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isokinetic

8、第 8 章

　　[Hisoka.]
　　[嗯~~?]
　　[学校不是这条路。]

　　看着四周越来越陌生的景色，路痴的伊耳谜也发觉到不对劲，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同样路痴的西索。

　　[洛洛说今天学校放假~]
　　[噢。]我怎么没听到-o-?[那现在是去哪?]
　　[玩啊~呵呵呵呵~小伊跟我走就好~]
　　……真的好吗=_=?
　　伊耳谜有点担心。

　　果然担心是正确的…走到快要正午的时候，他们正身处一天然氧吧…
　　[好多树噢，西索。]伊耳谜的声音依旧很平淡，但其实心里有点兴灾乐祸。
　　[……呵呵呵呵，很快就到了的。|||]

　　又过了半小时。
　　[好高的山噢，西索。]
　　[……呵…呵呵]，怎么会这样。这里不应该是A市最繁华的娱乐地带吗…[那个，小伊啊，其实今天我们是来爬山的啦~~]西索转过身摆出笑脸。
　　[……西索，你是笨蛋吗?]伊耳谜没有直接戳穿他的谎言，而是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委婉吗= =|||）——他是从来都没有紧张意识和危机感的人，自然也没想过回不去怎么办之类的问题，严格的说，这和对西索的信任什么的真的没有关系。不过真是又热又渴啊，六月的A市温度已经非常高了，和自己那个三季如秋的家不同。
　　他们在一棵树边坐下，伊耳谜掏出包里带的水。
　　仰头抬手的时候，西索看到了他手腕上那些闪闪烁烁的光晕。
　　[呵呵呵~好可爱的手链~]
　　[是吗?库洛洛送给我的。]
　　[嗯?]
　　风吹叶动，那些七色的光斑映在伊耳谜白皙的皮肤上也有节奏的闪动着。
　　那些早就被深埋起来的记忆突然从那些光斑里面涌窜上来。

　　[这个是我的吧?~]西索看着库洛洛指挥搬运人员把一个漂亮的白色三角玻璃茶几往楼上搬，说道。
　　[你的是那个。]库洛洛指了指刚刚被搬进来的另一个茶几，虽然也很漂亮，但那些花里胡俏的色彩无声的拉开了一个档次的距离。
　　[是吗…~那么我们交换吧~~]为什么我挑的时候没看到那个呢?
　　[不行。]斩钉截铁。
　　[真小气~一个茶几有什么关系~]
　　[和小气没有关系，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西索发现他买的家具远远比自己要多，一件接一件的送进来。心里有一点点觉得不太对，但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库洛洛慢慢的转过脸，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讨厌色彩。]
　　噢，是色调。与庞大的数量相比，它们的色调就单调的可怕，除了少量的白色外都是一味的黑。堆满这些东西的地方一定压抑的可怕。
　　[…怪不得你不喜欢我~]西索耸耸肩。

　　那个时候他根本不在意。讨厌色彩，只是一个幼稚的叛逆心理吧。
　　可是看到伊耳谜手上的链子，西索却几乎是立刻想起了这段完全不在意的对话。

　　[拿掉。]无意识的开口，说出的竟然是近乎命令的两个字。
　　[嗯?]伊耳谜的表情非常无辜，其实他没有表情的时候也给人这种感觉- -。
　　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然后他伸出左手，把刚刚趁西索发呆（他也会发呆=口=?）偷偷放在他头发上的小花取了下来。
　　收回手的时候却被西索抓住，后者几乎是粗鲁的将他手上的链子扯下来。
　　[你干什——]
　　话还没有说完，崩裂的声响传来，透明的线被扯断，那些细小的水钻就这么掉落下去，带着各种色彩在近在咫尺却又不能精准的确定的地方跳跃了几下，然后就消失了般看不到了。
　　[……]伊耳谜没有说话，蹲下身去，捡起脚边的几颗，四周是不高不矮的草坪，更多的就很难找到了。
　　[…小伊，]虽然以他的性格，八成还不知道“内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看着默默蹲在身边的伊耳谜，西索还是觉得有必要说点什么，[别找了。]
　　伊耳谜不说话也不起身，西索第一次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不置可否的坐着。

　　[第一次有人送东西给我。]良久，伊耳谜终于开口，声音是一如往常的平淡。[以前我从来不知道礼物的意思，多少个生日，圣诞节，新年，还有其他什么节日我不知道，都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度过，宽敞，黑暗，寂静，除了仆人送饭之类的事情，那扇门几乎没有开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这些日子和普通的日子有什么不同。可是奇牙出生后，有一次他晚上偷偷来找我，然后展示了他堆满一地的生日礼物……

　　[这是老爸的，想必又是什么破书吧,真讨厌，]年幼的奇牙说着“讨厌”，脸上却完全是另一种情绪，[老妈的，爷爷的，难得糜稽那个小气鬼也准备了~唉，不过他和我解释了半天这玩意的用途~我压根没听，哈哈~梧桐的，那个谁的，糟，我忘记她的名字了…………]
　　[这是什么？]奇牙说了半天，伊耳谜却觉得一头雾水。
　　[生日礼物啊！老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猫脸皱了起来，你都不听要我怎么切入正题。
　　[噢…]伊耳谜渐渐明白了，他不是不知道奇牙是今天出生的，也不是不知道生日礼物这件事物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原来自己家的人也会过生日。
　　从来不知道。
　　原来只是不给我过生日，也不叫我参加家人的生日而已。
　　[所以呢~]奇牙的猫脸上现出坏笑。
　　[我没……]
　　[伊耳谜！]刚想说我没有东西可以送你，妈妈急具穿透力的声音就从远远的走廊那头传来，奇牙吓得一个激灵，[大哥，快跑——]

　　后来还是被发现了，奇牙被关了一周的紧闭。我很担心他会因此恨我。可是一周刚过，他又偷偷摸摸的跑来找我…]突然发觉自己说得太多离题太远了，伊耳谜赶紧住了口，同时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挂满泪水。

　　[小伊…]西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从后面把他抱紧，[结束了。你的那些生活已经过去了~对不起嘛~我去买一样的还给你吧~]
　　[笨蛋，热死了。]快速的擦掉眼泪，一把推开西索，后者啊的一声坐到地上，伊耳谜刚想站起，也因为蹲得太久双腿麻木而跌坐下来。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西索先笑了起来，伊耳谜也不觉的跟着他哈哈大笑。

　　[喂喂，你们，两个人坐在这种地方傻笑什么?]
　　一个强忍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上方传来，伊耳谜抬起头看见那抹温暖的橙色。

　　[弥织…?]
　　[总算说对了~]
　　[哇哇，西索?!]紧跟着比斯基突然也出现了。

　　[Hi~]西索毫不在意的站起来，[太好了~你们认识去xxx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