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千夜月

12、黑暗的影子

　　京城地大，有繁华之处也必有穷困潦倒之所。如果说城内西街是商铺豪宅林立的富人窝，那么城内东街的破屋陋室就是一些穷人和在商富家做工奴仆们居住的贫民窟。

　　我和淳莹淳琳走入城东以后，见到的就是这种贫富悬殊极大差别的景象。我们按照小女孩留下的地址，终于找到东街最内里的一处木屋，只是此时那个屋前围满了人群男女皆有，还窃窃私语，说童家的妖怪之子什么什么的，妖怪之子？发生什么事了吗？人未近前便听到阵阵辱骂声传出来。

　　“你这个赔钱货，你们兄弟两个吃老娘的，用老娘的，现在老娘给你找了这么好的婆家，你居然不答应？怎么不想想你的年纪！人家高老爷有钱又有势，也不嫌弃你长成这个妖怪样，还答应你可以带着那个半死不活的弟弟一起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高八度的女声调刺耳难听。

　　院中站着一个鼠脸猴腮的妇人，她插着腰，瞪着眼，从那些利嘴里正骂着一大堆难听的话，而背对着我们正跪着一个衣衫褴褛，发髻散乱，脚上连一双草鞋都没有，打着赤脚，正垂头跪在妇人脚边的，身体纤瘦的少年，他正用哀求的话语求着妇人改变想法。

　　淳莹询问过知情人回来告诉我，这家兄弟姓童，二人从小父母双亡，是靠叔叔帮人桨洗衣服赚钱养大的，后来叔叔带着他们兄弟嫁给了现在这个妇人，奈何从小相依的亲人也在不久前离世了。狠心的舅妈又为朝廷发放的一点救济米粮勉强收留了兄弟二人，面对婶婶的刁难，哥哥一直委曲求全。

　　说来也是可怜，这兄弟俩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神佛，哥哥长相怪异丑陋，弟弟听说长得还算清秀，可惜成年后便瘫痪在床动弹不得，就因为这样，哥哥今年都十八岁了还是没有人上门提亲。这让打算在嫁他们兄弟时可以收一大笔聘礼钱的婶婶落了个空，于是平时对他们更恶劣，兄弟俩可没少受折磨。

　　婶婶与黑心媒婆合谋，要把哥哥嫁给城南高老爷。外柔内刚的哥哥誓死不从，饱受了许多折磨与屈辱。那个高老爷今年都是六十多的老妇了，人老了难免就会有些特殊的喜好，听说她娶了好几房夫侍，也折磨死了不少男宠娈童。

　　淳莹向我禀报着她打听到的事情，在听到‘得罪神佛’这四个字时，我的眉头皱了皱。凡人愚昧，总喜欢把有些不明白不理解的事归类在神佛一说。

　　“婶婶，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嫁给那位高大爷，我情愿一生一世都给婶婶做牛做马。”少年边说边磕起头来。

　　“不行！”妇人无情的拒绝使少年嘤嘤而泣。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病人要求医？”当众人都在围观看戏，妇人绝情，少年悲伤的时候，一个动听悦耳的声音插了进来。

　　白衣飘飘，水袖如云，更吹起衣上绣花君子兰似闻清香，肌肤雪白凝如玉，身姿纤细媚如柳，轻纱缚面，眉心点金，葱指星眸，长发垂地却不带半点尘土，在微风的拂动下轻柔飘动。整个人就像凡尘谪仙，空灵飘渺，这样的一个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仅是身上那少有的气质与风采便让所有人都失了神。

　　“喂，我家小姐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病人，没听见哪！”淳琳最看不惯妇人那种尖酸刻薄的样子，所以语气也很不好。

　　“你们是什么？我家没病人。”妇人见那三人虽气质不俗，但衣料普通，就应付的说道。

　　“我家小姐是同仁堂的夜雪大夫，今早有一叫小安的妹妹说这家有病人求医，所以我家小姐特意上门来治病的。”淳莹拉了拉妹妹的衣袖，客气礼貌的说。

　　“有，有，我弟弟得了怪病，求夜大夫救救他～～！”方才跪在妇人面前的少年一听是那有名的同仁堂的大夫，马上头也不抬的便转向我行了大礼。

　　“快起来，别磕了，我会医治你弟弟的。不收钱！”前一句话是对少年说的，后三个字是眼见妇人想说什么我对她说的。

　　“谢谢大夫，谢大夫。”婧希成年后那天从庙会回来就一病不起了，请了几个大夫都说他身体没病，可婧希却不知为何身体就是动弹不得，瘫痪在床已经快半个多月了。婶婶也因这婧希这病更讨厌他们兄弟了。 听说同仁堂的大夫医术很高，本想相请她来给婧希看病，怎奈婶婶一直咄咄逼人，让他同意高老爷提亲的事，他只能让隔壁的小安妹妹代替他跑这一趟。没想到，同仁堂有名的那个夜大夫真的来了。

　　“那你就快起来带路吧！”我见不得他久跪在地，刚想伸手相扶，身边眼快的淳琳已经先一步说话请他起来了。

　　淳莹知道妹妹这么做，是怕有些人会趁机讹上小姐。毕竟人在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会做出什么没有人知道。

　　刚才一番混乱，我都未看清少年相貌，此时他起身抬头我无意间定眼一看，第一次，在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除平静以外的表情。心，跳得好快，双眼骤然睁大，身体甚至有了些微微的抖动。

　　“是他吗？是他吗？是他吗？”眼前的人面容虽变，可是那一双异与常人的双瞳我却不会认错。

　　少年见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放，以为是他丑陋的相貌吓到了名大夫，低下头不敢再抬起，而淳莹淳琳更是吃惊，她们服侍小姐也有一年多了，从来没见过小姐有这么激动情绪的时候。

　　“乌...乌列尔，是你吗？乌列尔？”嘴唇不受控制的发颤，从口中吐出了已经好久都不曾提起，一直被深埋在心里的名字——乌列尔，我那个被神放逐到人间的弟弟。

　　“小姐，小姐！”小姐的失态让她们姐妹们吃惊，但淳莹不比淳琳，不一会儿就恢复了过来出声提醒。

　　因为她发现，妇人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那少年被小姐直视不放的情况已经让四周的人群议论纷纷了，少不了是什么妖怪丑陋的相貌吓坏了同仁堂的名医。

　　其实那少年长得并不难看，相反，他长得很漂亮，但神色之间总带有点点忧郁之情，也就给人一种楚楚动人的美感，不过他一双不同色的眼瞳给了人诡异的感觉。一金一绿的眼瞳应该不是人类会拥有的吧？难怪别人都避开他们一家，称这少年为妖怪之子。不过，为什么小姐看到这少年会这么激动？乌列尔又是谁呢？从未听小姐和少爷提起过啊。

　　“对不起，我失礼了。”还未碰到这少年，手腕上蓝色珠链的微震和淳莹的声音惊醒了过于激动的我。（梅妮让我派去保护夜星了，他出门在外到底是有点不放心）神识告诉我，他不是乌列尔，他不是我那个可爱、任性的弟弟。我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随着少年进屋，我心里仍疑惑重重，他既然不是乌列尔，那么为什么他会有一双与乌列尔一样的眼睛呢？

　　当我心里还疑云丛生的时候，突然一种摄人的气压扑面而来。

　　“等等！”我连忙阻止了淳莹淳琳进入里间屋内，“那个...你，你出来。”好像忘记问少年的名字了。

　　“夜大夫，我弟弟...”不明白为什么夜大夫走到门口就不再进入了，他们虽是男子，但不比富豪贵族家里的公子，所以男女之别只要不过份是不会太介意的。

　　“你出来！”见我神色凝重，少年看了一眼不能动弹的弟弟，安抚了他一下，便依言走出去，经过我身边时轻轻说了一句：“我叫婧怡，童婧怡。”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只是心里想这么做，也就真的这么做了。

　　“哥哥...”虚弱的叫了一声在门口犹豫的婧怡，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婧希眼中充满了对陌生人的恐惧，多年以来受尽歧视与欺凌的他们，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小的伤痕。

　　“放心，我会救他的，会还你个健健康康的弟弟。”给了婧怡一个肯定的眼神。

　　“嗯，我信你。”她的眼神让他确信。“小希，你会没事的，相信哥哥，也相信，相信夜大夫。”说完，深深的给我施了一礼，暂退了出去。

　　“淳莹，淳琳，你们两个守在门口，我不叫不许进来。”接过淳琳身上的药箱，我对两个人说道。

　　“是，小姐！”两人很聪明的不问为什么，只听命令办事。

　　我进到里屋，便关上了房门。走到婧希床前，但见他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深，身体虽动弹不得，但苍白的脸色与颤抖的双唇已强烈的表示了他此时的情绪。

　　“不要怕，我会让你好起来的，放心～～”低声柔语，这个夜大夫的声音真好听啊。就像被春风拂过时的舒服，渐渐的，婧希在这特有的声音下恐惧感变小，眼睛也变沉重缓缓睡了过去。

　　看到床上人睡去，我才放下心来，毕竟我一会儿要做的事情如果他醒着只怕会吓坏了他。妖气，在还没有进入屋内我就感觉到了有妖气附在这少年身上。那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如此浓重的妖气就让我来看看你会是何方妖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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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想说“我没有偷懒！！！”但是好像底气不太足的样子，所以干脆让这话烂在肚子里了。

　　问一下喔，月月的文很难让人看懂吗？那个小白豆居然说我写得太深奥了，让人看不懂，狂晕，狂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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