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dow走远》十三思

51、Chapter. 11.因果

　　佛说，要放下。
　　我放不下。

　　佛说，要遗忘。
　　我忘不掉。

　　阮相轻浅浅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最后的意念，念出一串咒语，于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和话语就这么突兀的进入夏宇的大脑里。

　　夏宇微张着嘴，唇隐隐颤抖着。手不自觉松开那把穿透了阮相轻的剑，于是阮相轻望着夏宇的柔和的眸子就那样慢慢黯然了，最后那抹笑容定格成了永远，亦是最后。
　　他的身子最终还是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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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把我哥救回来？”阮相轻微偏头，一脸戒备的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红衣女子。
　　“当然可以，只要你答应把灵魂卖给我。”女人玩味的笑。
　　“……好，我卖。”沉吟片刻，阮相轻埋着头，小声回答。
　　……他还想试一试。
　　“真是聪明的孩子，那么首先，可爱的阮小少爷。请你丢掉你可笑的音乐。”
　　阮相轻瞪大双眼。“你！……”
　　“恩？”女人偏头。
　　又是许久的沉寂，阮相轻埋着头的身形隐隐颤抖。终于小声的哽塞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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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夏宇哥，我弹一首我最近才写的曲子给你听好不好！……”
　　“……好。”
　　最后一曲，从此以后，与之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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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现在……快把我哥救回来！”
　　“呵，跟我来。”红衣女子玩味的看了一眼一脸颓败的阮相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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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相轻，你还真是幼稚。”
　　“你！……”
　　“哼，乖乖睡一觉，一觉起来以后，你的木时空，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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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杀了他。”红衣女子轻扬下巴。
　　杀了他……杀了他……
　　黑衣少年反复呢喃着这句话，手中动作流畅。却觉得，心里莫名的有点堵。

　　……哥，对不起。
　　是我太放不下，才害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放不下啊……我的亲人。

　　夏宇难受的闭了眼，垂下手。

　　轻佻的语气回响在浓雾中。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运气好，阮相轻被我控制心神以后，最大的弱点，或者说破绽，就是阮文人。你这样反复刺激，竟然还真的让他恢复了片刻神智。恩……他死的也很及时，要是再晚点，或许他完全沦陷之后，死的就会是你了。”
　　夏宇攥紧拳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哦，对了。你可爱的弟弟还真是幼稚，竟然真的以为我可以复活他。”
　　“……你……”一开口，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沙哑。
　　“你，知道他已经死了？”
　　“呀呀呀，怎么，怕我告诉魔尊么？哼，要不是被我无意间竟看到了他被保存完好的尸身，我怕是也分不出来你们俩。不过我没那个闲情逸致通报魔尊，他要误会，就让他一直误会下去好了，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弄清楚，那样，我会很开心的。”
　　“你叫北里，你跟魔尊之间，是什么关系。”
　　“哈，他当我是一件不错的舍不得丢弃的从小带到大的玩具，我当他是恨之入骨的却不能让我就此毁灭的老东西，你还想要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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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里媛用异能将话语传入结界内，鬼凤听不见他们在交谈什么，只能看着北里忽而有些癫狂的神情，不满的吼出声。
　　“北里什么的那个家伙！你跟夏宇说了什么！”
　　轻蔑的瞥了鬼凤一眼，北里媛轻挑起嘴角。手上再度竖起手势。
　　“诶，既然看来今天也捞不到什么东西了，我就走了。诶，好好看着里面的那个人吧哈哈……”
　　身形忽的一下隐去消失不见。鬼凤急切的朝结界的方向望去。
　　灸莱搀着灸舞，也不自觉看过去。夏天不知何时松了原本搀着灸舞的手，只是呆愣愣的看向那片渐渐散开的浓雾，脑中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回响。

　　浓雾渐渐散开。
　　黑衣少年胸前被刺中一剑，黑化的伤口，倒在地上，已经显不出一丝生气。而夏宇，只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

　　脑中不知为何开始浮现阮相轻弹着吉他哼着悠扬的调子的情景。反复循环，反复循环。
　　夏宇难受的扶着脑袋，忽而感觉好累。
　　……好累。

　　“阮盟主！”脱口而出的称呼，众人看着夏宇的身形忽而就这样倒下来，一时无措，急忙奔过去。

　　一切都明了了吧。
　　过去种种，一切温暖的假象总算在今天做了个了解。今后种种，一切都需要面对需要承受需要负荷需要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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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能够躲得过。

　　当黑暗浮出水面，当黎明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