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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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喝完酒付了银子便飞快地离开了，连声道别都没有，就像有人在后头追着他讨债似的。
“你说他认识的姑娘都是特立独行的，那都是些什么模样的姑娘？”虽说帮着司空摘星调侃了陆小凤一番，苏蓉蓉对这个四条眉毛的怪家伙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大约，都不是好招惹的那种吧。”
真要说起来，司空摘星知道的也不算多，毕竟他认识的是陆小凤而不是陆小凤身边的人。只有那么一次，他被陆小凤给带去了青楼，那群女子可都不是什么温婉简单的角色，聪慧机警者大有人在，不过也只有遇上陆小凤这种人，双方都是互相糊弄装着糊涂，得过且过倒也很有几分意思。
当然，这种事这些话，司空摘星是绝对不会让蓉蓉晓得的，所以他只管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了。
蓉蓉也没再问下去，只是遥望着已是看不清形貌的泰山，轻道：“等日后我们……”她略微一顿，面上稍稍有些赧意，过了会才又说道，“我们可以再来泰山赏日出。”
司空摘星笑意温和，那一瞬他眼中划过光彩，答着：“好。”他能想象到蓉蓉没说出的是什么，可不管她是欲言又止或是羞于启齿，只要她开口了，他都会答应，他会给蓉蓉这一世宠溺，这份承诺出自真心坚定无比。
司空摘星是惯常换个地方就换副模样了，久了，蓉蓉也与他一样了，只能说习惯已经一点一滴渐渐养成，可最开始时却是谁都没料想到的。
他们走过的地方不多，似乎时间都配合着他们缓慢安静地流淌。江南秋意漫漫，这时节更有桂花飘香，于苏蓉蓉而言，那股甜香气息早已将岁月中海风咸湿的味道取代，漫不经心时已萦绕在她生命中，经久难消，一如此刻包裹着她手掌的温度，十指相扣，契合温存。
蓉蓉的性子原本也是江南水乡的温婉，司空摘星想过干脆留在此地安家，可后来却又拿不定主意了，因为蓉蓉神色间对这里没有流露丝毫向往或眷恋。
“蓉蓉不喜欢这儿？”并不打算浪费时间去探究蓉蓉心思，在湖边小坐时，司空摘星干脆直接问了。
“我并不讨厌这里。”蓉蓉轻笑。
“如果要在这里住下，蓉蓉愿意吗？”
“江南确实是个好地方，可江南多雨，不适合我们。”游人只合江南老，江南的确安稳，可这也是个多雨多愁思的地方，她现在只想和司空摘星快乐安好，这里眼下并不适合她的心境，景随心动，她不想让这美景因她纷乱心绪而生了变化。
他们在江南停留了半年，行大街小巷，赏亭台楼阁，眼见着江南的季节由秋转冬，又出冬入春。江南气候温润也的确养人，蓉蓉身子本已调理了好些年，如今更是不需要司空摘星再多挂心。
将入夏时，司空摘星接了桩新的生意，彼时他们已离开江南，一路往山西而去。关中珠宝名天下，也是富饶之地，反正也是四处闲走，司空摘星想顺便可以带蓉蓉去见识一番。谁料尚未到山西，司空摘星却已被这桩找上门的生意缠上。
找上司空摘星谈生意的人从来简单，价钱和需要司空摘星出手偷的东西写在纸上，最后辗转交到了司空摘星手里。这次要偷的东西，在司空摘星看来实在无聊，随手把那张纸递给蓉蓉，蓉蓉看后却是有些无言：“让你去偷人？偷一个大活人？”
他们此刻身在客栈上房，司空摘星坐在桌旁倒了两杯茶，听见蓉蓉的话后耸了耸肩不予置评，然后将其中一杯茶递给蓉蓉。
蓉蓉将那纸条放在桌上，接过了杯盏：“你要去？”
司空摘星喝了口水，然后看着蓉蓉点头：“对，这桩生意我已经接下了。”
蓉蓉掌心覆上那光润杯身：“为了那二十万两银子？”
司空摘星笑了：“蓉蓉，我们要过日子，我不想让你吃苦，所以我们必须得过好日子。”将那张纸条拿起放在烛火上烧毁。
“我知道。”蓉蓉笑容温顺。
司空摘星抬手抚过蓉蓉面颊，轻握住她的手：“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我知道，我信你。”
司空摘星在这件事上的想法真的简单到纯粹。曾经的司空摘星从未有过成家的打算，他甚至想过，如果不是有了蓉蓉，他是不是就会这样漂泊一世，一个空荡荡的家，许多报酬丰厚的生意，还有能让他安稳一世的银子。
那样的日子他曾经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可如今只是想起就觉得满是寂寞孤独，他已经无法想象身边没有蓉蓉会是什么滋味了，因为离不开，他也再不想分开。他想让蓉蓉相信他、依赖他，也希望自己是那个值得的人，还有什么会比被心中最重的人全心依赖更能给予他信念的呢？
司空摘星从随性到有所牵挂，改变只是为了一个他在乎的人。他如今只想着积攒更多，拥有更多，或许在所有人眼中他这样的人只能算作自私，只为一己之愿而已，可天下人的看法又如何，他只要对得起蓉蓉，对得起自己不就够了吗？
蓉蓉对待这事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她不会来那套既然有了闲钱就去助人的说法，无论是出自善心还是赚名声，人各有命，她不想多此一举，不过偶尔为之却也无妨。曾经李红袖将楚留香盗来的珍宝换做财物妥善分摊救济他人，最终楚留香也不过是有个奢靡大盗的骂名，可见人心名声都不过尔尔。
在这件事上，彼此之间虽未说出口，他们的想法倒是一致。她苏蓉蓉会是司空摘星的妻子，而司空摘星注定会是她此生的良人，他们只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将来由他们共筑的家就足够了。
所以司空摘星会做下决定，蓉蓉也不会拦他，他们依旧尊重彼此，不认为有了相守的承诺就该干涉对方心意。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