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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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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那年,秦愁十六岁,入了宫,被封婕妤。
景历十六年,皇后生辰。皇帝黍裪特摆宴席与后宫、百官同庆。
景帝八岁岁登基,如今正是而立之年。秦愁朝他看去,只见他剑眉入鬓,眼中宛转风流,薄唇红润,一袭黄袍加身更添风华。早闻景帝风流不羁,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咦?这容妃娘娘怎地现在还没来?”秦愁寻声望去去,只见一女子身着锦缎华服,头戴华贵珠翠,一脸媚笑问道。原是李才人。
秦愁环视四周,果然见一桌前无人坐。只有两个婢女在旁站立。
只见一婢女走出在殿中一跪俯下头。
“容妃娘娘身子不适,故未能前来。还请皇上和皇后赎罪。”
皇后莞尔一笑,“无碍,容妃身子向来不好,替本宫向她转告要好好养身子!”
“是!”那婢女答道,脊梁明显一松,松了一口气。正欲起身退下却被一直不语的景帝叫住。
“慢着。”那婢女立马又跪下,百官妃嫔皆望向景帝,都不知怎么刚刚还沉默不语的景帝这时发了话。“容妃一直体弱,平日里不见人倒也罢了,今日是皇后生辰,怎能不来?去,请你家娘娘过来。”
皇后劝道:“皇上,容妃一直体弱……”
皇后再没有说下去了,因为景帝一个威慑的眼神望去引起了她一阵寒栗。
“去。”景帝又命令道。
“是……”那婢女颤颤魏巍答了话便出殿去了。
秦愁曾听闻容妃姓沐,名若悠,是将军的女儿,原是宫里最受宠的一个妃子,但后来皇上杀了她身边的一个婢女,还有容妃的哥哥暴毙府中。此后,容妃的身上便日益衰退,不愿见人,恩宠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那婢女一走,李才人便举杯向皇上敬酒,脸上眼中尽是谄媚之色。但只可惜皇上只淡淡扫了她一眼,李才人自知尴尬悻悻坐下了。
秦愁抿了一口酒,方才忍住笑。
片刻,便有太监前来禀报容妃已到,景帝挥手示意让她进来。太监朗声道:“宣,容妃娘娘入殿晋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大殿门口,包括皇上。
只见一女子身着白衣,头绾高髻,面若桃花却身量纤纤,一见便知是身子柔弱,但这一丝病态却衬的她更美。如此美貌,难怪以前那样得宠。
向皇上行礼后皇上便凝视着她,缓缓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沐若悠淡淡答道:“臣妾身子无碍。”
过后便是许久的寂静,半晌,景帝才让沐若悠入座。
整个宴席景帝的视线一直停在沐若悠身上,而沐若悠只当不知,依旧沉静,只是喝了些酒。
酒过三巡,沐若悠的脸颊已染上了淡淡的胭脂,便以不胜酒力向皇上告退。
谁知沐若悠刚出去不久,便听见一声惨叫。秦愁依稀辨认出这是容妃的声音便看见景帝早已冲了出去。
众人到场,立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容妃哭得梨花带雨,两个婢女正拉扯着一个男子。那男子步伐凌乱,神情萎靡,分明是醉酒所至。再看容妃,身上的白衣被扯掉了一节袖子,大片的玉色肌肤裸露在外面,人缩在一角,嘴里还不停喊着“黍裪,黍裪!”
眨眼功夫,不知何时景帝已到了沐若悠身边,将她拉入怀抱。沐若悠分明是被吓怕了,感觉有人靠近便使劲推那人,不让他近身。景帝心疼的抱着她,轻拍她的脊背,轻声安抚道:“别怕,是我!悠儿,是我!”
仿佛是受了蛊惑,沐若悠一听这声音便不再挣扎,紧紧抱着黍裪,嘴里还是不停唤着景帝的名字,“黍裪,黍裪……”
安抚了一阵,景帝才看向那男子。那男子已被侍卫擒住,自知翻了错便将头放在地上,不敢抬头。可宽厚的脊背还是不住的发抖。
“皇上,皇上饶命。臣,臣是一时糊涂……”原来是新晋翰林院士。
只见景帝面无表情的看着那院士,眼神里感觉像一块寒冰,冻得在场的人不敢有半点动静。皇后弱弱的叫了声:“陛下…这翰林院士也并非有意……”
“拉下去,杖毙。”
“是。”两边侍卫得了命便拉了院士下去行刑。
“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皇上……”那院士不停的求饶,只是再无人答应他了。
沐若悠听见那声音就想起刚才那一幕,便向黍裪怀里又靠了靠。景帝哄了她几句便抱起她向长春宫走去。只留下众人在此处,皇后招呼了众人继续宴会。但谁都知道,这容妃怕是要重获圣宠了,这宫里,怕是没有她们的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