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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章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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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么?
蒋平对着这煞有其事的人挑了挑眉头,总觉得他们好像把他们都当做装饰物了一般,他们怎么连一丝丝的不对劲都没有感应到。
展昭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也难得的带上了冷意:“不是人……”
有一个词,叫做“人妖殊途”。
因此,人类和妖精之间无法互相感应,而那些能和妖精有些感应或者能够与之交流的人,就是一般人眼中的怪物。
展昭是很难得的,从出生的时候就能够看到那些灵异之物的人。
虽然,当时年幼,小孩子都有着能够肆意任性的权力,但是,在这类事情上,人们显然是不够仁慈的。
小孩子不会撒谎。
当小展昭第一次拉着母亲长长的流袖,很好奇地问:“娘,那个姐姐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但是,他得到的只是大人们不满的神情:“这孩子,怎么小小年纪便会说谎?长大以后还了得?”
指指点点。
当时年少,大人们究竟说了什么话,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现在的展昭大抵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
很吵,很难受……
他还记得,当他被自己古板严厉的祖父丢进冷冰冰的小黑屋里面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之前那哭得厉害的姐姐。
这姐姐身上穿的衣物,有些奇怪,但是大抵还是相似的。
她飘飘荡荡到他面前,没再哭了,唇角扯了一扯,浮现一个淡然的笑:“不怕,姐姐陪你……”
他抬了头,小小的黑屋子里,光线不足,他看得不真切,但是他还是能够看个大概:“姐姐,你为什么要哭呢?姐姐笑起来很好看呢……”
小孩子带着稚嫩的发自内心的赞扬,让女子笑得更开心了,然,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落寞:“姐姐飘飘荡荡很久了,寂寞啊……”
“有多久啊……”
“好久好久了,不记得了……”
她跟他说了,他那看着古板严厉的爷爷小时候出生时候的事情,“那小屁孩出生的时候喊得可大声了,别看现在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教训你,他小时候可没少被他爹打”;她跟他说了,他那严谨地有些腐朽的爹爹幼时也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功课常常被忘到脑后去,时时被夫子打手掌心”。
展昭轻轻地甩了甩头,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能够记着的,也就那么一丁点了。
那个时候他才三岁,连路都还走不稳。
“狐姬,好久不见了,不过,就算你是白狐又如何,当年还不是差点被雷劫击死,这许多年没见,你竟然都不记得我了……”
妖怪的影子并没有走近这院落里头,不过声音已经穿过开封府层层围墙,使得这院子里边许多人都能够听得明白。
竟然和狐姬又恩怨?
蒋平也没有再在意方才不怎么君子的猜测,现下他总有些不好的感觉,这妖精使得妖术,他们这就算展昭和他家两位师兄都学艺精湛,再加上他们这些在江湖上也能够称得上名号的人,纵然这般,他们是否真的能够与那妖精打个平手。
这般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伤神。
白玉堂抿了抿唇,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这妖精当真是不好对付,他是亲眼看到过她与狐姬之间的争斗,虽说那时他看得不分明,大部分注意力都是放在一同放在一边观战的展昭身上,但是,即便如此,那泛着诡异绿光的指甲还是让他记忆深刻。
那指甲,泛着幽幽的绿光,长得惊人。
“公子,这妖既然是来找我的,我自然……”
展昭挥了挥手,将她还要接着说下去的话拦了下去:“狐姬,你放心,这回自然是不会让这妖精跑了的,等我先和师父联系了,之后,把她引去郊外,万万不可在开封内动手……”
狐姬愣了愣,知晓展昭这是打算插手了,但还是觉得不妥:“公子,我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与这妖精有何关系,但,她既找的是我……”
“狐姬,这妖精做过了这般事情,你觉得我等身为符箓门弟子还能袖手而观么?”
莫要被符箓门门下弟子找到把柄……
狐姬忽然就想起了族长说过的这句话,再一看展昭,知晓自己说得再多也是无益,只得点了点头:“如此,我先将这狐狸引去郊外,引起动荡终归是不好,我狐族隐居也有些年头了……”
“恩。”展昭点了点,待她踏上开封府门栏的时候,她又听到展昭悠悠的话语,“狐姬,莫要担心,我等既能够在符箓门下排上十大弟子,自然不会是甚无用之人,我与师兄三人合力,这区区两千年还不到的妖精,理应是没有多少关系的。”
风幕也笑:“哦,还没到两千年啊,亏得老七还说得十分厉害……”
见他笑得轻松,几人都将视线挪了过去,展昭也笑着解释:“大师兄一人,恐也能与那狐妖打个平手了……”
当真?
人与人之间,那不过区区十几年的内力,就相差甚远,他们这般差了这千年,就算无法将它拿下,这所谓的“平手”也已经是十分厉害的了,那一般地武林高手岂不都只是他的手下败将了?
风幕笑了笑,自然是知晓这些人的疑惑,只淡淡道:“风某不才,功夫并非十分厉害,不过,这许多东西,并非这般简单,很多事物,对妖精有用,然,对人却是无用,只论功夫,风某……”
风幕的视线在院子里面的人里转了一圈,最后眯了起来:“只论功夫,风某恐只能与白兄不相上下而已……”
这点他却是不甘心,但事实如此。
但,这话在陷空岛几个人听来,却是十分不是滋味。
他们陷空岛,最厉害的便是这锦毛鼠白玉堂,他这般说法,总也显得他陷空岛无人。
展昭倒是从中瞅出些端倪来,然现在正事当头,也没想那般多,只将巨阙抽了出来,将剑刃拉近了自己,也不知他在那厚刃剑上做了什么,那古朴素华的上古名器竟然以肉眼能够瞧见的速度退了一层,露出了黑金里面的那一层白刃。
这白刃与寻常剑差不多宽厚,只是光泽要厉害得多,太阳光下面,这剑刺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