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师》魔障了

81、你死我活（2）

　　M死死盯着那不断流淌滴落的血液，鼻尖满是诱惑的味道，视线里却慢慢变得鲜红一片。她舔了一下尖牙，她需要——血！
　　尤里破开火焰，浓浓的杀意伴随着死亡的威胁；M瞬间改变金属爪的方向，暴力地迎面攻击。尤里怒，手臂一拐，呼啸的风在M胳膊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但是M却一反之前远离危险的做法，好像被激怒的兽一般，力量暴涨，悍不畏死地一爪子在他还未收回的手臂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尤里反手抓住M的手腕，周身风起，手臂一挥将M一把甩了出去。M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又重重跌落在地，吐出一口血来。她低咳了两下，撑起身体，甩甩头，将遮住视线的发丝甩开，原先有些失控的意识倒是清醒了不少。
　　瓦莲京娜一手火一手刺藤，对上了弗拉基米尔的冰凌，周围狼藉一片。而带着鸢尾面具的男人和尤里周围却是丝毫不乱，安东就跟影子一样，明明就在那里，却是悄无声息；而尤里则是身形飘忽，就跟风一般摸不着抓不住。
　　塞西尔狼狈地坐在地上，搁在膝上的手无力地垂着，指尖微不可见地颤抖，好像力竭虚脱一般。两种元素的冲击，他的心脏跳在了最高频，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只是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M从地上爬起来。
　　M伸手抹掉嘴角的血，从金属空间中拿出一瓶药灌了下去。视线扫过安东和尤里，同时深呼了一口气，胸腹间的闷疼之感缓了些；脚下一动，带起一道暗影，飞快地来到塞西尔身边掺起他，在安东的掩护下很快打开电子锁出了休息室，将战场关在了里面。
　　弗拉基米尔冻住瓦莲京娜的双脚，飞快地追去，却被脚下的影子束缚在了原地；惊愕地低头，才发现整个休息室的地面全是黑影一片。尤里一掌拍向安东，转身就冲向大门；门下的影子飞速上升将门跟墙糊在了一起，安东整个人慢慢下沉融入影子，就好像一滴水融进一碗水里一样。
　　塞西尔完全是用意志撑着站起来，被M掺着离开了休息室，尽管他一半的重量完全压在M身上。“随便找间房间，通知我老师。”他靠在M身上，声音低沉地几不可闻，距离“气若游丝”也差不多远了。
　　M回头看了眼关地紧紧的休息室的门，沉默地掺着塞西尔走进走廊转弯的一个空房间里，将他放在一张长沙发上就掏出了自己的通讯器。光屏弹出，闪烁了好几下，光屏上才出现麦斯威尔的脸，紧跟着他抑扬顿挫的语调，“什么事，M小姐？”
　　M手腕一转，将通讯器对准了快要处于半昏迷状态的塞西尔。麦斯威尔皱眉，飞快地说了句，“马上到”就断开了连接。
　　M站在沙发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塞西尔嘴角的血，没过两分钟，敲门声响起，伴随着麦斯威尔的声音。M打开门，麦斯威尔对她点点头，就快步走到塞西尔跟前。塞西尔撑开眼皮，很浅地勾了一下嘴角，“封印，裂了”。麦斯威尔神色未变，只是眉皱地更紧了，他伸手按住塞西尔，用自己的元素量引导了一会儿，塞西尔体内的风暗元素平静了一点。
　　麦斯威尔站起来，语气迅速而不容置疑地说，“你必须马上回去。我去准备飞艇。”说完就快步离开了房间带上了门。
　　“要回联邦。”M不带语气的声音问道；塞西尔勉强对她疲累地笑笑，也不强撑地合上眼。
　　M看着他，往前走了一步，视线在他嘴角打了个弯，下移落在他的手腕上。封印裂了，塞西尔会马上回联邦，他这一走不是几天几星期的事。M静止了几秒，伸手推推他，“先别睡。”
　　已经徘徊在半昏迷门口的塞西尔，努力睁开眼，安抚了一句“别怕”，就想昏过去。
　　M继续摇晃他，塞西尔尽力撑开眼皮，就听见她没语气地说，“我不怕。你死不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塞西尔都要被气笑了，但是没力气。
　　M凑他跟前，面无表情又不带语气地说，“我要解除压制，我先抽你一点血，等你回来细说。”说完，就从金属空间拿出一只扁平带了一根针头的抽血器，毫不犹豫地一下扎进了塞西尔手腕的血管里。
　　一副蓄谋已久的架势，塞西尔已经被气醒了，抽血器的抽血速度飞快，身体迅速冰冷，各种感官都好像要陷入沉睡，如同被放进了棺材，埋入了地底；唯有心脏跳动的闷响，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
　　塞西尔气若游丝地骂她，“笨蛋，我真的要死了！”
　　“别怕。”M盯着抽血器上跳动的数字安慰了一句，卡着危险的临界点把将针头拔了出来。收起抽血器，M一手按住塞西尔腕上的针孔，转头看向塞西尔。他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苍白阴沉地吓人，那双细长的眼睛瞪着他，目光幽暗得很。M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另一只手掏出一瓶急救补血剂，怼进他嘴里。
　　塞西尔：…… 妈蛋，真的好气！
　　M松了按在塞西尔腕上的手指，上面已看不出针孔的痕迹；身后忽响起脚步声，M收回已经被喝光的补血剂瓶子，一转身，就看见带着鸢尾面具的安东好像影子一样站在那里。
　　从安东的角度看来，M一手抚在塞西尔脸上，微微弯腰倾向对方，好似要吻他一样。他对着M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略显僵硬地点了下头，上前将塞西尔背上，大步走出门外。
　　门外正站着麦斯威尔和瓦莲京娜，麦斯威尔侧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M，眼中带着些担忧，却也只是一闪而过；立刻就和安东一起离开了。伏在安东背上的塞西尔在那一刹那，忽然转头看了M一眼；那目光让M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是在对她说，“你死定了”。
　　留在原地的瓦莲京娜目送塞西尔被带走，轻轻呼了一口气，但是双手却握得更紧了。尤里教官重伤，二殿下那里……
　　“你不跟去？”
　　冷淡的话语突然传来，瓦莲京娜看向M转过身来说：“比赛已经结束，三校交流会却还没完。我是联邦军校的学生。”瓦莲京娜将目光放在M脸上，避开了那双有些骇人的眼睛，又说了一句，“二殿下最不喜欢有人帮他的敌人，M小姐最近还是和你的同伴们一起活动比较好。”
　　M不置可否，就那么看着她；瓦莲京娜跟M对视了一会儿，礼貌地点了下头，转身走了。
　　往常M根本不会主动跟人说话，只是刚刚塞西尔离去前的那一眼，让她又烦躁了起来，没怎么想地就开口了；她，还是不喜欢那个瓦莲京娜。至于瓦莲京娜的“提醒”，M一点也不想费心思去想她的心思；弗拉基米尔不太会对她动手，塞西尔是他唯一的猎物，现在塞西尔回了联邦，他最有可能做的是立马上飞艇追过去；而不是在这里转移目标来对自己这个“牵连甚广”的人动手。
　　M看了眼瓦莲京娜转身离开的背影，收回目光，她一点也不想被扯进联邦的麻烦中，至于塞西尔……她伸手按了按胸口，许久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