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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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永远也别小看政府的力量。
久保平之对此事飞快的做出了反应，他首先答应了幕府方的请求撤销了青萝的通缉令，然后随即便以阿定的图像又发下了一道通缉令以及宵禁令，也就是说，在晚上八点以后在街上行走的人无论是谁将被机甲一律铲除，皇城除外，同时，皇城的守备将加倍严谨，易出难进。洋人方面，久保提出要增加两个对外通商口岸，借此来拉拢洋人长官。
他终于意识到光是通缉青萝本身是没有用的，阿定和佐藤助是青萝的左右手，想抓住青萝，只能先制服她的双手。
但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因为这时候，向洋人提出增加通商口岸的政策就相当于天皇和幕府之间的关系，完全的破裂了。
“啧啧。”静室之内，许久没有出现的阮青萝在棋盘上走下一步棋，说道，“操之过急了。”
久保平之确实是着急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计策会有失败的一天，而现在他被青萝狠狠的打了脸，他在外面各种劳心劳力，而青萝却什么都没做，就让自己受到了这样的打击！
真是可恶......
平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给他倒酒的侍女吓的打了一个哆嗦，澄澈的酒液四散开来，浓郁的香气顿时布满了整个房间。
“哦？”从窗口处传来了一个女声，一身万花谷装束的阿定站在窗口处端着一杯酒闲闲的说道，“看来师兄最近过的不错~”
“阿定......”平之恶狠狠的看着她，手上爆起了几条青筋。“你这个叛国的家伙！”
“叛国？”阿定歪了歪头，状似不解的问道，“我怎么叛国了？还是说.....师兄所谓的国家，就是你自己吧？”
“.......！”久保平之愣了半晌，噎住了。
“你勾结洋人来给天皇施加压力，让他们看到你，”阿定悠悠的说道，“同时自己掌握了政权，对洋人献媚讨好，师兄，倒不知你的国家在哪里？便是在你手中任你玩弄的玩具么？”
“你又懂得什么？！”平之说道。
“师兄的忠国精神，可真是微言大义。”阿定冷笑道，“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可以理解呢？”
“你想干什么？”平之冷静了下来，说道。
“谁知道呢？”阿定眯起眼睛笑道。“你猜？”
“就算你扳倒了我，又有什么好处呢？”平之开始劝说道，“我之前并没有把你和师弟加入通缉令，正是因为你们和我都是一样的大和人！我们本来就是一边的不是吗？！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啊！”
“是么，”阿定冷笑道，“你能说出这番话，拥有现在的地位，又是谁给你的？你能制作出这些机甲，能以此来制霸上层......这一切又是谁给你的？你嘴上说着忠君，却在天皇之下独揽大权，你嘴上说着爱国，却向洋人让出了两个通商口岸......久保平之，不对，松山平子。”阿定嘲讽的说道，“我们的师父教过我们很多道理，可是出卖恩师，忘恩负义，心口不一的道理，你可自学的真好。”
“唉。”平之叹了口气，“师妹，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或者说，你觉得你进来了，还想离开吗？”
“你猜~”阿定笑了笑，身形忽然向后飞去。
“久保平之，”阿定微笑道，“你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平之大惊失色，他心中涌上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纳言大人！”心腹冲进来说道，“圣物所在的房间被人闯入了！”
“什么——”平之猛然站起身，说道，“快带我去看看！”
皇城之中的大纳言宅邸的地下，有一个极其秘密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隐藏着久保大纳言最后的王牌，也是他最后保命的手段。那是用青萝给他的寒暝铁做成的庞然大物——在青萝的世界里，一般被叫做雷神。
正在大纳言宅邸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黑衣青年不紧不慢的在街道上走着，手里上下抛动着一个小小的螺丝。
这就是在阿定将久保平之拖住的时间里，佐藤助受青萝之命取来的东西。
“天工一道，最为注重的便是精准。”青萝说道，她缓缓的在棋盘上下了一颗白子，“他现在心绪不宁，而这一处又是他经常性忽略的，所以哪怕是少了，他也不会发现。”
“师父，”阿定问道，“您这样做......”
“那个天工图纸不过是一种考验罢了，我本来就没想让它出现。”青萝一本正经的说道。“而且......”她皱了皱眉，带点嫌恶的说道，“只是纯粹用来杀戮的机甲，根本没有留下的价值。”
“况且，如果放任不管，这种东西只会殃及无辜的人而已。”不知回想起了什么事，青萝眯起了眼睛，周身闪过一丝杀气。
阿定从未见过这样的青萝，孤高冷漠，眼神让她想起了受伤的猛兽，不甘和愤怒掩盖着深深的悲伤。
不知道师父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事。阿定想道。青萝的那个眼神跟在她刚刚失去了家人的时候，她看到的弟弟的眼神一模一样。
也许在痛失所爱的时候，人们的表情都会是这样吧。或者只是一部分人会这样，他们试图用其他的情绪将悲伤来掩盖假装坚强。
“阿定。”青萝问道，刚刚的眼神消隐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吗？”阿定愣了一下，笑道，“我想到外面去看看。”
“是吗......”青萝沉吟了一下，“确实呢，那便去吧。”
“师父，”阿定斟酌了一下词语，说道，“师父知道我刚刚失去家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不知道。”青萝说道，她顿了一下，开口，“我并没有父母。把我生下来之后，我便被父母抛弃了。”
“......”阿定头一次听到这个信息，她愣住了，“怎么......”
“是呢。”青萝微微笑了一下，“你也觉得不可能吧？明明失去了父母，却还是过的比谁都滋润......这是因为，我被抛弃之后，又被师父捡到了，我的师父。”
“师父的师父？”阿定惊讶的说道，“师祖？”
“嗯。”想了想确实是这样的称呼，青萝说道，“我的师父都是将一技修炼到最强境界的人，像我这样的，虽然七艺全通，却远远没有他们高超，广而不精，这是必然的。”
“我师父捡到我的时候，正是他们开了万花谷决定收徒将门派推广的不久之后，谷里暂时没有任何女性，于是我便成为了那里唯一的......女婴。”
“噗，”阿定忍不住轻笑了起来，“那师父小时候一定很辛苦，被一群男人给带着。”
“可不是吗，”终于有能够吐槽的人了，青萝面无表情但是语速飞快的话说道，“每次换尿布都跟没换差不多而且搞轮班制还是会让我有上顿没下顿甚至好几次都差点饿死并且因为不知道婴儿应该吃什么有人甚至还喂我吃瓜子那可是瓜子啊你懂吗我又一次的去三途川旅游了好几个来回啊稍微长大一点之后就直接把我扔在其他两位老前辈那里每天想起来的时候才过来看我一眼确认我是不是还活着在我能听懂课了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抓去各种顶缸总之各种物尽其用有木有。”
-L-师父你到底是怎样在这么一个残酷的环境里活下来的。阿定忍不住捂脸叹息，她觉得自己有父母真的是太幸福了。
“不过就算再怎么样，对我而言他们就是家人。”青萝说道。“是抛不下，舍不得，永远放在心里第一位的存在。”她看向阿定。
“......”阿定无言以对。
“我本来以为你们也会是这样的。”青萝说道，“可惜......时局终究还是太乱了。”
“这之后师父还会收弟子吗？”阿定忍不住问道。
“这个......”话未说完，就在这时候。
“师父，东西取来了。”佐藤助进来说道。
“嗯。”青萝眨了眨眼睛，并没有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话题。“那么便等着吧。”她不紧不慢地说道，“该来的总会来。”
窗外传来了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在佐藤助进屋之后，雨便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了。
“又下起来了啊......”青萝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一盏茶，茶香袅袅，逐渐在不大的室内弥漫开来。
佐藤助和阿定一人坐在一边，淡定的喝茶。
外面风雨依旧，日本在三种势力的较量下摇摇欲坠，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中，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导向什么方向，就连现在正在一脸淡定的品茶的青萝也不会知道。
1862年8月下旬，保皇党和幕府之间的冲突正式开始了。
在京都之内的武士分成了两派互相砍杀，同时虽然支持保皇党的武士数量较少，但是因为机甲的存在保皇党一时之间占尽了风头，而一直袖手旁观的洋人在这种情势下逐渐改变了立场。
京都被鲜血染红。
在这一片鲜红之中，一个名字越发的响亮。
那是由近藤勇和土方岁三所领导的队伍，【壬生浪士组】。
与这个名字一起广为人知的还有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便是【鬼之子】。
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大义，少年毫不犹豫的将双手用鲜血染红。
“呐，山南先生，”阒然的战场上，少年毫不在意的挥去刀上的鲜血，对山南笑道，“这样的战斗......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
山南静静的看着少年，夏天已经渐渐的走到了末尾，但是热度却并未因此而减少，所谓秋老虎，也不过如此罢。但是看着身上满是敌人鲜血的少年，山南再次的感到了一丝凉意。
“嘛，突然又觉得无所谓了。”没有等到回答的少年偏过头说道，“我只要做一把刀便好。”
“而一把刀，是不需要自己的意志的。”少年说着，与山南擦身而过。
“你......”山南出声，却又沉默了下来。
“每次挥刀的时候，总会有鲜血溢出来......”少年微笑的说道，“每当那一瞬间......便像她在我身边一样。山南先生也应该知道，她对我而言，是不同的。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山南先生，我是刀，她便是刀之魂。”
“你变了。”山南说道。
“是啊，变了呢。”冲田微笑道，“山南先生不是也变了吗？”
“......”
“那么，我走了。”冲田说道，离开了战场。离开了背后成片的尸体。
这样的场面在现在的京都随处可见，斗争的惨烈程度可见一斑，洋人旁边看着他们互相残杀，静静等待坐收渔翁之利的时机。
这样无意义的杀戮还要持续到何时？山南敬助的内心不禁产生了深深的疑问。
到目前为止我所作出的选择，确实是正确的吗？
在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味中，山南陷入了沉思。
青萝自从上次联系过他们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仿佛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她洞悉了一样。
这一切演变至此的原因要追溯到几天前。
自那次离开以后，近藤勇和土方岁三做下了一个决定。也正是因为这个决定，让山南几乎与两人决裂，虽然现在仍然留在了新选组，但是却已经渐渐的被排除在核心之外。
这个决定便是——在等待王雅的女儿将机甲解决掉之后，再将她处理以拉拢久保平之。
就在做下了这个决定的同时，传来了久保大纳言不知为何勃然大怒，誓要与幕府决一生死的消息。
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幕府在短暂的慌乱之后便恢复了镇定，虽然在机甲上输了一筹，但是幕府以战争起家，于战术上将保皇党耍的团团转，而保皇党因为有机甲在手，强攻之下也挽回了不少局面。而除了这两者之外的便是双方武士的素质了。
在京都无所事事的吃了几个月闲饭的武士们终于迎来了亮刀的时刻。
便是跟这绵延不绝时断时续的雨一般。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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