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Iglesias

14、无言之悲

　　白玉堂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被展昭捕捉到了。
　　展昭挑挑眉，意思——翻墙不？
　　白玉堂嘴角微微抽了抽——你还真成猫了，不爱走门爱翻墙。
　　展昭眼睛亮亮的，瞪了白玉堂一眼——猫爷这不是怕出什么事么！
　　白玉堂摇了摇头，也当真就一跃，翻上了墙头。身后，展昭也轻轻巧巧一点脚尖，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白玉堂身边。就见里头丫鬟各个惊慌失措，一时间竟然兵荒马乱，四处奔走，有的奔错了方向，两两甚至两三个相撞，竟是各个都乱了阵脚，失了心一般。
　　白玉堂扯了扯展昭的衣袖，展昭立刻心领神会，跟着白玉堂直奔主院。就见这里更是慌乱，掩面哭泣的，放声大号的，大批的人往这里聚拢过来。白玉堂翻身下了屋脊，展昭也像鹞子一样飞了下来，两人落在院子里。白玉堂向门口走去。有个年龄大些的丫头，认得人的，见了白玉堂，忙顿下脚步，抽抽噎噎的行礼：“五爷！”
　　白玉堂手臂轻轻一摆，便问：“姑娘，出什么事了？”
　　“五爷，老爷...老爷他...他被人害死了！”说完又是好一顿抽噎。
　　白玉堂面瘫，愣了一会儿没有动作，展昭拿巨阙的柄戳了戳白玉堂，那意思——白老鼠你不厚道啊，这消息来了你还在这儿开小差没个慰问也没个表示的，不够意思吧！
　　五爷也没回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拉着展昭往里走去，看样子是真的为这个朋友的死而难过了。
　　推门进去，里面的华服女子却并未有所反应，只是攀在年轻男子的遗体之上抽噎，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书房里一片狼藉，凌乱不堪。
　　“嫂子。”白玉堂走近了些，喊到。
　　那女子这才有些许反应，哭得通红的眸子望向白玉堂，几乎要对不准焦距，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人，接着又是一声长叹，道：“玉堂！你邹大哥...他去了！”说完两眼一翻，竟要晕过去了。五爷伸手接了人，移到了书房里的软榻上，叫了丫鬟来打点。自己又回到书桌前，端详起死者来。
　　“猫儿，”一失神，竟是唤出了心里一直想叫却没有脱口而出的亲密称呼，而展昭听了也心头一软，虽然有些不满他总把猫的头衔挂在自己头上，却也没有反驳，“他是邹雨维，刚入江湖，第一个朋友，我将他视为兄长。”
　　展昭沉默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一时间偌大一个书房里只有丫鬟进进出出的声音。继而，展昭走进了些，小心的翻看了邹雨维的身上，望向白玉堂，轻声道：“有过打斗，挣扎剧烈，经脉尽断，被人废了。”
　　白玉堂转过脸来，脸色已如平常，安顿好诸多事宜，便留下展昭在此询问，自己飞身向入住的客栈而去。展昭看在眼里，知道他是习惯了，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的事情，欢乐与忧愁，不喜外露，哪怕是再大的痛苦，一般人怕也是发现不了，这才使得众人都当做他是万恶的修罗，都以为他没有情感，只有杀意。
　　很少人知道，白五爷那天晚上，在郊外的屋檐上，喝了多少酒，发了多久呆，最后的最后，也只有展昭陪在身边，不发一言的聆听他无声的痛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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