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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五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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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晟狠毒的话无疑证实了我的猜测。
是我天真的以为立场相对的两个人除去政治利益,依然可以是朋友。
然而政治里没有朋友,所以楚剑歌可以利用我,也可以为了达到目的施用任何阴谋。
楚晟干哑的声音传来:“寡人已经拟好了诏书,只要东鹏除掉楚剑歌,泞华就无条件归顺。”
说着他的手伸到枕头下,费力的抽出一样东西递给了我:“这是诏书,你可以看看是不是真的。”
诏书上的意思写的很明白,楚剑歌是泞华的叛逆,意图弑君,视为国贼,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东鹏如果想兵不血刃的得到泞华就要先献上楚剑歌的人头。
虽然楚剑歌设计陷害我,看到一纸诏书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要一个人的命,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想要除掉一个人也不一定非要他的命不可呀,只要他没有能力再兴风作浪就可以了。”
楚晟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东山再起’、‘死灰复燃’你没听说过吗?除掉一个人最可靠的方法就是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我对他的话还是不能认同。
楚晟又道:“楚剑歌一直在暗中培植势力,也是寡人不查,居然没有对他加以防备,现在他在朝中羽翼已丰,如果不杀,后患无穷。”
“国君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泞华考虑还是单单为了出一口恶气,我看不过是想借刀杀人。”利用东鹏帮他除去心腹大患,楚晟的如意算盘打真响。
“你可以这么说,但这件事对东鹏只有益处,楚剑歌一心想让泞华投靠北昭,此次如果让他得逞,东鹏就休想再纳泞华于版图之下。”
原来楚晟的心里很明白楚剑歌的意图,难怪他定要杀楚剑歌不可。
楚晟嘴角噙着一个冷酷的笑容:“这是于公,于私楚剑歌如此陷害你,你难道就不想报仇?东鹏太子又是何等样厉害的角色,知道你被他这样对待,也必定不会放过他。”
我反驳:“萧启烈才不是嗜杀之辈。”
楚晟嗤之以鼻:“如若此刻站在寡人面前的是萧启烈,他一定会答应这个条件,说不定下一刻楚剑歌的人头已经放到了寡人面前。你要真是为他着想,为他分忧,也该答应。”
楚晟说的是正经八百的政治,摆在我眼前的诏书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我知道我的一些想法还很幼稚,也许在现实面前我那些幼稚的不忍心都是错的,但我真的应该狠下心来答应他吗?
我的犹豫很明显的写在脸上,楚晟看的直皱眉头。
“把诏书收好。”楚晟道。
我还是听了楚晟一次,收好了诏书。
“有件事你一定要明白……”楚晟的话还没说完,寝宫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撞破,一条黑影急蹿而入。
来者满身肃杀之气,手里的剑闪着寒光,直奔楚晟而去。
我大惊,也向楚晟方向跑去,同时大声呼救:“有刺客,来人啊!”
雪亮的剑转眼就要刺进楚晟的胸膛。
情急之下,我瞟见手边的一个花瓶,抓过来就掷向那刺客。
虽然我不会武功,但好歹在学校也练过标枪,这一下投的很准,直朝刺客的头上砸去。
刺客毕竟是武功高强之辈,尽管没料到我会出手,但花瓶飞到时,他手腕一抬,一下子那花瓶改变了方向,竟冲我的面门而来。
花瓶来势太快,感到一阵疾风袭面,我已跌坐在地。
“咣当”一声,花瓶落在我裙边,顿成碎片。
好险!离头破血流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一抬头却见到手起刀落的一幕。
“啊!”我失声叫到。
眼看楚晟就要命丧刀下,忽然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怪风,熄灭了屋子里所有的蜡烛。
刹那间一片漆黑,耳边却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待在这样一个黑暗又气氛紧张的空间里,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摸索着方向,渐渐的眼睛开始可以适应黑暗。
我的左手边是门,又手边是龙床,都隔了一段距离。
楚晟的床边,有两个人在激战。
外面的那些人难道都聋了、瞎了吗,屋内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居然没有一个来救驾。
从地上爬起来,我冲向大门,我要搬救兵。
飞奔到门口,放声大呼:“来人……”
可惜话还没喊完,脑后突然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被人打晕绝对不是什么好经历。
我醒来的时候,所有的后遗症全部涌来,脖子酸软,脑后阵痛。
那股难受劲让我想骂人。
但我不能骂人,因为我还没张口,就有一个高大的人影压迫到我面前。
男人身材高大,面容清俊,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我认识。
我揉揉眼睛,确认性的再看了他一眼,发现自己不是产生幻觉。
“邵云天?!”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许久不见的邵云天。
他微笑着蹲到我身边:“好久不见了,初夏。”
一系列突发事件已经让我的脑子不够用了,邵云天的出现顿时让我可怜的脑袋陷入混乱:“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你……”我脑子里浮现出晕到前的一幕,“你是刺客?!”
邵云天笑道:“我要是刺客,你现在已经见到阎罗王了。”
“是你把我打晕的!”我反应过来,当时打斗的只有两个人,他不是刺客的话就一定是后来闯入的那个人。
“这可不能怪我,谁叫你当时叫的那么大声。”他干脆一拂衣摆,坐到我身旁。
我扶着额角,脑袋又酸又涨:“那你也不用下手这么重啊,你敲的这是脑袋,不是木头!再说了,那种情况,我喊救命也是正常的吧。”
邵云天听了我的控诉,只是笑,笑完了才问了一句:“很疼?”
“废话,你打一下试试。”
他却说:“很疼就对了,不疼你也安静不下来。”
这叫什么话!看来邵云天是把我和他的那点过节记得清清楚楚,这个睚眦必报的家伙,一点度量都没有。
懒得理他,我径自揉着我疼痛的脑袋。
好象我忘了问他什么重要的事,努力的想了想——
“对了!”我几乎要跳起来,“楚晟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