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剑]就是个……!》十**末

69、六十九章

　　都说人的心境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改变的。
　　就像是曾经极度的奢求一样东西，并且自己是有把握让那样东西属于自己，只不过需要时间。那么，也许漫长，也许短暂，在等待的时间里，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自己奢求的东西也会离自己越来越近。
　　紧张着，激动着，亢奋着，最后一刻所以的感情全部升华，在得以重聚之后，就变成是一种难以想象的平静。

　　又或者根本就不需要等到最后一刻——大概是因为太笃定了。
　　反而没有了惊喜，没有了心愿终于达成的谢天谢地。

　　虽然暂时回不去了，但是出于听起来丝毫不靠谱的直觉，清无却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玉歌了。
　　毫无道理的，他就是万分确定，他和玉歌这辈子一定还会再相见。一定会的，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

　　一直抱着激动的心情等着玉歌，却因为时间过了太久，以至于在再见到玉歌的半年后，清无也只是呼吸屏住了几秒，就丢掉了手里刚打好的作为晚餐的火燎狍，跑到玉歌的面前去，仰着头，双眼灼亮的看着他，微笑道，“你来了。”

　　连语气，都只是喜悦，不怔不惊。

　　玉歌倒是看上去有些愣住了。
　　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着轻拍了拍清无的肩膀，“长高了。”
　　清无恩恩的笑着点头，弯下腰又捡起那几只火燎狍，“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饿不饿？这是我刚打来的，可以吃。”
　　玉歌惊叹道，“看来这地方真是不错，很养人。我本来还以为至少也要挨你几巴掌的，没想到不仅巴掌没挨着，还有东西可以吃。”
　　清无低下头，抿着嘴不再说话。玉歌也察觉到刚才还不错的气氛似乎被他这句话给弄得糟糕了，正要说些什么补救，清无却已经抬起头来，看着玉歌，弯弯眼睛笑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完，抿起唇，唇瓣颤抖着，却是要哭。

　　玉歌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手伸到半空，指尖抖了抖，往上一抬，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使劲的揉了揉。

　　“已经没事了。”
　　“恩！”清无使劲的点头，眼睛红通通，泪珠在眼睛里滚来滚去，自己往前一步想站的离玉歌近点再近点。

　　明明最开始分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觉得的，为什么这时候却觉得，玉歌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了呢？
　　能再见，真是太好了。

　　衔烛不需要吃什么东西，有时候会去吃也只是单纯的因为嘴馋，这几日几乎天天都是火燎狍，衔烛第一天吃过之后以后就不想再吃了。所以看见今天的又是这个，不由得眉头大皱，一脸的不满意，不过碍于玉歌来了，不太好意思大吼清无，只小声嘀咕他道，“明明乌咸鸟更好吃啊……干嘛非得整天吃这个……”
　　清无自那日被衔烛指点了几招之后，法术上简直是突飞猛进，不过还是打不过比火燎狍速度攻击几乎都要快上十倍的乌咸鸟，所以虽然想假装没有听见衔烛的抱怨，不过大概也是因为玉歌在，总觉得靠山也有了，底气也足了，清无就跟着小小的反驳道，“明明之前我只能打青猿的时候，你就直说火燎狍好吃的……”

　　衔烛拍案而起，横眉竖眼，“你说什么！我都听见了！别以为声音小我就听不到！”
　　清无忙一溜烟的缩到正在给火燎狍去皮的玉歌的身后去。

　　好在怨也抱了，案也拍了，吃饭的时候神龙衔烛就大度又慷慨的表示——我不会和你们这些小混蛋计较的，就勉为其难的和你们同桌吃一顿饭吧。

　　饭桌上吃了几口饭之后，衔烛就开始喋喋不休了。

　　“对了，忘川河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吧？”
　　“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吧？”
　　“其他人都还好么？鄸茯和玉瑶，都没事吧？”
　　“我听说轩辕那个混蛋……”
　　“鬼界那边最近好像也安定了很多，还听说……”

　　咽下去第一口肉之后，他的嘴巴几乎就没有再闲着了。

　　玉歌只笑着听着，也不答话。手上动作不停的为清无把火燎狍的肉撕成一条一条的方便他吃。
　　衔烛终于又暴怒了，怒道，“玉歌你这个混蛋！怎么不给我撕！”
　　玉歌指指衔烛面前的盘子，那里面还有半盘子撕好了没吃的。

　　衔烛哼哼的闷头吃起来，不说话了。

　　清无倒是挺失望的。虽然吃着玉歌撕好的肉是挺感动挺高兴，但是比起来，他更想知道衔烛问的那些问题的答案。

　　“唔，好了……吃完这些，你去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衔烛吃完盘子里的肉，擦擦嘴巴，看着清无一脸呆呆的模样，眨眨眼睛，笑道，“说起来你也没什东西好收拾，那吃完了就跟玉歌走吧。”
　　清无瞪大眼睛，惊道，“跟玉歌走？！”
　　衔烛看他惊讶异常的模样，困惑的皱眉，“怎么？你不想走了？不是做梦的时候都在喊玉歌的名字么？”
　　“咳——”清无脸红着咳了咳，这个那个讷讷了半晌，才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才知道自己竟然一直都没有奢求还能和玉歌在一起，似乎只要是再见到就好了，以后还继续在一起什么，连想都没敢想。可又怕自己这次也许想的也不对，也是只是暂时离开这里，也许在哪一天，玉歌又拜托自己做什么事，一个转身，自己就又和他分开了。
　　所以连理由都不敢问，和玉歌一起离开，清无低着头，连两边的路是什么样子都没有在意，只是眼珠不安的转着——在身边玉歌的衣服上和自己的脚尖上。

　　玉歌想要道歉。
　　在见到清无的那一刻，他就想说对不起。似乎他自己也知道，这样把清无骗去不周山，并不好。可是要道歉的话……

　　当初骗你来不周山，也是为了保护你，没有和你说明，只是怕你担心。

　　这样难道不更向为自己欺骗了他的的行为而找的说辞么？
　　骗了就是骗了。
　　可是已经做好了道歉的准备，却看见清无已经早一步的在他之前给他露出了一个笑脸，还一副好似从来没有分别的模样，笑着看着他，对他说——你来了。

　　玉歌那句对不起就在嘴边吞咽了下去，换了三个字。

　　“忘川河里……”
　　“对了……”

　　清无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话，玉歌正准备打破存在在彼此之间的不安的沉默。

　　两个人对视一眼，清无看着玉歌的眼睛，又慌慌的低下头，浑然不像半年前会对着玉歌佯怒挥拳头的小孩，只剩下了担惊受怕。
　　玉歌也终于察觉到了。

　　终归还是个孩子。
　　玉歌眼底闪过丝怜惜，拉着清无的手在路边的草地上随地一坐，让他紧紧的靠着自己。

　　“恩……对不起。”玉歌侧过脸，眼神诚恳，笑着打量清无听到这句话的模样，

　　清无整个人都颤了颤，抬起头看着玉歌，就连眼神都小心翼翼的透着股紧张，“什么……”
　　玉歌握着清无瞬间就变得冰凉的手，终于忍不住失笑，摇头道，“你是做梦梦见我对你做什么坏事了么？怎么现在和我说句话都会怕成这样？”
　　清无忙不迭的摆手，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啊！”

　　“那手怎么凉成这样？衔烛一早就和我说他教了你不少法术，怎么？还会生病感冒么？”说着凑过去，用额头挨了挨清无的额头，清无怔怔的，唇瓣在玉歌的鼻梁上蹭过。玉歌貌似毫不在意，眼睛一直看着清无，呼出的气息和他的交错在一起，“是有些烫。”
　　清无屏住呼吸，双眼大睁的看着玉歌，嘴唇动了动，眼睛很红，却没有眼泪再流下来。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要怎么护住你，天上的那几个老头子几乎倾巢而出，鄸茯玉瑶她们，我不能让她们再被牵连，所以凭我一人，想要护好你，只能送你去衔烛那。”
　　“他们本意就是在我，抓住了我，即使你不见了，他们也不会再大肆的去找。”
　　“而且即使当初我没有救你，即便是把你喂了那魔，但以后呢？下一次，下下次，我即使本事破了天，又去哪找到那么多的魔童，早晚都是我的事……”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清无，还继续待在我身边吧，我带你去人间玩，找个好地方，好不好？”

　　玉歌双手捧住清无的脸，双眼期待竟也带了丝小心。
　　清无双手紧紧的抱住玉歌，一边使劲的点头，一边咧了咧嘴，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