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指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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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指婚
一
大军班师回朝，皇帝率众臣亲自出城迎接，并在太宣殿设宴，庆祝太子大获全胜。
西蒙哲别王子被俘，终身囚禁于天牢。
冷凌风、李成熙、纪腾等将领加官进爵。冷凌风被封为骑都尉，统领羽林军；李成熙任校尉，仅次于将军，纪腾封骑郎将，统领骑兵。
不久后，雪妃为皇帝生下一子，皇帝大悦，在宫内大摆筵席庆祝，为孩子取名为禹，封为舜王。
惠宁宫。
王沪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
他慢慢踱进门，见雪妃正举着一个花瓶要往地上扔。
“你这样动气，就不怕吓到孩子？”王沪笑问。
见到王沪，雪妃把花瓶扔到一边，将宫女都赶了出去，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说太子必死无疑吗？可他不仅活着，还立了大功！”
王沪却满不在乎地笑了：“这次的确是我低估他了，我没想到他会狠心杀自己的老婆孩子！”
“哼！”雪妃生气地坐到一边，“他立了大功，皇上对他更加信赖，那我的孩子不是没戏了吗？”
“此话差矣！”王沪拍着雪妃的肩，安慰道：“别急！太子和皇上之间有一个永远都结不开的结。再说了，现在才刚刚开始，别灰心！太子和皇上早晚会父子反目的。到时，这个天下还不是咱们的！”
“真的吗？”雪妃怀疑地问。
王沪眯起眼，“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就一定会成功！”
太子府。
书房。
微弱的灯光下。
紫轩边研磨边看太子林彻在纸上不停地画着。
案上已经放了好几张画，全是舒影和思影的画像。
太子妃死后，太子没像舒影死时那样把自己封闭，而是照常的生活，晚上就是看书，要么就是画舒影和太子妃的画像。但是紫轩明白，失去太子妃，太子的心，已经彻底绝望了，已经完全死了。
太监小林子走进来，送来一杯茶。就在他往案上放茶的时候，一个东西突然从他的衣袖里掉了出来。小林子大惊，赶紧颤抖地跪到地上，自己掌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林彻捡起地上的东西，是几张银票。冷冷看着小林子，道：“一个卑贱的奴才，哪来这些银票？”
“这，这……”小林子吓的说不出话来。
“听说你一直和太尉走的很近？是太尉给的吧？”林彻笑着问。
“奴才该死！奴才以后不敢了！”见事情败露，小林子吓的连连求饶。“是太尉逼奴才这么做的，奴才该死！”
“你都跟太尉说了什么？”
“奴才没跟太尉说什么，太尉只是问了太子的近况。”小林子颤声回答。
林彻瞥了一眼小林子，将银票扔到他的脸上，道：“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谢太子！”如获大赦，小林子赶紧起身离开。然而，刚到门口，就被一支毛笔从后脑穿过，当场死亡。
紫轩一惊，她看看林彻，果然是他。
林彻的脸却出奇的平静，仿佛刚才杀人的不是他，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紫轩，叫两个人来把这个脏东西弄走。告诉他们，如再有类似情况，他就是榜样！”
“是！”紫轩温顺地回答，出了书房。
林彻看看案上的几幅画像，深吸一口气，轻轻地闭上眼睛。
“小子——”
林彻睁开眼，看到苍昆正站在门口吃惊地望着地上的尸体。
“是你杀的？”苍昆问。
林彻没有回答，冷漠地看着他。
“他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杀他？”苍昆质问。
“一个奴才，也值得你这样！”林彻不耐烦地说。
苍昆诧异地瞪着林彻，怒道：“奴才也是人，一条生命，你怎么能这么轻视生命！”
懒得理他，林彻笑笑，道：“舒影的仇早就报了，你怎么还不走，留在这干什么？”
“你那么聪明，自己不会去想！”苍昆没好气地说，他还在为他滥杀无辜而生气。
这时，紫轩和几个小太监进来，将死的小林子抬了出去。
苍昆看着被抬走的小太监，很伤心的样子。
“苍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林彻突然说。
“谁？”
林彻却笑而不语。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苍昆问。还以为他带自己见谁，却把他带到了皇宫，来到了上林苑的书房。
突然想到什么，苍昆恐惧的眼神看着林彻，问：“小子，你不会是因为我看见你杀人而要杀我灭口吧？”
听了他的话，林彻白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书架前，打开机关。
“这怎么还有密室？”
苍昆奇怪地问。
随林彻进入寒冷的密室，苍昆就看见一个白发女人依墙而坐，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听到声音，女人低低地问：“彻儿，你来了？你还好吗？上次你就那样走了，我很担心……”
看着奇怪的女人，苍昆奇怪地问：“她是谁？”
听到苍昆的声音，女人猛的抬头，露出了她那张美的惊人的脸。
“苍昆？”女人脱口道。
“你是，舒月公主？”苍昆简直不敢相信，他一直寻找的人，竟在皇宫的密室里。
原来，当年兰陵城被破，她和所有人一样被俘虏到了临阳。本来，她是可以逃的，可她没有，她爱的人死了，她也没了生念。后来，皇帝知道她是洛樱的嫂子，就放了她。她又意外遇到了皇帝八岁的儿子林彻。林彻以为她是逃犯，又把她抓了回来，但没有关进大牢，而是关进了上林苑的这个密室。本来，林彻是觉得这里面太冰，要把她关进来尝尝苦头，冻她一冻，可没想到在这个密室里，她竟如鱼得水。因此，林彻便认定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非要她教他功夫，她答应了，把冰族的功夫教给了他。她当时那么喜欢林彻，那时的林彻，聪明、可爱，他为了得到父亲的一句表扬而整夜整夜的呆在冰室里背书。他每天都那么快乐，即使他的父亲从未夸奖过他一句。但是，他十岁那年，他哭着跑来告诉她，他的母亲死了，被他的父亲杀了，他哭的那么伤心。他父亲杀了他的母亲，也毁掉了他所有的快乐。他将自己隐瞒起来，除了在她面前，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冷冷的。他不再过问任何事，只是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妹妹好。她教他武功，教他很多东西，他却从不喊她师傅。其实，她更希望他能喊自己一声母亲，她一直把他当自己的儿子看待。
“公主，王派我来带你回去！”苍昆颤声道。
舒月却并不怎么高兴，她摇摇头：“我很好，不想回去！”
“公主……”苍昆正要劝解，林彻却打断他，他对舒月说：“你还是跟他走吧，你们的王已经失去了女儿，一定需要你这个妹妹在身边！”
“是啊。公主。”苍昆也道，“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可是，”舒月担心地说，“我违背了族规，和冰族以外的人成亲，已经被逐出了极地！”
“公主，已经过去了，先王已逝，王也不会怪你了！”苍昆安慰道。
“不怪我了？”舒月还是不肯相信，“王兄真的不怪我了？”
“不怪了！否则，又怎么会派我来找你呢！”
舒月终于相信了。她终于笑了，可看到林彻时，又收起了笑容，道：“可是……”
苍昆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便问：“公主是不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舒月看看林彻，林彻走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她爱怜地摸着林彻的头，会心地笑了：“彻儿，我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早已经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原谅你的父亲。还有，你以前说过的，那个叫思影的姑娘，好好爱她！”
听到思影的名字，林彻脸色突变，他低下头，心里一阵阵抽痛。
“彻儿，你怎么了？”看着他的异样，舒月关切地问。
“那丫头……”
“苍昆！”在苍昆要告诉舒月时，林彻却喝住了他，他对她微微笑了：“你放心，她已经怀孕了，我怎么还能对她不好呢？我们，会幸福的！”
当天，苍昆就带着舒月离开了临阳。
二
天色已暗，可天上没有一颗星，整个通州都被笼罩在夜色中。
通州驿馆的后山上，有微微的亮光。
“唉——”思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望着天空，埋怨道：“太子说在这看星星很美，可老天爷怎么这么不给面子，一个星星也没有，让我看什么！”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拍她的肩，一个穿着黑衣，披头散发的男子坐在她的身边，将一把野花给她。
“送我的？”思影笑着接过花，放在鼻边闻了闻，“好香！”
男子看着她，满足的笑了。他抱着身子，偎到思影身边。
那日，当太子的箭射向思影时，冷凌风便率人冲了上去。不成想太子的箭射偏了，可哲别却将战车点着，就在她被火熏的快要晕过去时，尉突然出现了，救走了思影，但思影的孩子没了，思影伤心过度，在床上一躺就是半年，一直都是尉在照顾她。她曾问过尉那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的下落，他又是怎么去的关外，可他却什么也不会说，只会像小孩子一样咿咿呀呀的叫，连自己的名字也说不出，他还很依赖她，睡觉时非要靠着她或抱着她，好像她是他娘一样，她知道他是把她当成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了。不过，她的病好了以后，她也一直在照顾他。既然那个姑娘和她长的一模一样，又是为救太子而死，她就擅自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姐，把尉当作姐夫。
“姐夫，我好想太子，真想快点回到他的身边！”思影说。
尉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困了，便躺在她怀里，握住她的手，安心地睡着了。
思影抬头望望漆黑的夜空，太子，你有在想我吗？
“思影——”
林彻从梦中惊醒，浑身是冷汗。
“轰隆隆——”
外面在打雷，又要下雨了。
他又梦到了思影，梦到了那一刻，他向她射箭的那一刻。
他看看空旷的大床。
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再也不会有人每晚都缠着他讲史记兵法了，也不会有人因为不愿意洗澡而泼他一身洗澡水，也不会有人在打雷的夜晚因为害怕而躲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也不敢动……
他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子。
外面，电闪雷鸣，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抬手怔怔地看着手指上指环，轻轻地抚摸着。
眼角，有一滴泪流出，滴到指环上……
三
惠宁宫。
优雅的舞乐，诱人的舞姿。
皇帝呵呵笑着看着舞姬们的表演，他的眼睛，却始终盯在一个人的身上——雪妃。
随着乐器的旋律，雪妃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一曲罢，皇帝呵呵笑着鼓掌。
雪妃娇羞地回到皇帝身边，问：“皇上，臣妾的舞您喜欢吗？”
“喜欢喜欢！”皇帝笑着将雪妃搂进怀里，赞道：“没有人比你的舞更美了！”
“只是舞美么？”
“人也美！”
“和她相比呢？”雪妃追问。
皇帝脸色一变，推开她：“没有人能够和她相比，你也一样！”
见皇帝面有不悦，雪妃撒娇地摇摇皇帝的胳膊：“皇上——，臣妾其实是在为她分忧啊。”
“分什么忧？”
雪妃偎到皇帝怀里，道：“为安平公主啊。”
“安平？安平怎么了？”皇帝不解地问。
雪妃起身，嗔怪：“看你是怎么做人家父亲的，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
“朕怎么不关心安平了？”皇帝奇怪了，他一向都很疼爱安平公主的。
“皇上，安平公主也不小了，该给她找个驸马了！”
“不错！”皇帝点点头，“是该给她招驸马了，朕最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呢！”
“那皇上有人选了吗？”雪妃问。
皇帝摇摇头，“朕本来想把她嫁给丞相的小儿子，可丞相的小儿子去年随太子出征，主动要求留在了西域。”
“皇上，眼前又有一个人了，他可是将门之后，而且又是皇上器重之人。”雪妃道。
“哦？是谁？”
看着皇帝迷茫的样子，雪妃笑了起来，道：“就是大将军之子李成熙李校尉！李校尉是大将军之子，又随太子立过大功，年纪轻轻就当了校尉，又是一表人才，皇上觉得他不合适么？”
皇帝笑着点点头：“他和纪腾，朕都喜欢，都是朕理想中的驸马人选。”
“那不正好！”雪妃忙建议道，“皇上还有安泰公主，刚好和纪腾般配。这样让两个公主一起嫁，不是最好了么？”
皇帝呵呵笑了起来：“你都替朕想好了！只是，朕怕安平不愿意！”
“皇上！”雪妃又说，“自古以来，儿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道您一国之君还做不了自己女儿的主。再说了，臣妾可是听说了，安平公主经常和李校尉在太子府见面，说不定他们两个早就已经‘郎有情，妾有意’了。”
“哦？”皇帝大笑了起来，“他们经常在太子府见面，难怪安平跑太子府跑的那么勤！这么说这个大将军之子朕还真得招他当驸马了！”
“皇上圣明！”雪妃娇笑着偎到皇帝怀里。心里得意地笑了：“安平公主，冷凌风，你们就等着哭吧！”
第二天，皇帝便下旨将安平公主嫁给大将军之子校尉李成熙，安泰公主嫁给纪腾。
这日，皇帝正在批阅奏章，许公公进来报：“皇后娘娘来了！”
“让她进来！”
“林政祥，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给女儿指婚？”洛樱一进来就质问他。
面对她的无理，皇帝无奈的摇摇头，道：“李成熙是大将军之子，一表人才，前途无量，朕把女儿嫁给他，难道错了？”
“当然错了！”洛樱反驳，“依依根本就不喜欢他！”
“不喜欢！”皇帝笑了，“她经常和李成熙在太子府见面，怎么会不喜欢！”
“她去太子府是为了见冷凌风！”洛樱急道。
“冷凌风？”听到这个名字，皇帝无奈地笑笑，他说：“樱妹，你和依依在一起的时间才多长，朕比你了解女儿。女儿一向心高气傲，冷凌风出身卑微，又是个小小的骑都尉，女儿是不会喜欢他的。”
洛樱冷笑：“可你女儿，就是喜欢上了这个出身卑微的骑都尉。”
“好了，不要再说了！”皇帝不想再与她争辩，道：“朕是为了女儿好，是不会错的！圣旨已经下了，已不能收回，你还是回去多陪陪女儿，为她出嫁作准备吧！”
听了他的话，洛樱苦笑：“林政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里开了御书房。
皇帝怔住，他为了女儿好难道也错了吗？
四
深夜。
长乐宫。
林依含泪看着案上的圣旨：“父皇为什么总是让我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洛樱无奈地看着女儿，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娘会阻止他的。我已经让人去找凌风了，我们连夜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林依张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那父皇怎么办？”
“他？”洛樱冷哼，“就让他留在这里做他的皇帝吧！”
“那哥哥呢？”林依又道，“思影死了，如果我也离开了，哥哥会更加孤单的！”
洛樱无奈，道：“你哥哥，只要他想当皇帝，他就注定了要孤独一生！”
“可是，如果还有思影的话，他就不是孤独的了……”林依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是我害了他，都是因为我，他才不能和舒影在一起。也是因为我，哥哥才会去打仗，思影才会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造成的……”
“公主，”这时，静冉进来，见林依在哭，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静冉，什么事？”洛樱一面安慰着林依一面问静冉。
“您刚才派去太子府的小路子说太子让您和公主马上到太子府，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
太子府。
林依不解地望着整个大厅，大厅里到处都贴满了大红喜字，整个太子府都是一片喜庆。
紫轩把林依拉到冷凌风身边，递给他们两套红袍，笑道：“请两位新人换衣服！”
“哥，你这是……”林依不解地看着林彻。
林彻笑着走到他们面前，对冷凌风道：“冷凌风，长兄为父，现在，我就做主把妹妹嫁给你，希望你好好照顾她！”
冷凌风郑重地点点头：“太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好。拜完堂我就送你你们出城！”林彻说。他又转向洛樱，道：“你和依依一起走吧，留下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我会的！”洛樱说，“当初就是为了依依我才留下的，现在，自然也要和她一起走！”
林彻笑笑，吩咐道：“紫轩，带他们去换衣服！”
不一会儿，林依和冷凌风换好衣服出来了。穿着红色喜袍的林依是那么的美丽。
由纪腾来作司仪，李成熙和瞳愫作证婚人，没有喜乐的吹奏，没有满堂的宾客，他们就这样静静的举行了婚礼，心里，却是幸福的。
礼毕，林彻将一个包袱交给静冉，对林依说：“依依，这个包袱里有换洗的衣服和银票。这是哥哥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依含泪点点头，哽咽道：“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找一个贤惠的妻子，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林彻勉强笑笑，对静冉吩咐：“好好照顾公主！”
“纪腾，送他们出城！”
“是！”纪腾走到林依面前，道：“公主，走吧！”
林依含泪望着林彻，不忍离开。
林彻转过身，不去看她。
“哥——”
林依哭着上前抱住林彻。
“依依，”林彻哽咽道，“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永远都不要回到这个地方！忘记这里所有的一切！”
“不会的！我是不会忘记哥哥的，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走吧！别再等了！”林彻推开她，“来世，不要再生在帝王家！”
“林依，走吧！”冷凌风拉起她的手，不舍的离开太子府。
当夜，冷凌风、林依、洛樱、静冉和瞳愫就在纪腾和李成熙的护送下离开了京城。
五
第二天，宫廷震惊，安平公主竟然抗婚和骑都尉冷凌风私奔。为此，人们议论纷纷，此事也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御书房。
太子林彻、纪腾和李成熙跪在地上，皇帝正在大发雷霆。
“太子，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敢私放公主！”
“依依是我妹妹，做哥哥的帮她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林彻反驳道。
“那皇后呢？你为什么把皇后也放走？”
“是洛樱才对吧！”
皇帝怒喝：“你竟然直呼皇后的名字……”
“她不配！”林彻打断皇帝，冷冷道：“我恨她，因为她我娘才会死的，我决不会让她占有我母后的位置……”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太子的脸上。
“皇上？”
陈中惊呼。
林彻用手捂住自己被打的脸，脸上却已经毫无知觉，皇帝，他的父亲，真正打的是他的心！他的痛，在心里。
纪腾和李成熙担忧地看着林彻，不敢说话。
“李成熙！”皇帝又把怒火撒向李成熙，李成熙连忙低下头，李恢的心里吓的一阵哆嗦。
“李成熙，怎么你也敢抗旨？”皇帝怒斥。
“皇上请息怒！”李恢赶紧跪地为儿子求情。
“皇上，李成熙年幼无知，还请皇上息怒！臣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李恢说着就瞪向儿子，“还不向皇上认错！”
“皇上，”李成熙却道，“本来就是您弄做了！我根本就不喜欢安平公主，就算娶了她也给不了她幸福！”
“李成熙！”见儿子又乱说，李恢赶紧喝住他，“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你呢，”皇帝又看向纪腾，“你又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在向朕示威，你也不想娶安泰公主？”
“皇上，”李恢忙道，“纪腾年纪小，只会跟着别人做，一定是李成熙这个逆子挑唆着他胡闹，您就看在死去的纪大人的份上不要怪他了！”
皇帝长舒一口气，看定太子，厉声道：“太子，你给朕回太子府，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太子府半步！”
林彻看看皇帝，什么也没说，无力地向皇帝叩了叩，起身离开御书房。
皇帝朝陈中等摆摆手：“你们也都下去吧！”
出了御书房，纪腾和李成熙都松了一口气，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正要溜。
“站住！”陈中却喊住了他们，问：“你们两个想去哪？”
李成熙无奈，只得说：“我们想去看看太子，太子现在心里肯定正难受着，正是需要我们兄弟的时候！”
“兄弟？”李恢冷哼，“你们怎么能和太子是兄弟呢！太子是君，你们是臣！”
“太子现在不是还不是君吗？”纪腾小声嘟囔。
“你们两个以后都给我安分点！”李恢怒喝，“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多多劝太子，而不是跟着太子胡闹，这才是为臣之道！”
“父帅，你也说了太子是君，那我们也只能听命行事呀！”李成熙不服气地说。“再说了，我是真的不喜欢安平公主，皇上也不能乱点鸳鸯谱啊。”
“就是！”纪腾也道，“分明是皇上自己错了，还要怪我们！”
“纪腾，你是不是也想学你成熙哥帮安泰公主跟别人私奔呢？”陈中问。
“怎么会？”纪腾急道，“我可是很喜欢安泰公主的，就算皇上不下旨我也要陈叔叔和李叔叔去帮我向皇上提亲呢！”
“你不是说安泰公主太刁蛮，比较喜欢她身边的小宫女吗？”李成熙故意问。
“那句话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纪腾反驳。
陈中无奈地看着两个人，道：“行了，别在这说笑了，去看看太子吧。纪腾，记住，多和太子提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什么事？”纪腾问。
“就是你小时候在宫里和太子一起跟着你爹和明师傅学功夫的事！”
“那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我天天挨我爹骂，太子天天被我爹表扬。”
“你就和太子说说每次练完功后皇上和你爹说的话。”陈中道。
纪腾想了想，为难地说：“陈叔叔，皇上和我爹说的是如果太子不用功，就家法伺候，还让我爹往死里打！太子听了不更气啊？”
陈中狠狠敲了一下纪腾的头，道：“说下面的！”
纪腾忙道：“让太子多注意休息，不可以太累！”
“就是这句！去吧！”陈中道。
皇帝孤独地坐在御书房内，他的头在痛，刚刚团圆，却又分离。他的爱人、儿子、女儿，难道就那么恨他，是他错了吗？可他想不通，越想头越疼。
“皇上——”
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
百合的香味，他猛的抬头。
“爱妃，你怎么来了？”皇帝无力地问。
“我给皇上熬了粥，给你送来。”仙儿轻声道，把粥放到了案上。
皇帝看看案上的粥，突然问：“爱妃，听说你是孤儿？”
“是！”仙儿点点头，淡淡地说：“在臣妾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臣妾就与姑姑相依为命！”
“那你又为什么进宫？”皇帝问。
“这个，”仙儿顿了顿，道：“臣妾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皇帝自语，他又问：“那你恨过朕吗？”
仙儿一怔，轻声道：“臣妾自幼便成了孤儿，除了姑姑和同样是孤儿的三个兄弟姐妹外，就只有皇上和臣妾最亲了！”
“那朕是不是一个昏君？”
仙儿笑笑：“皇上的功过不是臣妾可以评的，是由百姓和后人来评的。”她将粥端给皇帝，“皇上，粥凉了，快喝吧。”
“爱妃！”皇帝突然抓住仙儿的手，险些把粥打翻，“爱妃，你会不会离开朕，像皇后一样离开朕？”
“不会！”仙儿将粥送到皇帝手中，“仙儿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皇上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指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