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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秘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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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秘旨
还未等瑞兽炉残留的凝神香燃尽,皇后便带着太子退出了广明殿,独留二皇子在皇帝病床前。
“咳咳……”,太子一退,皇帝止不住地发出咳嗽声,脸上浮上一层病态的潮红,鬓间的白发越发刺目,“……国光,你怪朕么?”
手冢抬手扶着皇帝的后背,皇帝只觉他掌心一股清凉之意透肌入肤,竟让人精神一振,浑身的疏懒、喉间的刺痛仿佛也缓了下来。
“国光,朕的身子是不行了,你收收心,安心留在上京……朕不想最后一刻还得念着战场上的儿子。”皇帝平复了气息,一边苦笑。
手冢低头看他握在自己腕间的手,这属于天下第一人的手昔日曾蕴含惊天动地的力量,这时却枯干了皮肤,战巍着用不上力度。
“臣明白。”
皇帝发怔地望了他半晌,忽然叹息,“是,朕忘了,你现在连怨都不能了。”
手冢平静地说,“臣一向并无怨气。”
“你……冤不冤朕让你教你冰心诀?”皇帝望着床帏上的龙纹,自言自语般地说,自嘲地轻笑,“朕算不上是昏君,但可算是个坏的父亲。断绝七情六欲,让你连怨怼都不行了。”
手冢不语。
“这个天下很快就给教你三弟了,可他还太小、太小,朕本以为还有二十年时间能扶持他,现在……”他握住手冢手腕的手突然用力,“朕只怕他没有那个命数能活到亲政。”
“朕现在能信任的只有你了,国光。”皇帝带血丝的眼定定地看着手冢,“只有你,是绝对不会为这个位置所迷惑,一心一意地成为越前家天下的守护神。”
皇帝轻轻喘息着,仿佛这段话用尽了力气。他按住了床榻上的机关,从暗匣里拿出一封圣旨,递给了手冢。
手冢在他的目光下,展开了明黄色的圣旨,目光微顿。
“朕要你入宫,成为龙马的皇后。”皇帝沙哑的嗓音,一字一顿地说,他紧紧地盯着眼前人,不放过他面上每一丝变化。
手冢的眼睛平静如镜,丝毫没有皇帝惊世骇俗的话所波动,淡淡地道,“是。”
皇帝满意地收回手,然后说,“海亲王一脉血统不纯,就算有天大的志向,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你要帮龙马死死压住他们。冰帝虽然降了,但不可不防,虚衔不要也罢,将冰帝也封为后妃,待时机一到也不算什么了。”
手冢低眉聆听,一言不发。
“你答应朕,用心教导你的弟弟,让他成为一个帝王,好好的帮助他、扶持他、朕知道那些魑魅魍魉奈何不了你!”
皇帝的声音如此坚定,像是抹去了所有虚弱,带着斩钉截铁的命令。
他回头看他,目光炯炯,低低地说,“……朕知道对不起你,剥去了你皇族的身份……若龙马当真不堪,你就是握了实权去也不妨。”
手冢慢慢将那封圣旨折起,放在皇帝手边,然后一撩袍角跪下,将额贴在冰凉在青金石地砖上,“臣谨遵皇命。”
睿王府的大管家一早起来就命人收拾整理,整个冷静的王府顿时熙熙攘攘的都是忙里忙外的仆人,多了几分人气。
大石站在仪门下,翘首企盼地瞪着紫檀木的大门,嘴里碎碎地念着,“王爷怎么还不回来、都这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在宫里有没有人好好服侍……”
不二站在他的身边,比大管家大石就差转圈儿的焦急,他嘴角含笑倒显得从容非常,“别急了,大石,你在这里急,还不如让人备些王爷喜欢的菜式。”
“这个早就备好了。”大石道,“那道鳗鲡汤从昨晚就开始熬,等王爷回来浓浓的喝上一口,什么寒气都祛了。”
还未等大石将鳗鲡汤的用料做法一一道出,就猛地回身看向正门。
门被仆人向外打开,发出咯吱的一声,就见一道身影迈步进来,镶嵌黑貂的披风飞扬曼舞。
“王爷!”大石几乎蹦了起来,“您可算是回来了!”
不二蓝眸一闪,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