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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黄昏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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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跟朱痕染迹是真正的挚友。
除却最美夕阳红的君子之交,他们少年时光也曾经电闪雷鸣过。
朱痕当过他的垫脚石,他也被朱痕踩过。
一来二去产生了莫逆之情。
可以说智力上是匹配的。
在慕少艾后期的相交中,某某某不可信,某某某太孤僻。
而羽人什么的完全是幼齿好么。
所以,人生只如初相见。
朱痕少年时是苗疆的赤脚郎中,用蛊高手,爱喝药酒。
有个小徒弟叫阿酒。
那时慕少艾还叫一线生,啊,不,认萍生。
青春少艾,非常之萌。
我是说阿酒。
彼时行医济困的朱痕人称无暇大夫,童叟无欺品行无暇。
被苗女抛弃的当天,他在路边买醉,要了一碟干果,喝着自带的药酒。
正巧青春少艾的认萍生提着一篮子毛茸茸的猫过来兜售。
“无暇大夫,要猫么?刚出生的猫仔个个健康,祖传改良品种比外面的野猫更适合做试验。”
朱痕强忍心事,善良的摆摆手,低头喝药酒。
青春少艾的认萍生凑上来一张萌脸,笑眯眯的说:
“无暇大夫有心事?我送您一只怎样?不要钱的,这只毛多肉少我也不亏本,您看您看——”
拎起一只小猫就往朱痕身上扔。
“啊,不用了,小老乡,真的不用,啊——”
未睁眼的小猫以迅雷之速隔空尿了朱痕半身。
他怀里的相思荷包被浇了个透。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认萍生按着猫头去帮他擦。
“罢了罢了。”
朱痕哭丧着脸,善良的摆摆手。
后来他们一起喝药酒,聊了一宿。
再后来无暇大夫改名为朱痕染迹。
不知跟此事有无关系。
多年以后,落日烟的黄昏,朱痕打了一角酒回来,慕少艾躺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水烟筒。
“吾送你的那只烟筒呢?”
“呼呼,不巧今天忘在牌友家了。”
“哪家?我叫阿九去取回来。”
“阿酒?阿酒死了很久啦,可惜长那么帅,没能继承你的手艺真是可惜唉。”
“装傻?我说的是后院那只猫少爷阿九。”
“唉呀呀,咱们这位猫少爷缺心眼儿,你知道我牌友家住得真远,翻山越岭爬山涉水,恐怕喵少爷走到半路就被野狗吃掉咯。”
“罢了罢了。”朱痕无奈的摆摆手。
“吾再给你做一只。”
又不知过了几多黄昏。
某天,夕阳又掉到落日烟的屋顶,阿九默默站在斜阳里发呆,毛绒绒的耳朵铺着一层无辜的淡黄。
“朱痕,少艾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下雪的时候。”
“什么时候才下雪呀?落日烟会下雪么?朱痕你每次都不说清楚,今天不说清楚我就不做饭,我要回去找少艾啦,朱痕你真无趣,你只会不停的做烟筒一天说话不超过十句,本少爷快要闷死啦,我要死掉啦!”
阿九把手里的锅铲重重地扔在地上。
“罢了罢了。”
朱痕放下手中未完成的烟筒,慢慢弯腰捡锅铲。
“我真是无趣呢。”
朱痕慢慢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