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之流景》不问亦不知

85、狂澜

　　在战术讨论之后，众人决定兵分三路。空座町的居民已经被移至尸魂界。而留于原地的只有一座空城。
　　其中一队，将在现世的空城阻截蓝染。一队留在尸魂界真正的空座町所在之处策应完全，而最后一路，前往虚圈。
　　在接受到现世与虚圈通道打开的刹那，以从灵王宫归来的山本元柳斋重国为首的第一队就出现在现世上空。
　　“原本以为可以平和地相见呢！毕竟上次还隔着谈判桌商谈，不过既然目的已经更改，虚假的和平也就不需要了，看起来在这一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蓝染立在那里，笑容张扬。市丸银和东仙要分立两旁，巨大的黑腔在他们身后维持着张开的模样。
　　“蓝染！”山本元柳斋重国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关心，眼中沧桑依旧。
　　重黎，我们的时代真的结束了啊！
　　他记得重明在清醒后前往一切的起点之前留给自己的话，重黎，有多久没有使用这个真正的名字了呢？
　　再次接受这个身份的同时也就意味着一切终结的到来，当初共同计划这一切的四人，一个在到来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背叛。京极蓦堂最后也选择了背离，最终立于此处的他呢，是否还记得最初的理想。
　　——脱离那个世界虚无缥缈的神，而后以自己的规则建立起一个新世界。
　　彼年光华，终至殆尽，然而已经不可能背离。就算已经与当初所想背道而驰，他也将站立在此处，直到最后。
　　手中流刃若火缓缓解封：“尔等大逆之徒，今果欲与我为敌耶！”
　　不是尸魂界，不是静灵庭，于此拔刀，只为了千石重明和重黎两人最初的狂想。
　　“总队长好像生气了呢。”市丸银以惯常的语气笑道。松本乱菊遥遥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对方已经决定彻底抛弃与自己的过往。
　　黑腔再次打开，出现的是身周有“罗”环绕的前五刃。在这个舞台上没有阴阳师，没有灭却师，仅仅是死神与虚的战场，因为在真正的漩涡开始吞噬生命之前，这一切必须结束。
　　浦原站在稍侧一处，这是战争吗？这是游戏吗？又或者只是疯狂的预演。
　　——灵王，到了此刻还没有出现。
　　“呵！呵！不等我吗？惣右介。”虚空里出现一道门，向两边滑动打开，白色的长袍轻轻摆动，南雪掩唇而笑，分明还是那般容貌，却仿佛隔了整个世界，再也不可触及。这才是真正的你吗？如隔云端相望，邈邈无期。
　　界门消失，南雪向后坐下来，花的茎蔓于空气中不断蔓延，形成花的王座，侧手撑着下巴，南雪笑道：“不介意我旁观吧！”
　　“自然。”蓝染笑应。
　　但是对立阵营的人却未必会有这般闲情了。
　　“……朽木露琪亚，你在做什么？”朽木白哉面色沉沉如霜雪，站在他身边的人不自觉地后退。
　　“朽木白哉，不要以过去的眼光来看待我，不论前世，便是今生作为宇波都千雪的我和你也是站在对立的立场呢，所谓‘朽木露琪亚’，不过是一场虚幻罢了。谁给你这样的错觉，让你以为我会容许别人对我如此放肆。”南雪的眼神微变，朽木白哉所站立的土地迅速崩裂。没有理会他可能的表情，南雪转而对宇波都翼开口：“您说，是吗，我亲爱的族长。”
　　“抱歉，虽然宇波都家和朽木家确实有世仇这样的关系存在，但是如今苏醒前世记忆的你，已经没有立场来说什么了吧，说起来，不正是因为你降生宇波都家，才导致了宇波都家的祸端吗？”宇波都翼笑道，他不在乎这一切，他如今立在此处不过是为了见证一场终结。但是眼前的人，却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她将露琪亚从自己面前夺走一样。他无法对以露琪亚面貌出现的南雪和颜悦色。
　　同样在场的还有日番谷冬狮郎：“露琪亚？！”
　　他眼中神色不定，浮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已经不是露琪亚了。”
　　“看起来，已经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了。”蓝染出声。
　　这便是战争的宣言，流刃若火的灵压倾泻而出。
　　“凌舞吧，袖白雪！”随着清冷的声音，雪花落下，在冲天的热气中化作磅礴大雨，与此同时带走灼热。“虽然不想出手，不过太热了，我也就没有看戏的心情了！”
　　骤雨急下，双方静默无言，而后厮杀开始，没有章法，只剩下混战，所有的一切都失去意义，只剩下胜利的欲望。
　　“还有一个人啊？”停留在上空的只剩下蓝染，南雪，山本元柳斋重国。三人对峙良久，南雪忽然开口。
　　空气出现波动，从那里踏出的是千石华胄，不再是往常的华丽装束，而换成了与普通死神一般的死霸装：“你到底是谁？”
　　“虽然不愿意冠以那个姓氏，但是既然你出现了，那么我就重新自我介绍吧。
　　——吾名千石雪。当然或许你更渴望知道的是，我和千石重明究竟是什么关系。你说呢，我亲爱的妹妹！看起来，他对你们隐瞒了很多东西，是因为不值得托付重大的秘密吗？或许你的哥哥会比你知道更多。”
　　千石华胄目光一凛，拔刀出鞘。
　　清浅的笑声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南雪缓缓从花座上起身，姿态优雅而傲慢：“虽然和你交流一下也不错，不过和你比试的话，我未免落了欺人之嫌。所以，我选择的对手是——”只是一瞬间就从视野里消失，下一瞬对山本元柳斋重国斩下利刃。
　　“你……”山本元柳斋重国的面貌开始变化，仿佛光阴倒流，弯曲的背弓直，面容复又年轻，黑色的长发在空中舞动。灵族原本就是最接近神的存在，虽非不死不灭，却是实实在在的长生不老。
　　“看起来，只好由我作您的对手了。华胄殿下！”蓝染拔刀，温和的表情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华胄的骄傲不容许她认输，但是在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蓝染已经变回那个立于灵族顶端的王者，不可能的，在封印解开前，他所拥有的力量不可能超越死神的限度。
　　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很危险了。短暂的交锋之后，华胄就已经明白这件事。对方关于那个世界的记忆已经复苏，虽然无法使用那个世界的战斗方式，但是对于身怀灵骨的自己的战斗手法却能够轻而易举看破。
　　——但是原本就没有能够打败对方的想法，只要拖住时间就好了，只要撑到前往虚圈的岩澜他们与父亲联系上就可以了。
　　“你到底是谁？”在短暂的交锋之后，山本元柳斋重国就已经察觉不对经，剑于虚空中划开，两人之间燃起冲天火焰。
　　“焰没！”单手指前，指间生成莲花，火势顿减：“战斗时可不能分心想其他东西啊！”
　　脚下出现巨大法阵，交织成火网瞬间将山本元柳斋重国冲过笼罩。
　　“你！”撕裂法阵只花了他一瞬间的功夫，但是他明白对方并非为了对付他而是为了宣示自己的身份才施下这火的法阵。
　　衣袍袖角燃起火，白衣被灼成彼岸花一样浓烈的红，面庞在火舌的亲吻中变成另外一番样貌。再次出现的是四望月久奈子——又或者说红莲。
　　吾名红莲，于彼岸燃烧之业火，灼尽世间罪恶。
　　若汝等之罪，由吾承担，吾之罪，何人相承。
　　“很久没有见到你了，红莲，为什么，不是宣称不会屈从与任何人吗？如今为了谁站立在此处？”山本元柳斋重国或者说重黎问，手上的刀火势又猛烈几分，并非不识得红莲的样貌，当四望月久奈子进入静灵庭时也曾有过试探，但是两个世界通道的隔绝，以及对红莲自负程度的了解，让他在短暂试探后就放弃，这个人是红莲的想法。
　　红莲绝不会屈从于任何人，就像她当初背弃他们一样。
　　“要看看吗？这地狱之火与你的火，究竟哪个才是火中的王者。”指间舞动，火焰瞬间涌向重黎，“我不孝的徒弟！”
　　“从你背叛起，这种关系就不存在了。”刀尖涌出黑色的火焰覆盖刀身。
　　剑锋相抵而后错开，半面天空被映照在恢弘亮丽的金红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