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热时代做植物》茶六

11、古怪幻觉

　　胖老大又看了眼干练的红，对辕哥说：“这女人能吃苦吗？”

　　辕哥回答：“这女人身手不错。”

　　“嗯。”胖老大点点头，然后对着所有被留下的“俘虏”说：

　　“大家都看到了，现在世道挺乱，在外面生存随时都有危险，所以，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共度难关。我话说到这了，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留下来。”

　　其实大家都清楚，要是不留下来，就会被处理掉。大家可没有傻到以为这群劫匪会好心放了他们。所以众人最后都同意留下来。

　　“嗯，这样最好。”胖老大满意地说，“老高，给他们分配任务吧！”

　　老高，就是坐在胖老大右边的那个人，一个身材矮小，但满脸精明的中年男人，用带点方言的普通话给众人分配任务。

　　秦奕扬这伙人，都被分配到辕哥、左宥那一组，负责到外面去寻找食物。说是寻找食物，但联系到当时被俘的情形，大家就明白这是找身手好的，出去抢劫。

　　　四眼自然是被分配到了厨房。

　　轮到邹毅时，老高一指邹毅，“这个修城墙，看起来耐操。”

　　　耐……操？不懂方言的邹毅心里十分气愤：我靠！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女人吗？妈的，居然……居然让老子受这种屈辱，我宁愿去死！

　　邹毅面上没有带出怒意，但双眼只盯着老高，身后的拳头不由握得紧紧的。老高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起眼，用漆黑的眼珠无畏地与邹毅对视，一旦对上，邹毅就移不开眼睛了。也许是一瞬间，也许是很久，邹毅自己居然都没有时间概念了。

　　正在这时，一股疼痛感从脚上传来，邹毅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看着老高的目光。偷偷用余光瞄了一下，发现是秦奕扬。秦奕扬还故意在他脚上碾了几下，示意他别冲动。

　　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你不用这么用力吧？好疼啊！T^T

　　胖老大看分配好任务后，笑着点点头：“各位身手都不错，我们这里也正缺人，如果好好干，我保证大家以后一定会吃香喝辣，以后咱们兄弟就都是一家人了。可如果……”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威胁道，“有人怀有二心，我也不会杀了大家，但为了保证你们听话，就只得给你们清空大脑了。”

　　看众人没明白，胖老大又解释道：“就是字面的意思。”

　　邹毅听了害怕地摸摸脑袋。

　　第二天，果然分配邹毅去修城墙。在太阳的高温暴晒下，邹毅虽然不会受伤，但也并不好受，而且搬石头修墙都是力气活，没半天就累得够呛。邹毅发现修城墙的其他人都肤色较黑，但目测都没有什么武力值，所以被安排做苦力了。

　　快中午时，城墙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高哥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就看见那个高哥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高哥上了城墙，左右转了转，问监工：“这些人都还老实吗？”

　　监工笑着巴结道：“高哥您放心，都特别老实。”

　　“嗯？”高哥冷哼一声，“那怎么修得这么慢？你是不是没有好好监督?”

　　“冤枉呀，高哥！”监工赶紧解释，“我真的在认真监工，您看我都晒黑一圈了。”

　　其实修城墙的速度不算慢了，邹毅来了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这个监工在旁边一直盯着，稍微慢点就骂人，打人的时候都有。可是城墙太长，普通人修了一会就晕倒了，修城墙的人相比之下还是少点了。

　　高哥还是不满意：“老大催得急，这一段今天修不好就都别吃饭了！”

　　邹毅此时心里骂人，这个高哥太讨厌了，上次就是他说自己，今天又不让人吃饭，比周扒皮还黑。邹毅敢怒不敢言，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高哥似乎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一下子转头，看见邹毅瞪他。出乎意料地他没有生气，而是看着邹毅，不怀好意地笑着一步步走近。

　　邹毅被看着心里很不舒服，想挪开目光，却好似身不由己动弹不得，这能呆呆地盯住高哥的眼睛。高哥的眼睛逐渐靠近，似乎变成了红色，邹毅脑袋里也越来越混乱。

　　迷迷糊糊间，邹毅感觉自己能动弹了，身子却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云朵间。他看见自己成为了战场上的将军，领着无数士兵冲锋杀敌，建功立业，迎娶心爱的女子。可最终兵败如山倒，沦为俘虏，受尽屈辱。

　　当敌人让他在死和投降之间选择一个时，他高声大喊：“宁可抛头颅、撒热血，决不投降！”纵身一跃跳下城墙。

　　可跳墙没那么容易，几双打手拽住了他。一个响指传入耳中，邹毅似醍醐灌顶，突然清醒过来。四周一看，周围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往脚下一看，当看到半只脚踩在城墙边沿时，更是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周围几个修城墙的拉住他，他肯定掉下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邹毅很茫然。不过他记得自己是和高哥对视后产生了幻觉。妈呀，这个人有毒，太古怪了！

　　高哥冷哼一句：“算你小子好运，给你点教训！”他又叮嘱了监工几句，就带着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留下一群人害怕地缩在原地。

　　不过没一会儿，监工就回过神催促大家干活。也不用他多说，刚才所有人都看到高哥看了邹毅一眼后，邹毅就跟被附身似的手舞足蹈，还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一顿胡言乱语后竟然走在城墙边要跳下去。幸亏监工让周围人拉住他，要不不死也得摔断腿。

　　这个高哥有点邪门，大家都怕了，只得一味干活不敢休息了。

　　干到晚上，终于一段城墙修完了，邹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宿舍了。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瘫在床上了，估计这么晚食堂也不一定有饭了，又累又饿好难受啊！

　　邹毅的宿舍是两个人同住，室友是个名叫李小鱼的小青年，性子比较活泼，话也很多。

　　一看邹毅就叫道：“邹毅，你出名了啊！”

　　什么出名？邹毅不明白。

　　“哈哈，现在大家都知道今天有个神经病在城墙上耍疯，还要跳城墙。原来那个傻蛋就是你啊！”

　　邹毅没有在意小鱼的嘲讽，他只是在想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他当时看到的明明不是那样啊？

　　邹毅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很多奇怪的景象。”

　　小鱼收敛了笑容，严肃地问：“你看到什么了？”

　　邹毅把看到的景象说给了小鱼听。

　　“哦，那你之前是不是见过高哥啊？”

　　“嗯，是。”

　　“那你是不是和他长时间对视过啊？”小鱼接着问。

　　经小鱼这么一提醒，邹毅才想起之前的事情，自己的确和老高对视过。

　　“是对视过，怎么了？”

　　小鱼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神神秘秘凑到邹毅面前小声说：“原来传说是真的啊！”

　　看到他那么谨慎的样子，邹毅也不得不放轻了声音：“什么传说？”

　　“传说啊，那个高哥古怪的很，能让长时间和他对视的人产生幻觉，所以，知道的人都避免和他对视。”小鱼又凑到邹毅耳边轻声说：“就连老大也不和他对视，很多时候都纵容他。”

　　虽然不知道这个高哥为什么能这样，但邹毅最起码大致了解了自己今天这么古怪的原因。

　　“小鱼，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我啊，是老大的仆从。”

　　“仆从？”邹毅奇怪地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小鱼见怪不怪地说：“老大现在是这座城里的土皇帝，当然要有人在身边伺候了，不过我身手不好，就是打打杂而已。”

　　邹毅又和小鱼聊了很长时间，直到十点多。小鱼真的非常能说，估计平时跟在胖老大那里很少这么放松吧！一点不介意给邹毅这个新人讲一些城里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谢谢“八碗”亲帮助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