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师》魔障了

153、积极向上的女主

　　M决定必须元素跟搏斗两手抓，不能只依赖元素。

　　但是宁川都是普通人汇聚的地方，只有他们翰学这群人能跟她练练手，但是找谁呢？一边走一边思考，路过一个巷子口，隐隐听到两个熟悉的声音似在争吵。

　　M脚步一顿，迅速收敛声息，悄无声息地靠近巷子。

　　巷子里，司空逆神情激动地抓着司空颜，压低了声音恨恨地说：“就这样吗？你就这样了吗司空颜！”

　　司空颜拿掉他抓着自己的手，态度温和平静。司空逆瞧着他，嗤笑了一声，带着些嘲讽又有些难过地说，“阿颜啊阿颜，我对你的期望那么大，你真忍心叫我失望吗？”

　　司空颜笑笑说：“你何必对我抱有期望？”

　　“你可是司空颜啊。” 司空逆俯身靠近司空颜；一双烟灰色的眼直直地看着他，几条艳丽的血丝扭动着从眼角爬上来，“和我一样，一齐活下来的半成品呢！”

　　“不一样。”司空颜淡淡地说，他温和地看着司空逆，“你跟我不一样。”

　　司空齐霄不会神情癫狂地质问司空逆为什么没能觉醒寂灭；更没有亲手把儿子送进本家，反而浴血奋战拿命搏出一个司空将军府，抢回了儿子。司空逆跟他不一样。

　　司空颜未尽的话，司空逆听懂了。他无力地垂下手，叹气着闭上眼；然后他猛然抬头，厉声喝道：“谁在那里！”

　　M再次被这个司空逆惊讶到了，这个人似乎比她预估地要更厉害一些。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下去好了，隐藏在屋顶背光处的M轻飘飘地一跃而下。

　　“少主啊。”司空逆看着M落到跟前，双手抱胸不甚在意地问，“少主也出来逛街啊？”

　　M摇摇头，说：“搏斗场。”

　　“哦，去了搏斗场啊，啧啧，你看看，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家少主就践行得很好。司空颜你也该学学。认命可不行，少主你说是吧？”

　　司空颜无奈地笑笑，“我可不是认命，我只是不赞成阿逆你的方式而已。”然后看向M说，“沐儿要回去了吗？还是再逛逛？”
　　“别转移话题。”司空逆露出桀骜的笑容，“我们少主来的正好，要不要加入我们的保命大计！”

　　“阿逆！”司空颜呵斥阻拦。

　　司空逆全然不管，他笑着靠近M，在她耳边杀气腾腾地说了四个字——“刺杀家主！”

　　司空颜冷下脸把司空逆拉了回来，对M说，“沐儿你别管。”

　　杀死家主吗？M面无表情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在司空逆冷下脸、司空颜松口气之前，不带感情地补充了一句，“家主很强，深居简出；护卫众多，还有长老。”

　　司空逆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大笑起来。司空颜冷静地看着M，M面无表情地回视。在经过溶洞失控一事之后，司空家这几个人的反应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群岛之战一役后，司空家就已“盛世”不复；而后，司空彻这一代的人也都死绝了；现如今，司空本家的老家主还能跟以前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她深表怀疑。

　　M又想起本家那四个长老，那可绝对不是一块铁板。而家族私军，她听老头语焉不详地说过什么重新招募培养之类的，恐怕是之前遭受过什么严重打击；不过就算私军庞大，这不还有个上威大将军司空齐霄在一旁钳制吗？而至于家主本人，她不曾见过他出手，但家主给她的感觉的确很强大。但是，M忍不住想了想，如果老头跟塞西尔身边的那个安东一起出手……

　　“沐儿……”司空颜略带不赞成地叫了她一声，却又不再多说什么，转了话题说，“这些事以后再说吧，沐儿现在要回去了吗？”

　　司空逆得到了虽不十分满意但也不失望的答案，也不再咄咄逼人；至于司空颜，他现在是不想冒进，那是因为他还没被逼到一定程度。他了解司空颜，也了解家主，早晚会有那么一天的。

　　M对司空颜点点头，然后想了一下，问：“你们很空吗？”

　　“是有时间，沐儿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打一场。”M面无表情地说，“不用元素。”

　　司空颜表情玩味了一下，问：“沐儿终于决定要打我一顿了吗？”

　　M没有回答。

　　然后，他们就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司空逆饶有兴趣地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司空颜看着M将匕首短剑都收进空间金属里，操起拳头就直接挥了过来。他立刻往后躲开，侧身挥出一掌挡住了另一拳。M紧接着飞起一脚，司空颜完全不敢大意地落掌挡住，顺势后退。M紧跟而上，挥出的拳头划破空气，带出一点啸声，被揍到绝对很痛！

　　司空颜不断拆挡，偶尔拍出一掌。M没有使用元素，就是单纯的肉搏，司空颜真的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她就是在报复溶洞那会儿自己扭伤了她的胳膊。不过躺平挨打是不可能的，M绝对会不高兴，还有可能会真的往死里打……

　　M很快就摸清了司空颜的动作规律，又一拳被挡住的时候，她手腕一转抓住了他的手臂；司空颜一惊，M的另一只拳头已经朝着他的脸过来了，于是他自然而然地抬起另一只手，掌势一变抓住了M的手腕。M却顺着他的用力方向灵活地反抓，互相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俩人手臂交错之际，M矮身用力一拽，同时腰部用力，一转身就给他来了一个完美的过肩摔。

　　司空颜手臂吃痛，后背刚一着地，M就着全身的力道，一膝盖顶在司空颜胃部。司空颜瞬间脸色煞白，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等M站了起来，就立刻凝聚起光元素给自己来了一个圣光治愈。

　　司空逆站在旁边“啪啪”鼓掌，M转头看他，他嘴里叼着一根草，对她说：“阿颜下不去手，我来跟少主你练练？”

　　M点头。司空逆吐掉草根，露出一副白森森的牙齿，慢悠悠地朝她走过来，慢慢接近后他突然俯身冲了过来。M预测自己扛不住他的冲击力，立刻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司空逆直接正面将她抡到了地上。

　　肩背一阵钝痛，M反应迅速地往一旁滚了两圈，避开了司空逆紧接而来的重重几脚。M迅速起身双手挡住司空逆破空而来的拳头，被砸中的两条小臂一阵发麻。司空逆朝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抬起右腿就朝着她的头横踢过来。M立刻矮身躲过，一把抓住他的脚踝试图将他拽倒。但是司空逆却借力弹跳而起，半空中旋转身体，左脚直接踢中M的头部。

　　M直接跪倒在地，左边脑袋闷闷地“嗡”了一声。

　　“这是军中格斗术。”司空逆低头看着她说。

　　M甩了甩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对他说道，“再来。”

　　司空逆看着她直接摆出攻击姿势，脸上的笑越发张扬桀骜。拳拳到肉的你来我往中，司空逆很快再次占据上风，将M再一次抡倒。这次避开了要害的M迅速爬起来，没有停顿地反击回去。

　　M在一次次你来我往中飞快熟悉着司空逆的攻击方式，又一拳落空，司空逆将她的手臂别到身后，贴着她说，“我父亲从小就跟我说，不要依赖被我这双眼睛带来的暗元素。不然哪天它不听使唤了，那我就死定了。”他大笑着，抱着M狠狠摔在地上，然后才一点点松开她，对她说，“看起来少主很聪明，醒悟地不晚。”

　　M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盯着司空逆站起来，逆着光俯视着自己。M心里数算着呼吸，三、二、一！撑起身体的瞬间，勾住司空逆的脚踝。趁他身体失衡的瞬间，M跳上他的背，死死勒住他的脖子。

　　司空逆踉跄着站稳，露出一个略显狰狞的笑，抓住她横在自己脖子前的手臂，狠狠地让自己背撞向地面。M努力抬起头，只让背部落地。巨大的冲击力与身前的压迫力让她一阵胸闷气短，甚至怀疑自己的脊骨会不会断了，但是她依旧紧紧勒着对方的脖子死死不松手。

　　司空逆满脸涨红，甚至有青紫色的经络暴起，他却大笑起来；终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拍拍M的胳膊。M接收到示意，松开了胳膊。司空逆一翻身，躺到一旁，一边笑一遍大口喘气；M也躺在地上喘着气，手臂后知后觉地一阵酸软，后背更是疼痛不已。

　　司空颜一直看着他们，心情复杂，但是听着司空逆快要断气了似的笑声，最终也无奈又妥协般的轻轻笑出了声。然后取出白玉笛放到唇边，温暖的光元素随着清扬的笛音洒在俩个人身上。

　　一个月的游历才过去一半时间，众人从溶洞回来后，在金子妙姑娘的私宅里休整了两三天，M天天跟司空逆进行搏斗训练，日子过得十分积极向上。在其他人把附近逛遍之后，大家就要重整出发再探宁川雨林了。不过不是溶洞，那块儿的元素消失之谜的课题已经被公孙同学攻克了，报告都写完了。大伙儿现在要去赚附加分，把溶洞周边的地区再探索一下，丰富课题报告。

　　公孙同学严肃表示，能赚到的学分一分都不能少！谁也不能阻挡学霸拿学分的脚步。

　　在金姑娘家的最后一夜，M睡到一半突然从梦中惊醒，枕下的匕首拔出一半，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手腕。M浑身一寒，就看见老头正蹲在她床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特别吓人。

　　M面无表情地缓了缓被吓到的小心脏，控制着自己松开握住匕首的手，老头也慢慢松开了他的手。M瘫着脸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突如其来的老头就那样鬼气森森地蹲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直盯盯瞅着自己。

　　老头不说话，M也不说话。三更半夜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两个阴森森的人静默无声地对视，场景十分地诡异。

　　然后老头率先开了口，一句话就让M浑身一激灵， “给你解除压制的不会是那个死小子吧？” 他直直地盯着M，语气分外怪异，“能耐啊司沐。”

　　M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完美掩盖了自己的心虚，只有藏在被子下突然僵直的手指暴露了自己的忐忑。她看着老头，微微挪动了一下嘴巴，但最终也没能说出个什么来。

　　老头似乎也本没打算从她口中听到什么，他自顾自地说，“老头我去了一趟光景城，你那个死鬼爹——”话才开了个头，他就打住了，怪里怪气地笑了两声，“整支家族私军啊，粉身碎骨在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山谷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气森森的笑声突然一收，老头死死地盯着M半晌，盯地M开始头皮发麻，只听老头一字一句地说，“回去京都给我做一件事，之后，你爱跟塞西尔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准再来王朝了。”

　　M心里一沉，她张嘴想问好多好多的问题，实际上却只说出三个字：“做什么？”

　　黑暗中，她看着老头脸上慢慢形成一个笑脸，一个浸满了癫狂和绝望的扭曲笑脸。他说：“把向晚的身体从老怪物那里拿回来给我！”

　　老头的要求让M心中存着的众多问题再次翻腾起来，各种蛛丝马迹、线索猜想在脑海中疯狂交织；M看着神情恐怖的老头，却想起了那晚发疯的他拉着自己跳了一晚上的舞。M握紧僵直的手指，然后慢慢放开，随着手指的放松，也将心中所有的疑问和猜想统统压下。

　　她看着老头，点了一下头，说了一个“好”字。

　　老头看着M不再说什么。他周身的暗元素重新四散，渐渐与夜色混为一体，消失之前他丢给M一个小人偶，最后留下一句话，“老头最后一样本事也教给你了，学快点。”

　　暗元素在夜色中飞速散去，老头走了。M拿起那个拇指大小的人偶，黑漆漆的看不出什么材质，只是那个小人偶的面容身型却分外逼真，那是她的模样。

　　M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的人偶，喃喃道，“暗影傀儡。”

　　老头有三样压箱底的自创的本事，一个是影逝，就是个速度技能，M从小练到大。一个是全身雾化，在M出发去帝国学院时，老头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填鸭式地教给了她。最后一个就是暗影傀儡，她见过老头的那个傀儡人偶，雕刻的是老头少年时的模样；但自己现在手上这个却比老头的那个更加细致真实。

　　小的时候她有一阵子特别好奇，老头这个连个土豆都切不好的手残党，是怎么做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精致人偶的。后来老头有一次说多了，承认了自己的傀儡人偶是别人给他做的，虽然随即又补充强调这个本事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那人不过就是充当了个工匠的作用罢了，还惯例嘲讽了M说她是不可能学会他这本事的。首先是做人偶的材料稀罕，不容易得；就算她得到了，也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工匠；就是有工匠，她也不一定炼得来；就算炼好了，她也不可能用得像他一样厉害。

　　M面无表情地看着掌心的人偶，默默开始凝聚暗元素。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还是开始炼一炼她新得的傀儡人偶，争取早点学会新技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