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FZ/赛镜]Light up your heart.》violet之殇

32、Tale

　　暗沉处境中的气氛愈加凝固了起来，路斯恩已经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坐下，而镜子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

　　自己现在的能力挣脱不了这束缚他的光束带，镜子深知这一点。但是他也知道他的伙伴正在外面奋战，他不能在这里等候，不能在这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因此他开始思考另一种脱身的方法：利用意念进行的空间跳跃。

　　这种方法在镜之星为大多数二次元人所熟知，但论运用的话，镜子是为数不多的几人中的一个。利用意念进行空间跳跃可以暂时性脱离身体上的限制，实质其实是和空间跳跃一样的，只不过这样的方法对二次元人的灵魂操纵度非常高。现在这种情况下，镜子其实不能确定能不能顺利实施。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似乎并没有进行空间跳跃能够借助的载体。

　　慢着。一瞬间的一个念头划过镜子的脑海，他抬头看向墙角放置的Infinite Crystal。如果可以利用它的话...

　　“你现在还在想着要怎样逃出去吗？”路斯恩的声音中断了镜子的进一步思索，“想要指望它？不可能的，放弃吧。”

　　“那块晶石里所蕴含的巨大能量，很容易让你在进行空间跳跃的过程中受到牵连。”

　　镜子并不讶异于路斯恩只需要一眼就能洞穿自己的想法，因为自己实在已经把它们表现得过分明显：“你居然还记得空间跳跃的要诀。”

　　二次元人选择进行空间跳跃载体的条件，一是物品能反光，二是最好不要有蕴含能量。因为能量波动很可能影响到灵魂体的通过，一旦空间跳跃过程受到影响，进行空间跳跃的人就会如同被吸入漩涡中，一去无回头。

　　“怎么说呢，好歹我也曾经是个二次元人，这种东西不敢忘记。”路斯恩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他忽而笑了一声：“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聊天了。”

　　“...愿闻其详。”沉默数秒，镜子抬头看向路斯恩。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驱使着他干出这么多不知所谓的事。

　　“你应该已经从二次元之民那边听说过我的事——不过那太过客观了。”路斯恩的指尖划过座椅侧的把手，他已经看穿了镜子的心思，却也不拆穿。

　　“说起来，我的年纪可比你大多了啊。我见证了镜子超人、镜子超人Reflex离开镜之星前往三次元战斗——准切点说，前者的离开是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至于后者，我认为他应该是跟我同辈。很多人都认为他们背叛了镜之星，因为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可是我很羡慕，他们的自由——大概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听话的人吧。”

　　“然而我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像他们获得那样的自由，在我费尽一切心思去搜集能够获得一个在三次元活动的身体的相关信息待最后却只学会了灵魂侵蚀这种特殊技能之后我就知道了。”

　　“你身体内没有三次元人的血统，不可能是意料之内的。”镜子了然，他之所以能够在三次元依旧活动自如全赖他的母亲所给予他的亲缘。“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坚持？”

　　“别急，听我说下去吧。”被打断了的路斯恩似乎丝毫不以为意，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当二次元之民知道我在搜寻这种方法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将我关了很久禁闭。...哦对，这种方法就是因为我才在镜之星被全面封印的——我想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而我已经十几岁了。”

　　“关禁闭的日子想必是你这种乖孩子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吧。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真的是不适合镜之星。所以要逃——这个想法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从那里出来之后我开始尽量让自己活得不引人注目——为了让二次元之民对我放心。我渐渐打听到Infinite Crystal，打听到镜之星和那几个星球的契约，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我的目标的支撑。”

　　“所以你在那场大战的时候带着Infinite Crystal进入了Vacant Space然后逃到了另一个宇宙。”镜子轻轻地说，目光是难掩的复杂。

　　“并没有你说的那样简单。二次元之民将我准备在Vacant Space中用来脱出的能源设备破坏了。”路斯恩的双拳已经紧紧被攥了起来，语调却依旧似乎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淡漠。“在Vacant Space里面不会有办法估计时间，那种能够让人窒息的孤寂和恐惧我想你知道，却不完全懂得。”

　　“你永远都不会体会到那一种绝望...你永远，都不会有这种感受。”从路斯恩逐渐带上了萧索的语气中镜子的心情变得很复杂，但他仍旧试图争辩：“二次元之民这样做是为了你，他们是为了不让你再陷进去而...”

　　“在你说这句话之前，你得要先回想一下你曾经有多少次质疑过二次元之民的做法。嗯，我是指心里的。”路斯恩交握双手，看向镜子的方向笑了笑：“像你这种好孩子肯定不会反驳他们的，哪怕你认为他们再过分。”

　　镜子一瞬间被这句话噎得哑口无言。路斯恩说得没有错，他曾几何时真正反抗过二次元之民的举措？对于二次元之民的命令，他一概是无条件服从。没有追问，没有质疑，有的只是遵从。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沉默，路斯恩冷笑了一声，方才继续说下去：“如果不是有个科学家进入了Vacant Space进行勘察并且发现了我，我会带着Infinite Crystal在里面终身不得而出。”

　　“来到这个宇宙，我经历了一段被当做实验品研究的时间。如同你所猜到的，我逃了出来，抢夺了数个身体，才得以在三次元世界存活这样久。但是你也应该知道的，契合度不足够导致这个身体也越来越不顶用了。所以我需要你。”路斯恩站了起来，走到镜子的面前，轻而易举地看到镜子眼中闪过的愤怒。

　　“我从由你们那个宇宙到来的想要与我谈判合作的这家伙口中得知了你的存在，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后的选择。”路斯恩把头凑近，端详着镜子的脸，笑了起来：“多漂亮的一张脸啊，一想到很快你的身体就会属于我了，就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别做梦了！”镜子冷冷的、不带有丝毫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双手已经用力地握成了拳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一定会阻止...”

　　“阻止？且不说你的伙伴还在外面被团团围困，就算是你，哪怕是你...如果你知道能够怎样逃脱成功的话，你就不会到现在依旧都无所行动了。”路斯恩再次发出一声嗤笑，“在这个时候装强势的你真的还有办法么？”

　　路斯恩骤然发作的厉色让镜子的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攫住了。他没有错，完全没有，自己这时候还能够有其他的办法么？无法进行的空间跳跃已经让自己无计可施，他现在所剩下的可以依靠的，不过是外面正在战斗的他的伙伴、适才放出的似乎自信满满的措辞、剩余不多的能量以及这一口气而已。

　　到了这地步，他到底还能干什么？

　　“放弃吧，你已经什么都干不了了。”路斯恩把手搭在困住镜子一手的十字架一侧，“从一开始，你就已经什么都干不了了。”

　　倏忽有一道强劲的电流从背部穿过了镜子的身体，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