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人都沉默》地瓜喵

9、第八章

　　终于完好无损地走到武器店，叶宁楚如释重负地长舒了口气：“道路崎岖啊！”
　　天赐看着残破不堪的木门，沉默不语。
　　“天赐你别看这店门面不怎样，里面可都是宝贝，”说着，叶宁楚推开木门走了进去，清脆地喊道，“李姥姥，来客人啦！”
　　很快，一个老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精神矍铄，步伐矫健，若不是她一头花白的头发，完全看不出来已经到了老太太的年纪。
　　叶宁楚兴奋地一个飞扑上去。
　　“李姥姥！”
　　李姥姥若无其事地侧身。
　　“哎呦！”
　　似笑非笑地看着摔在地上的叶宁楚，老姥姥双手环胸：“楚楚，你这小妮子，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敢来我这？”说到这，李姥姥有些不高兴地皱眉，“慕楚那小子也真是的，自己娘子胡闹，怎么也不拦着点？”
　　“还没拦着，我这几天被他关在山庄都快闷死了！”叶宁楚从地上爬起来，挽着李姥姥的胳膊，“本来我也奇怪他今天怎么突然同意我出来了，看来是发现了我身边有高人相伴啊。天赐，慕是不是拜托你保护我了？”
　　天赐点点头：“嗯。他昨天和我打了一架。”准确的说，是她一招结束了战斗，慕楚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慕楚这人也真奇怪，输了还那么开心，满山庄疯跑。
　　她甚至怀疑叶黯就是被慕楚发疯的样子吓到才离开的。
　　“还说要保护你呢，想不到反倒是你保护我。天赐，谢谢你哦。”
　　看着叶宁楚亮晶晶的眼睛，天赐点头：“恩。”
　　“十七那家伙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说清楚，算起来，天赐你可是我的小师妹啊！”
　　不，算起来，她的辈分要比叶宁楚和叶黯高多了。
　　对称谓无所谓的天赐倒也没打算纠正，只是乖巧地站在那，沉默不语。
　　被天赐面无表情的呆萌样子萌到，李姥姥推开腻着她的叶宁楚，招手让天赐到她身边来：“哎呦，快让姥姥看看，这是谁家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
　　乖乖地走过去任由李姥姥对她又摸有捏，天赐甚至认真地回答：“我叫林天赐。”
　　“天赐，好名字好名字！”
　　“李姥姥，天赐可是我的小师妹外加救命恩人，她武功可厉害了，刚才从好多人手上把我救下呢！”
　　“是么？”李姥姥对天赐是越看越喜欢，慈爱地摸了摸天赐的头，“确实是个练武的好料子！楚楚带你来挑武器？看看喜欢哪个，姥姥送你。”
　　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天赐立刻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李姥姥的屋子里墙上、桌子上、地上，武器随处可见，跟生活用品混在一起，杂乱无章地散落着。天赐从身边桌上随便捡了把匕首，拔开刀鞘，刀刃的寒意扑面而来，吹毛可断。天赐又挑了把刀，也丝毫不孙色刚才的匕首。
　　心里有了数，天赐不再麻烦，直爽地问道：“哪件武器最贵？”
　　见过直接的，没见过这么直接的，见过这么直接的，也没见过这么直接还理直气壮的。
　　“天赐丫头，就冲你这性格，姥姥也给你件最好的。”天赐刚张口，李姥姥就无奈地补充说道：“也是最贵的。”
　　“谢谢。”
　　李姥姥：“……”
　　怎么有种被小丫头坑了的感觉？
　　李姥姥带着天赐和叶宁楚在后院的稻草堆里左翻右翻，找出一个一米多高的弓箭出来，通身古朴无华的黑色，毫不起眼的样式，却可以感受到上面沉淀的历史气息。
　　“来，天赐丫头，这是姥姥这最好的。无价！你先试试，不喜欢姥姥再给你找，姥姥这别的不多，就破铜烂铁最多。”
　　想到天赐刚才在巷子里展现出来的步法，叶宁楚有些不放心地说道：“天赐应该擅长近身……”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天赐已经完成了持弓、拉弦、瞄准、放弦的过程，伴随着箭离弦的破空声，竹箭直擦着叶宁楚的腿边飞了过去。
　　叶宁楚：“！”
　　李姥姥：“！”
　　天赐垂着头：“对不起。”
　　叶宁楚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天赐啊，你刚才的目标是什么？”
　　天赐用手指了指天：“有只鸟飞过去了。”
　　叶宁楚无语望天。
　　李姥姥看到天赐垂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赶紧说道：“怪我怪我！是我没问清楚，原来天赐丫头擅长近战啊？来来，姥姥再给你找个绝世兵器。”
　　拉弓满弦，屏气凝神，瞄准松手。
　　就在李姥姥说话期间，天赐干净利索地射出了第二箭。
　　院子里的一只公鸡不幸遇难。
　　叶宁楚和李姥姥齐刷刷鼓掌。
　　“天赐好厉害！”
　　“天赐好棒！”
　　天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俩：“我没想杀它的。”纤长的手指再次指向天边：“刚才又有一只鸟飞过去了。”
　　叶宁楚：“……”
　　李姥姥：“……”
　　在第三箭、第四箭相继射偏之后，叶宁楚得出结论，她能把错影分身步使得出神入化的小师妹，真的不擅长射箭。
　　“天赐啊，要不咱去挑点别的吧？”
　　点点头，天赐有些恋恋不舍地把弓箭还给李姥姥。
　　难得找到个这么有挑战性的武器。
　　在李姥姥的推荐下，天赐又试了软剑、匕首、短刀、长剑、鞭子等各种适合近身战的武器，均表现出极强的战斗能力。
　　出乎意料的是，到最后，李姥姥还是把那把弓箭送给了天赐。
　　用李姥姥的话说，天赐这孩子简直就是近身战的战神，用不用武器已经没多大分别，倒不如让她拿着最不擅长的弓箭，偶尔还可以展示下少女的柔弱？
　　“李姥姥，你真是个大好人！”
　　“行了，又不是小孩子，动不动就往我老人家身上扑，嫌我活太长了是不是？”嫌弃地推开叶宁楚，李姥姥把用长盒装好的弓箭和配套的箭筒递给天赐，“天赐丫头，你知道这把弓箭的上一个主人是谁么？”
　　摇头摇头。
　　“白祖。”
　　谁？
　　天赐一脸迷茫。
　　“算了，没什么，不过是个人罢了，”李姥姥摸了摸天赐的头，“天赐丫头，等哪天你不需要这弓箭了，像它之前的主人一样，再把它送回这里。”
　　“好。”
　　“乖丫头。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快走吧。”
　　“李姥姥再见。”
　　“李姥姥，我走了哦！我还会回来的！”
　　站在门口目送天赐和叶宁楚，等两个孩子的身影从视线消失，李姥姥才回屋关门，一边自言自语：“天赐丫头的那双眼睛看着好生熟悉，是在哪里见过？唉，老喽，记性不行喽。”
　　第二天。
　　睡眼朦胧的叶宁楚听到慕楚派来的婢女宛莘的传话时，腿一软，差点从山上滚下去。
　　“神马？！太子那货真的跑去王府做客了？就算是算账也不用着这么早吧？”
　　太子那货……
　　王爷果然明智，拦着太子殿下一群人在王府喝茶，要是太子带着人来山庄，不知要出多大纰漏。不过，早？
　　婢女宛莘忍不住提醒：“王妃，已经午时了。”
　　“就是说啊！刚午时就跑别人家串门，太过分了！”
　　婢女：“……”
　　“啊！”一声凄惨地尖叫后，叶宁楚急匆匆地穿好衣服就往天赐那跑，一边跑还一边中气十足地大喊着，整个山庄都回荡着她清脆的声音。
　　“天赐！大事不好了！”
　　叶宁楚推门时，还不甚清醒的天赐正刚从床上坐起，顶着一头乱发，大大的猫眼里毫无焦距，用本就软糯的声音咕哝道：“什么？”
　　看到天赐的样子，叶宁楚转身对跟过来的宛莘说：“你看！我就说嘛，这么早人家都还没起床呢！”
　　宛莘：“……”
　　看着天赐揉着眼睛的迷糊样子，叶宁楚的心立刻就软了：“天赐啊，要不你再睡会儿？”
　　“不用。”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站在一边看天赐穿好衣服，准备洗漱，叶宁楚才惊觉：“宛莘，我刚才洗漱了没？”
　　“没。”
　　“哎呀，回去太麻烦了，天赐，来，让让，姐姐跟你一起洗漱。”
　　一起洗漱完后，叶宁楚又在天赐这吃起名义上的早饭来。
　　“天赐，你尝尝这个，好吃不？”
　　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点头：“好吃。”
　　“是吧！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种甜的点心，来，再尝尝这个。”
　　“嗯。”
　　宛莘看着叶宁楚天赐两人悠哉悠哉吃饭的样子，已经认命。
　　算了，就让太子等着去吧，王妃开心就好。
　　吃过饭，叶宁楚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好了，天赐，咱们出发吧！”
　　三人上了马车，宛莘跟车夫交待:“去慕王府。”
　　叶宁楚一脸惊异:“我们为什么要去慕王府？”
　　心中闪过一种不详的预感，宛莘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道:“太子不是在那么？”
　　“对啊！太子还在那，咱们现在去不是没事找事么？老秦，别听宛莘的，咱们去城中心。”
　　“好嘞！”
　　宛莘有些不安：“可是王爷让我来通知王妃您的。”
　　这样放太子鸽子，不太好吧？
　　“是啊，”叶宁楚理所当然地反问,“他不就是让你来提醒我不要去王府的么？”
　　宛莘:“啊？”
　　是这样吗？
　　不过以王爷对王妃的宠爱，好像还真的……很有可能？
　　“啊什么啊，宛莘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总是呆呆的？肯定是太操心累着了，我看你也别回去了，跟我们吃好吃的去吧，今天无风楼有很多新点心出售呢！”
　　“这……”
　　“你可是大功臣，要不是你来叫醒我，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呢，倒时候肯定都卖没了。”
　　所以说，王妃满山庄喊的是这个么？
　　不过……
　　“王妃，你不是刚吃过早饭么”
　　“嗯，该吃午饭了。”
　　宛莘:“……”
　　不，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