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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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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谨对这件无迹可寻的事情很忧心。生怕自己的官场生涯就此交代在了这件事上。所以他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更加严肃认真的来处理这件事,已期待在乾隆爷心中的印象好一点。
只可惜当他在永璋醒后的第二天得到皇帝陛下的批准,满怀着热情,积极的赶到偏殿在外等候永璋的传唤时,‘永璋’才刚开始用膳。
而为了让永璋吃好睡好,将他的身体养好。乾隆爷是下过死命令的,永璋在用膳和休息的时候严谨打扰。要是有人敢违旨,哼哼….不用通报直接板子伺候了。
所以赶早来了的勒谨,也只能在外面装雕像,任凭十月暖融融的太阳照得他昏昏欲睡。
‘永璋’醒后就在房间里举止优雅的用着精致的御膳,一旁伺候的小寇子却有些发闷了。这用膳都用了半个时辰了,爷都还没有停下的意思。虽然皇上说了不能让人打扰到爷用膳,可是那勒谨怎么着也是从一品官员,这次又是为了帮爷捉拿伤害了爷的恶贼的。爷怎么能就这么把人晾在一边啊!
就在小寇子闷得快把自己给憋死的时候,‘永璋’终于放下了筷子让人撤了膳食,对小寇子说道:“让人进来吧!”
“嗻!”又变这般冷漠的语气了,从爷在皇宫里醒来后,这性子怎么就一会儿一个样呢?
小寇子不明白,但是也不会去探究。做奴才的,无论主子想怎么样,他们都只能服从,其他的都不能问不能看,多话的奴才是没资格伺候主子的。
小寇子紧走几步到得殿外在勒谨身前几步站定。将快要被周爷爷将魂儿勾走的勒谨请进了殿内。然后自己退到一边继续当着背景板。
进了殿门,勒谨抖抖马蹄袖给永璋行礼:“下官勒谨给三阿哥请安,三阿哥吉祥。”
“起来吧!”‘永璋’靠在榻上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却让勒谨被太阳晒得暖阳阳的身体瞬间冷却。原因嘛,自然还是那冷冰冰的语气。
“谢三阿哥。”勒谨觉得这三阿哥的性子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谦和,只是这不是他探究的时候。
“我听皇阿玛说,勒大人想让我帮忙抓捕恶贼。可是永璋现在这个病怏怏的样子,跑几步都要喘上半天,这可怎么办?”‘永璋’说得忧心忡忡,但是依旧冷冰冰的语气根本让听的人感觉不到一点儿他的忧心。
所以在听完永璋的话,勒谨立马上前为自己辩解了:“三阿哥误会了,下官只是想请三阿哥回忆一下当天晚上的情景,提供些线索而已。”
‘永璋’低头把玩着昨日乾隆命人送来的玉,那翠绿的颜色衬得拿着它的手更加的白皙:“那看来是永璋弄错了。”
勒谨没有接话,只是猫着的背更加弯了些。
放下那块玉,‘永璋’示意小寇子带着屋子里的男男女女们都出去了。才对勒谨说道:“如果我说我对那天的事情记不太清楚了呢?”
唉!其实是就算告诉你地方,你也抓不了。
记不太清楚,这怎么能行。一句记不太清楚,就可以将他本来前途光明的生活全毁了。所以永璋话音一落勒谨立马就跪下了:“三阿哥你的身份尊贵,不管怎么样他们也都伤了你,怎能轻易的就放过那些恶贼。就算三阿哥你心怀慈悲愿意放过他们,可是皇上那儿却绝对不会愿意让你受这份委屈的。还请三阿哥费神仔细回,也好让下官对万岁爷有个交代。”
勒谨说得很动情,好像永璋如果少了头发丝都会引起大波浪。但是根据他看到的记忆,这永璋以前可没少受过谁的气,即使是在他自己的府里,那一屋阳奉阴违的奴才也没少怠慢他。怎么不见有人来为他收拾那些刁奴的。所以对于勒谨说的话里面有多少水分,为的什么,‘永璋’动了动嘴角带出抹讽刺的冷笑。
仔细的滤过了脑子里的记忆,从中提出了有关乱党一类的记忆,‘永璋’开始认真的将祸水东引:“我是真的不清楚哪些人的身份和长相。所以怕说错了害无辜的人受罪。不过……”
勒谨望着永璋,内心因为那‘不过’二字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永璋’没急着说明,反而是抿了抿唇反问道:“勒大人知道我是为的什么受伤吗?”
勒谨愣了一下,随即回道:“下官不知。”
‘永璋’默默的盯着勒谨看了会儿才继续道:“那是因为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想密谋杀害朝廷大员,给朝廷制造恐慌。刚想离开便被他们发现了。”
勒谨很气愤,这些恶贼的胆儿太肥了。一定得查到,不然晚上自己觉都睡不好。
“还好我命好,遇到了侠士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怕是已在黄泉路上了。”‘永璋’轻笑,可那声音依旧很冷。
勒谨很是疑惑,因为他带兵到了那里的时候,那里除了躺在地上的三阿哥,那是半个人也不见,而且更奇怪的事那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啊!
‘永璋’:“你是不是想问那位侠士,和那些恶贼在哪儿?”
勒谨立马收敛了自己的疑惑,恭敬的回道:“还请三阿哥为下官解惑。”
‘永璋’那没什么血色的唇冷冰冰的朝勒谨吐冰渣:“不知道。”
神马……
勒谨的眼睛在一瞬间睁得老大,满满的不信,不过当永璋用那爱新觉罗家特有的丹凤眼看向他时,他不得不收敛了情绪,低垂了脑袋匍匐在地。只为那眼神太冷了。
‘永璋’将小寇子唤了进来才对跪在地上的勒谨下逐客令:“勒大人,有事赶紧去办吧!不用再在我这儿耗着了。”
“嗻!下官告退。”得到些消息的勒谨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可是他心里的那份热情却是化为了灰尘归入土里。本以为三阿哥醒后就能将人抓到,可是现在被三阿哥那盆冷水给淋得,除了要提心吊胆怕皇上要自己的脑袋,还得担忧那些恶贼是不是也惦记上了自己的脑袋。这算什么事啊!
心中焦虑的勒谨有些走神,结果就在拐角处直接撞上了要去给永璋请脉的林宣。
“哎呦!”一声颇为痛苦的叫唤,传入了同样被撞的勒谨耳朵里。
“原来是你啊!”勒谨站定后伸手将林宣从地上拉起来。
林宣起来后直接甩开了勒谨的手,很是生气的说道:“你是怎么走路的,跟个游魂似的乱飘。还好是撞到了我,不是撞到其他贵人,不然那吃板子可就算是最轻的!”
如果是在前几天,勒谨一定也会气哼哼的顶他两句。可是现在,他没那个心情。
林宣见他这个表情关心的问:“怎么了?一幅要死的表情。”
勒谨没开口,只是摇摇头唉声叹气。
林宣眼睛转了转心思一定说道:“是不是捉恶贼的事?”
勒谨点点头,想到三阿哥最后的回答,不由苦笑。
“皇上不是准你去探望三阿哥了嘛!怎么,三阿哥没有告诉你?”林宣疑惑了。
“不是,三阿哥说了。”这次勒谨开口了。
“那你干嘛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
“唉!你不知道……”随后勒谨就巴拉巴拉的将三阿哥跟他说的话都说给了林宣听。最后唉声叹气的总结道:“我怎么这么苦命啊!”
林宣抬手就敲勒谨的脑门:“你就是个死脑子,就不懂得自我开拓思维。”
因着林宣的话,勒谨暂时不计较被敲了脑门儿的时候,转而虚心求解:“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宣对着勒谨翻了个白眼然后道:“人家三阿哥不是跟你说了嘛!那些人是在密谋杀害朝廷要员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给朝廷制造恐慌,那那些人不就跟反贼差不多。”
“对!”勒谨用力的点点头:“接着呢?”
林宣摸着下巴继续道:“现在朝廷里没有官员出事,多半那些反贼都被那侠士给杀了。至于那些人的尸体吗,我知道江湖上有一种药叫化尸水,只要死体沾上一点,那就没了。”
“那我怎么交差?”勒谨本来亮起的眼睛又暗了。
林宣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说道:“他们死了,不是还有其他的在啊!白莲教红莲教还有高喊着反清复明的天地会,哪一个不是一直在跟朝廷作对的。”
勒谨有些犹豫:“这样乱抓怕不好吧!”
林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怎么会是乱抓,那些人里面有那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朝廷清理了那些害群之马,那就等于救了很多因为无知而卷入恶势力的百姓懂不。”
“也对,只是那些人都是兔子,藏身的洞太多了。”勒谨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下手。
而林宣则是笑得贼兮兮的,眼睛闪亮亮的看着勒谨道:“没事,我有办法。你只需要给我…”
勒谨虽然很肉痛自己的钱包,但是为了光明的前程:拼了!
于是乎,这个事件就扣在了那些闹腾得最凶的白莲教身上。赶巧的是,那个白莲教的人还真有打算玩刺杀的,不过不是刺杀京城的官员而是北京城的老大——皇帝。
这特么的!胆儿也太大了。
乾隆看了勒谨哆哆嗦嗦报上的折子,大笔一挥重重的在折子上写了个杀气腾腾的字:杀。
然后乾隆爷转过背儿就想到这次儿子受的伤算是为自己受的,便又大手一挥赏赐了诸多珍宝给永璋,让眼红的人更加的眼红,嫉妒的人更加的嫉妒。而当事人永璋则是完全不知道为何又有大堆的珍宝送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