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观察日记》末代枫子

35、第三十五章 前世宿怨

　　“王妃可是钟意这位小姐？”待柳梦言告退之后，侍女昙珍下意识地问道。
　　“上次听子卿那孩子提到过她，今日一见果然不错。”穆王妃颔首道。
　　“但奴婢总觉得这位小姐的心思并不简单。”
　　“不简单才好。”穆王妃有些犯愁道，“我那儿子就是太过单纯了，要是王府今后有个能主持的人，我也就放心了。虽然这位五小姐身份样貌都差了些，但却是个能安下心的人。这几年除了月然，我最满意的就是她了。”
　　“但她的年龄……”昙珍踟蹰地皱了皱眉头。
　　“是啊，可惜太小了，配我儿实在有些不相称。”
　　“难不成王妃您是不满意宋小姐？”
　　“哎，怕是我那儿子压不住她。”穆王妃悠悠叹了口气。
　　其实穆王妃也不见得是想让柳梦言做她的儿媳，只不过刚才远远看见儿子跟在宋初芸后面时那副谄媚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满。
　　“听说俞家也找宋家提亲了，可惜没成。”
　　“宋舟那老狐狸可鬼着呢，他就这么一个闺女，哪能不想选个更有利的。”穆王妃有些吃味道，“我那儿子以为自己将来是个王爷就一副吃准宋家千金的样子，可他也不想想，就算是当今陛下，也有其不能如愿的事。”
　　“您说的是煜王？”昙珍压低声音道。
　　“当初要不是为了我那一双儿女，皇家的事我还真不想再参与了。”穆王妃突然幽幽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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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慕莲被关的屋子离穆王妃的住处就隔了两处院子，等柳梦言到那儿的时候居然发现门口早已站了一圈人。
　　“你总算来了。”柳莺指着房门道，“快让她把门打开，先前惹了郡主不说，现在是怎么样，连王妃也敢得罪！”
　　柳梦言从来就不把柳莺放在眼里，此时当然也不例外。
　　“卫公子怎么来了？”柳梦言看到人群中唯一的雄性，不免有些意外。
　　“我是同柳二小姐一道过来的。”卫子卿解释道，“王妃是个和善的人，我想她是不会计较这件事的。只是……如今柳三小姐把自己关在里面，我们怎么劝她，她都不出来。”
　　“看她能不能在里面关一辈子！”由于被磨得有些不耐烦，柳晴雅忿忿不平地拉着卫子卿道，“子卿哥哥我们走，这丫头就是矫情，等我们走光了，兴许她自个儿就开门了！”
　　“还是再等等吧，毕竟我跟柳三小姐也有一面之缘。”既然卫子卿死皮赖脸着不想走，柳晴雅也只能赌气地跺了跺脚。
　　“我是大姐姐，三妹妹你能开开门吗？”她们经过了一轮阵势，这回却是轮到大姐柳怜了，“大姐知道你刚才也是无意的，我想如果你去跟兰小姐道个歉，兰小姐她大人有大量，一定会原谅你的。”
　　“让开！”柳梦言把柳怜往后一推，兰蝶依跟柳慕莲似乎有段前世旧仇，她这么说，岂不是更添乱。
　　“三姐姐，一百两银子的事妹妹我都不计较了，你难道就为了一个丫鬟让我们姐妹分生吗？”
　　“什么一百两银子？你怎么会有一百两银子！”柳莺突然上前拉住她的衣袖问道。
　　“放手！”柳梦言怒瞪一眼后，扯回袖子道，“钱是你娘给的，问你娘去！”
　　“呵呵，我就觉得你们这一个月来处得有些奇怪，原来是为了秋云那丫头翻脸了。”就见柳晴雅痴痴地笑道，“既然连你也派不上用处，子卿哥哥，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过会儿宴会就要开始了，我可不想错过。”
　　就在卫子卿迟疑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半个脸。
　　“进来。”柳慕莲冷着脸说道。
　　等柳梦言一进屋子，房门又被关了个严实，害得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关在了门外。
　　“我看还是等五小姐出来再说吧。”见众人一副吃瘪的样子，卫子卿顿感有趣道。
　　五妹妹你去求爹爹不要赶走秋云成吗？踏进屋里的那一刻，柳梦言眼前突然浮现出一个多月前那双哀伤的眼神。
　　“三姐姐，当初秋云的事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就算同爹爹讲了，我想也改变不了结局。”柳梦言知道如果不趁现在好好解释清楚，那她和柳慕莲之间将永远都有一层隔阂。
　　“咱们柳府是大伯母管的内务，爹爹一个男子又能做什么呢？”见柳慕莲不接话，她多解释了几句，“其实秋云能被调到灶房里帮差已经很好了，你想想其他的丫鬟哪个不是被卖得卖，遣得遣的。像是当初府里的厨娘春娘，不仅被三伯母折了手，还因为她哥哥的胡闹，被曹都官把两人都贱卖到了远西当奴役。你以为这是谁下的主意？还不是咱们那个大伯母。三姐姐，我们是斗不过她的。”
　　“你不做，又怎么知道改变不了！”柳慕莲冷冷道。秋云确实是她最宠信的丫鬟不假，但她更寒心的是柳梦言的态度。令她不禁想起她那个优秀无比，却又自私的亲妹妹。
　　你不做，你怎么知道改变不了！一瞬间柳梦言不知怎么就把她和未央重叠了起来。
　　“你不做，又怎么知道改变不了！”未央总是用很欢快的语调说着这句话。她是个敢勇敢为的人，平时脑袋虽然呆了一点，但关键时刻却十分有侠女风范。记得在她曾弱小到不知该怎么反抗苏氏的时候，每次都是未央站出来替她受累。如果当初自己坚持，那么未央是不是就不会死得那么不明不白了呢？
　　回忆仅仅是短暂的片刻，戏还是要继续唱。
　　柳梦言亲自倒了一杯茶水递到她面前：“秋云的事也许我做得有些欠妥，但你的事我又哪回没放在心上？刚才为了你，我还特地到穆王妃那儿求情，你倒好，关起门来就会数落我的不是。”
　　“你去穆王妃那儿了？”柳慕莲的表情有些松动。
　　柳梦言表现出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模样道：“三姐姐，你跟那位兰小姐难道是前世宿怨不成，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了人家一巴掌。”
　　见她言语间没有多少教训的意味，柳慕莲不禁苦笑道：“没错，还真是前世宿怨。”
　　“什么意思？”柳梦言半真半假地问道。
　　这是她第三次见到兰蝶依了，在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柳慕莲总是会忍不住想煽她一巴掌，问问她当初为何要置自己于死地。可惜第一次被蒋敏给挡住了；第二次又一直寻不到机会。直到今天，当她看到柳怜与兰蝶依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突然全都明白了。
　　至于后来发生的，那不过就是她把自己原先的想法付诸于行动罢了。
　　“五妹妹，她不是个好人。”柳慕莲也有想过要向柳梦言吐露自己的身份，但话在嘴边的时候总是没机会落下。
　　还是等解决了兰蝶依之后再告诉她吧，柳慕莲如此决定道。
　　“就因为她不是个好人你就要打她？”这种借口，让我听听也就算了，你不会是想拿它来搪塞其他人吧。柳梦言的脸蛋顿时垮了。
　　柳慕莲也知道这种借口有些蹩脚，但前世的事又没有证据。
　　“三姐姐，既然你找不到好的理由，那就麻烦你以后先想想后果再行动。”柳梦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别以为什么事都能平安度过，你又不是什么公主。呵，说错了，就算是那位公主，现在也不被关在了大理寺。”
　　“反正我是不会去跟那个贱人道歉的，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柳慕莲赌气地把脸甩到一边。
　　见此情景，柳梦言冷冷地笑了笑，接着扬起手，“啪”地一下，柳慕莲瞬间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
　　柳慕莲捂着脸，半响后才回过神来怒吼道：“你打我！”
　　“给带着这个巴掌出去！”只见柳梦言冷漠地命令道。

作者有话说

　　想打这个巴掌已经想了三天了，今天终于打了！
还有能否请大家发一些销魂的评论呢？
——对封面感觉良好的作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