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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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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鼻子有点不自在地说道:“谢谢你啊。”
那人也没理我,自顾自地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自个儿腰上了,说道:“你替我照着,我下去帮你找人。”
我一听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我就急了:“不行!要下去,也是我下去!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我的锅,我自己背!”
那人也急了说道:“什么你的锅,我的锅的,你下去能做什么?你知道咋下去吗?”
我脖子一梗说道:“我是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咋下去……不就是滑下去吗?我听说这土沟边上滑得很,‘哧溜’一下就进去了!”
说完我叶不等他反驳我,就冲上去拉他腰间的绳子。
开什么玩笑,我这都已经搭上一个人了,还要叫我再搭上一个?那我宁愿摔死在土沟里得了。
那人估计被我气得够呛,可能他也没见过这么我不要命的。
在跟我一阵拉锯战,又送了我好几个白眼后,那人才没好气地说道:“总之我下去,你在上边儿帮我盯着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赶紧地撒丫子跑吧,中途可千万别回头!”
我听了这话,那叫一个气!这不是摆明了让我当贪生怕死的小人吗?我可不干!
索性把手电筒给关了,大家都两眼一抹黑,爱谁掉下去,谁就掉下去呗。
这手电筒一关,得咧,之前还能稍微看到点影子,现在好了,彻底地伸手不见五指了。
那人郁闷地直嚷嚷,非要我把手电筒给打开。
我偏不,我就不!我当做没听到,四处瞎晃悠,看能不能一不小心就掉下去。
突然又是一道手电筒的白光刺进我的视线范围内了,我特么这叫一个火大啊!你大爷的到底带了多少个手电筒啊喂?
怒气冲冲地转过身一看……
啊咧?这光发出的方向有点不太对劲,好像不是从那个人的方向发出来了,况且那个人也跟我一样正傻愣愣地盯着光源处呢。
我还在想着是谁的时候,突然听到我爷爷喊我的声音了,两行热泪瞬间就滑下来了。
天了噜!我突然体会到了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时候,突然出现救星是该有多么激动啊!
“爷爷!爷爷!我们在这里啊!这里!这里!!”
这时候去他的大爷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怎么大声怎么来。要知道,我爷爷来了!二狗子有救了!
我激动地挥着手,就要跑过去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有谁说了句“不要”。
这信号还没来得传进我脑子里分析分析,就感觉到脚底下一滑,整个人都被这一滑弄得个措手不及,连前行轨迹都被改变了。
随即腰上传来一股大力,似乎是有人想把我拉上去。可惜的是那人力气太小了,被我的惯性给强拉下来,和我一同掉进土沟里了。
这沟还真是不深,不过我也崴了脚了,疼得我趴在地上半天没敢动弹。
跟我一起掉下来的就是之前遇到的那人,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呵呵,这下爽了吧?疼吧?哎哟,我怎么忘记了,我眼前是个大英雄主义者,这点疼算啥是吧?不过就是又多了一个辉煌的战绩,多好啊~”
我撇撇嘴,没跟他顶回去。
主要还是因为我这是真疼啊!疼得我眼泪水哗哗的往下淌,跟不要钱似的……呃,好像是挺不值钱的……
那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行了,别装怂。是你自己要死要活非要下来的,既然都下来了,就别跟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趴在那儿,多难看。”
我怒了:“你说谁是小媳妇儿呢?!有本事你来崴一下试试啊!我特么就不信你不疼!”
那人有点惊讶地问道:“咋啦?崴到脚了?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崴个脚算啥?至于哭哭啼啼的吗?起来起来,让小爷我替你看看,你这脚到底是有多金贵啊?”
这话说得我想踹他,但是脚疼,抬不起来。我只能在心里咬牙切齿地诅咒他明天拉肚子一天,以泄我心头之恨。
不过那人倒是真的从我手里把手电筒拿了过去,照在我脚上替我查看了一番。之后在他的帮助下,我好歹能靠在墙上喘气了。
那人让我举着手电筒,他在他那包里东翻西找了一会儿后,摸出来一个小瓷瓶和一小瓶矿泉水。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把我那本来就烂的差不多的裤腿儿给彻底扯报废后,又用矿泉水稍微冲洗了下我腿上的伤口。
最后他才把小瓷瓶打开,把里面那些淡蓝色儿的粉末儿轻轻地洒在我的伤口上。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倒有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腿儿上的疼痛感顿时减少了许多。只不过靠近脚踝的地方,还是钻心的疼。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崴得有多严重,我感觉这比去年我帮二狗子上树捡风筝却不小心失足掉下来,给砸在地上的时候还要疼上好几倍。
那人看着我疼得发白的脸说道:“你这不是崴脚了,你这是骨折了。这我可没办法,简单地皮外伤,用这个小药末儿擦擦就能好,但是你这得接骨,我虽然会一点,但这里没有可以接骨用的东西。”
那人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抹了一把腰间,顿时脸色变成更难看了:“你只能忍着了,你那绳子真心不结实,刚刚我俩一起掉下来的时候,给挣断了。不过好在还有那绳子缓冲了下,不然你就不是骨折这么简单的事儿了。”
我轻哼了一声,主要是疼得有点忍不住了。
那人傻愣愣地看了我几眼,突然就脸红了,支支吾吾地跟我道谢。
我知道他绝对是因为不好意思才脸红的,因为他大爷的整个人就直接摔我身上了!有我这么个绝佳的人肉垫子在下面平铺着,他一根毛都伤不到。
不过我倒是没心思跟他计较这些,这种情况倒是还挺好的。总不能俩都直接摔成残废了吧?那谁去救二狗子啊!
得,我这都危在旦夕了,居然还在担心那小子的事儿,我这是上辈子欠了他多少啊?
忍着疼,我冲那人摆了下头,示意他把电筒光朝上打过去。我爷爷来找我们了,说不定他这个时候正在土沟边儿上徘徊呢。要是能看到这光,我们就有救了。
可惜事与愿违。
那土沟就不该叫做啥沟!深得电筒光都照不出去!那简直就是土坑!土洞!完全没有一点身为土沟的自觉性!
唉,也不能指望我爷爷他们了,还得靠自己,才能丰衣足食啊~
那人也不知道在那个旮旯里勉强找来两根差不多长短树枝,虽然我总觉得应该是同一根树枝被他硬生生给掰成两截的。
我的外套还在土沟外面的地上,那人索性就把自己的上衣扯下来好大一块布,跟两根木棍一起简单帮我固定了一下,就扶着我起来了。
我看他长得白白净净的,不像是山里的娃。这土沟里虽然没有外面冷,但在城市里娇养的娃们都受不住这温度。那人也一样,我能看到他胳膊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想了想,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开我。在他疑惑的眼神中,我把上衣脱了扔他身上,让他穿着。
我知道他可能又觉得我是那个什么大英雄主义吧,是就是呗,反正我也不在意。
毕竟他也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没衣服穿,我实在做不出无视他那身因为我而产生的鸡皮疙瘩。还在他虽然比我略高,衣服倒也合身。
然后他就扶着我,我举着手电筒,我俩开始往洞里走。
从土沟上面掉下来之后,我们就看到前方有个黑漆漆的洞。这一个纵向的一个横向的空间连接到一起,有点刻意为之的即视感。
眼前那个洞不知道有多深,手电筒的光照不进去。想来也不能坐以待毙,况且我们原本就是打算下来找人的。
我下意识地照了照地面,嗯,很干净。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想照到什么,不过想来若是真的照到了什么……
呃,这事太恐怖了,还是不想了。
我以为我们很快就可以走到头,但事实证明天真跟愚昧都是源于无知。走走停停十多次之后,我估计我们已经深入到大山内部了吧。
又一次地停歇,那人每次在我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就会从他的小包包里翻出来点啥。不是抹药就是抹药,还是抹药。
这小子就不能带点吃的东西上路吗?!
“我来的路上迷路了,走了不少弯路,早就没吃的了。本来我还指望着今晚能到地方,好好吃一顿呢。”说到这里,那人白了我一眼又继续说道:“谁知道遇到一个傻狍子,托他的福,我今晚也要继续挨饿了。”
听他阴阳怪气的说话,我那叫一个郁闷啊!哥也陪着你没饭吃不是?
“行了,要是咱们能找到二狗子还有回家的路,我给你做吃的去!虽然不敢保证有啥山珍海味的,但是管饱绝对没问题!”
说完我还挺自豪地拍了拍胸脯,要知道我们村里,就连大姑娘的烧菜手艺都比不上我。谁叫我从小就是个“单身族”,自己不动手,早饿死了。
结果一偏头就看到了那人不屑,外加不信任的表情:“你不是想下毒吧?”
我去!这什么人吶?
我说:“我至于下毒害你吗?你看看你那身,啥值钱的都没有,还体无二两肉的,毒死了又不能吃。”
可能是觉得我说的挺对的,那人居然赞同的点点头,又说道:“确实,你不用下毒,估计我也活不了。”
……看来书上说的没错,不能光看外表来判定一个人。虽然我长得不算五大三粗,好歹也眉清目秀,可惜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做饭的。
那人拐着弯嫌弃我,我郁闷归郁闷,现在也不好反驳他。等出去了,想找东西吃?呵呵,哥不伺候了!
不过我身上倒是越来越不疼了,若是那条腿儿没骨折,我甚至可以原地倒翻几个跟头了。
所以这一次我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就没有停留了。大概又走了个二十多分钟吧,隐约能瞄见一点昏黄的光线了。
我俩就跟在外地儿看到老乡了似的,那叫一个激动!就不停地追着那光线去。
有句俗话叫做“望山跑死马”,我们这望光线,也快走死了。我觉得那光线咋就那么若即若离、朦朦胧胧的呢?难道是因为我饿花眼了?
又走了一小截路,发现一个拐角。
这山洞居然还带拐弯的?
那光就是从拐角的另一面传过来的,我跟那人对望了一眼,默默地将手电筒关掉了。我一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手撑着墙,一点点地向前摸索。
那人则是一只手按在自己的挎包上,另一只手从小腿上抽下来一把小匕首,刀刃上居然还闪过一道银光。哟嗬,居然还是自带光效的啊,好东西啊~
我心中一惊,这货到底是来大山里作甚的?这装备也太齐全了吧?就是没吃的,郁闷。
这拐了一个弯,沿着墙壁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门,那光线就是从石门的门缝里透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