奋力的擦掉眼泪但是却是无济于事,眼泪根本擦不光,总会一直往下掉。
“温言...对不起....温言...对不起...”我用手重复的擦着眼眶,坐在温言病床旁的凳子上,曲着腰,眼泪溅到了床单上,落到我自己的裤子上,也溅到了温言的手上。
“别哭了,我并没有生气。”他伸出手,捏着袖子给我擦眼泪,我两只手抓住了温言的袖子,把他的手放到我的脸庞,颤颤的说着:
“温言你打我好不好...你打我我就不会难过了...来...打我的脸一巴掌好不好...”
“病的人好像是我吧?难道你也想住院吗?病的不清啊。”温言收回手,歪头叹了叹气。
“温言...我真的不是故意...”
“我又没有生气我说了我没有生气!”温言摊了摊手,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所以别哭了。”
“你打我好吗?我打我我真的就能安心一点。你明明恐高为什么还从那里跳下来你是笨蛋吗!你有病吗!”
“我现在不是病了吗?”
“温言万一你死了,你妈妈该怎么办...”
“□□...”温言骂了一句,“能不咒我吗?”
眼泪算是越流越少了,脸的两边都是泪痕,我的脸十分难受,懦弱的样子竟然被外人看到了,真他妈不甘心,哭得像个娘们似的,现在他又有嘲笑我的理由了,糟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