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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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内再度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站在左排首位的康王身上。而龙腾在片刻的惊愕之后，很快便收住心神。
此时，左列之中也站出一人“禀皇上，臣以为陈御史所言之事不足为信，仅凭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怎么能让人信服？”
“些言差矣，所谓无风不起浪，若不是有些苗头，又怎会引人垢病。”右列之中又一人站出。
“就怕是空穴来风，未必是真。”斜了眼右列众人，再次躬身面向殿上“皇上!此事关乎皇室声誉，臣以为应当谨慎处之，万不能听信馋言。”
“张大人此话何意!难道下官还能无事生非不成。”先前站出来举报的官员闻言怒斥，随即又转向殿上“皇上!下官一片忠君之心，日月可表，书信在此可证实下官所言非虚。”说着将怀中的书信呈到头顶。
正当太监下来取书信之时，先前的张大人也再次出声“这可巧了。皇上!昨日臣也收到了一封无名信，信中所言与陈大人所说之事极为相似，只是这私藏人偶之人却不是康王而是睿王。”说着也拿出书信一同呈上。
睿王一方立刻有人跳出来，指责对方转移话题企图混乱圣听。康王一党也不甘示弱，很快双方就在殿上争执了起来。而龙行则直愣愣的站在这场混乱中，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神。
“够了!”宝座上的皇帝一声厉喝，镇住了场面。阅完送上来的书信，转目看向阶下始终未曾开口的两人，似有些气力不继般轻喘了声开口“你二人怎么说。”虚浮的语气全无了以往龙吟虎啸般的气势。
此时众人才发现，今日的皇上面露病容，精神也似乎不太好。
左侧的龙腾先一步站出恭敬的开口“禀皇上，臣对此事一无所知。”
“一句一无所知，似乎有些过于牵强。”龙腾话音刚落就有人提出异议。
此时龙玥也站了出来。“巫蛊之事臣也略有耳闻，至于张大人所言之事，臣并不知晓。”龙玥的话也两样引起了另一派的质疑。
“皇上!”正在此时一人站出，立在两派中间“臣以为，两位王爷虽然都表明此事无关，可又都没有证据，而信中又言之凿凿人偶就在两位王爷的府中。皇上何不派人到两位王爷的府中搜查一番？若是没有也可还两位王爷一个清白。”
一语惊醒梦中人，话音刚落，龙行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皇上!只因两封来历不明的书信就搜查王爷的府祇似乎过于儿戏，对于王府的颜面也有损。”
“三皇子些言差矣。”先前那人再次开口“下官正是为了两位王爷的颜面着想，如果不将此事弄个明白，两位王爷日后难免不会招惹流言蜚语，到时损及的可不只是颜面而已。”转向龙行不解的问“还是说三皇子对此事有不同的见解？下官愿闻其详。”
“我…………”生生将口中的话咽下，他不但见解不同还知道真相。看向身前的二哥，希望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到一丝悔意和不忍，然而龙玥身挺如松目视前方，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视线。
“如此就照卿家所言。”微垂双眼，招来近侍领命下去。
“皇上……”龙行不死心的想要再次开口。
“三皇子莫要心急，皇上圣明，定会还两位王爷一个公道。”先前的张大人上前一步拉住龙行的手，抢了他的话将他拉回。
狠瞪向拉住自己的人，对方却像不受影响般回以这世间最为真挚纯良的微笑，如果不是知道一切的内幕，龙行真的会被这样的笑容所欺骗。两人的对视引来了皇帝的目光，龙行只得不甚甘愿的站回原位。也许大哥一早已经发现了绵盒，早已将里面的人偶处理掉了。此时的龙行也只如此安慰自己。
大殿之内再次陷入沉静，皇上高坐于台上轻靠椅背闭止养神的等着消息。阶下一干大臣也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惊扰圣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坐上的皇帝依然紧闭双目，似假寐又似沉思。大臣们则比方才少了些拘束，各自用着不发出声响的方式相互交流着。
而在所有人之中，最为紧张的就是龙行，心中纷乱如麻难以平静，不时回头看向两位兄长，又不断抬头张望殿外。
噔! 噔! 噔!一名内侍急匆匆的捧着一只锦盒从殿外跑了进来。当龙行看到他手中的锦盒后，心一沉血色从脸上退尽。此时除了依然闭目端坐在殿上的皇上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来人身上。内侍毫不停留的一路快步登上玉阶，来到皇上的耳侧面色凝重的低语。
始终如老僧入定般的皇上猛然睁开双目，从御座上站起。冷脸接过内侍手在的锦盒打开，瞬间面色冷峻如霜，微眯的双眸厉光四射，混身绷紧却因怒气升腾而微抖。
啪!!皇上手中的锦盒被摔碎在龙腾身前，咕噜噜!从碎片里面滚出一尊木刻人偶“来人!将康王拿下!”随着一声怒喝，左右冲上几名侍卫将龙腾制住，大殿之内顿时惊呼抽气声四起。
“父皇？”龙腾大惊，抬头仰望高高在上的父亲“父皇，不知儿臣身犯何罪。”
“你自己心里明白!”上前几步看向台下的儿子。
“儿臣不知!”扭动着被抓住的双手，毫不退缩的与之对视。
“押下去!”然而，皇帝并没有丝毫动摇，沉声吩咐左右。
“皇上!”几名大臣见此情景连忙跪倒欲开口求情。
“谁敢多言就一并拿下。”龙目圆瞪，带着怒气扫视一周，见几人纷纷退怯后，甩袖冷哼一声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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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殿外，龙行追上前面的龙玥，待到左右同行的官员都识相的回避后，才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做？”
龙玥微愣，挑眉不解的看向自己弟弟，还是一惯的浅笑“小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明白。难道皇位真的比手足之情还要重吗？”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可是龙行内心却希望这只是场误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神情一顿，皱起双眉转身欲离开。
回身重新挡在去路“不明白？事到如今你还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大哥再怎么说是我们的兄弟，你怎么能这么做!”龙玥的反映将他仅存的希望也打破。
“小三!”龙行的质问让他不悦，不由沉下声音。
“难道我有说错吗？二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细想过往种种，心痛难当。无法相信眼前的人竟变得如此陌生“二哥好心计，一招借刀杀人，倒真是将皇后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
见龙行如此态度，轻叹一口气“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康王府乱成一团，你还是先搬到我那吧。这里人多嘴杂，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说着就拉起龙行准备回府。
“不必!三弟自知与兄长道不同，话不投机到时恐怕会惹睿王不快。”甩开手转身离开，胸口痛得如被针扎。是不是他太笨，同一种错才会犯两次，这一次他决不会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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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闻迅而来的皇后，正因康王一事争执不休。此时一名内侍来到皇上身边禀报“皇上，三皇子求见。”
“宣!”正因皇后的吵闹而烦乱的皇上立刻恩准。
龙行木然的走到书案前跪下。
此时皇后已经坐到了一旁，皇上坐在桌后拿起案上新奏折随口问道“有何事进见。”
“儿臣是来请罪的。”龙行始终低着头，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请罪？请什么罪？”不由的多看了跪在前面的儿子两眼，放下手中的折子。
“皇兄府中搜出的人偶是我放的。”依然低着头，只听得到他平淡无波没有起伏的声音。
“什么，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受谁指使？龙玥还是静妃!”在皇上还未出声前，一旁的皇后率先跳起，指着他尖声问道。
“皇后!注意你的言行。”此时桌后的皇上不悦的扫了眼皇后，随即转向案前沉下脸“你是说那人偶是你放在康王府的？”
“是!”跪直身体坚定的回答。
“那封信呢？也是你写的？”声间再沉了几分，带着冰冷的气息。
心思百转，为免皇上再追问下去，便扛了下来“……是。”
“孽障！”随着皇上的暴喝，桌上的东西被愤怒的扫到地上，飞溅的碎片割伤龙行的脸颊，一丝鲜血滑落。
“说，是谁指使你的，是不是龙玥！”在旁边沉默多时的皇后，趁此时机再一次上前质问。
“这件事与二哥无关，你不要胡乱攀扯。”对于皇后明显的针对立刻反驳，只是后半句稍显有些底气不足。
“无关？那你为什么这么做？”冷哼一声怨毒的看向龙行。
“你心里应该清楚。”看了眼咄咄逼人的皇后，重新转向余怒未消的皇上“父皇，儿臣自知罪无可恕，只求父皇能再听儿臣一言，五年前王叔之死决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不管今日结果如何，他一定要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一旁的皇后闻言脸色微白，而旁边的皇上则疑惑的皱眉“靖王之死早已经查明为流寇所为。怎么又出来个蓄意谋害？”
“哪里有什么流寇，当年是皇后骗我要在落霞岭谋害父皇，我才会傻呼呼的去通知王叔，王叔是赶去救父皇才被害死的。”瞪向一旁的皇后，说出被自己隐藏了五年的秘密。
皇上转向一旁皇后“有这回事？”
“真是可笑，先不论三皇子说的是真是假，臣妾如果真的有意要谋害皇上，又怎么会事先告诉他呢？”从容的面对皇上，摇头轻笑。
皇后的话不无道理，皇上也点头同意。
“她说谎!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是她故意让我偷听到她的阴谋，好让我去通知二哥，谁知二哥却碰巧受伤了，王叔才会代二哥去的。”对于皇后的否认，龙行一时激动从地上站了起来，冲到皇上的面前争辩。
“放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分明是在为自己做的事找借口，不要以为抬出靖王的名字就能为自己脱罪。”皇后出声喝退他的动作，又转向皇上“说什么靖王的死另有内情，我看分明就是想以这个说法为自己陷害兄长、谋逆犯上的行为找借口。靖王是皇上的手足兄弟，在朝野上下又一向德高望重，他的死皇上又怎会轻视？当年已经查清楚的事情现在却又拿出来做文章，难道是在怀疑皇上当年对靖王之死轻忽怠慢？”
皇后的一席话立刻让皇上的脸沉了下来，表现出明显的不悦。
“我没有，父皇!我不是这个意思。”看到皇上难看的脸色，连忙否认。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多说!”冷脸打断龙行的话“来人!将龙行押下去!”
看到领命上来的侍卫，龙行想再次冲上前却被及时押住“父皇，儿臣没有说谎，王叔真是的被害死的。父皇!你不能让王叔含冤而死，父皇……”被一路拉出殿外，即使没人想听他说什么，却仍不死心的想要让皇上听到自己的声音。
直到龙行的声音渐行渐远，皇后站起走到皇上的面前恭敬的福身“既然龙行已经认了罪，皇上也该将腾儿放出来了吧。”
应了皇后的请求，皇上支着头有些疲惫的靠在桌子上。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7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