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的梦想》赖少琴

6、没有底气的小狼

　　中午休息时间，同事们都打开淘宝在议论着衣服，李丽看看四周人们的热情，觉得没劲，再想想自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慵懒的靠在自己的椅子里边。
　　这时候的李丽觉得自己像个《苏菲的世界》中的小苏菲，在收到一本莫名其妙的书本之后，开始对寻找人生的意义。而自己现在这个时候才想本来是13之前想通的问题，成长周期比别人慢的不止是一个拍，李丽内心嘲讽着自己，觉得感觉陷入了一阵漩涡，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之前清晰地想法，长大要当怎样的一个人，在工作中应该怎样努力才能争取到更大的进步，不知何时悄悄地像黄鹤楼上的黄鹤，早已一去不复返。梦想，这两个那么空虚地摆在角落那边，苍白无力，好像在喘气。自己未来一辈子就要过这种生活吗？什么时候有勇气了离开了，不再为每个月那点仅仅够温饱自己，在大城市里找个廉价民工屋，再是一两件低级的名牌。这样活着，还真是生不如死，李丽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得救？
　　想了一会，李丽觉得困得要命了，于是整个人趴在桌子前睡过去了。
　　从面馆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也许是李丽的抱怨得到成效了，工作分量增多了不少，也好，没那么多的时间胡思乱想。
　　下班铃声响起过后15分钟，李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进王宏亮的办公室，做礼节上的下班报告，自己这个助理，虽然并不能每天都是等上司下班后才离开，但是至少离开了办公室要只会声自己的老大吧！
　　“总监，今天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李丽像平常一样报备完之后准备转身离开办公室，反正每一次王宏亮都是摆手让自己离开的，还不如自己主动点，都知道了操作模式，没必要花费时间多此一举了。
　　“等下，我想和你谈谈。”王宏亮抬起头说到。
　　“哦！那说吧！”李丽说。
　　“我们出去谈吧！”王宏亮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后，两个人离开了办公室。

　　两个人来到一个高空的露天吧台。
　　夏天夜晚，风迎面拂来，心里边真是无比舒坦。
　　两人依然是对面坐着，李丽低头玩弄着手中的饮料，王宏亮就这样看着李丽。许久，王宏亮开了口。
　　“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什么？”明显李丽没办法理解王宏亮的意思。
　　“这里！”王宏亮用手指着下边的公路，李丽顺势看过去，全部是来来往往的车辆，在城市各种灯光的照耀下像极了一个个长方形的小柴盒，长长的队伍像条吃饱了后笨重的毛毛虫在蠕动着。李丽突然想起在哪里看到的一句描写现代人有车一族下班的生活的一句话：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控自己的下一秒钟。而由于堵车，想要回家亲手弄上一餐没事好好犒劳自己中午吃了自己家里边带过来在冰箱里至少冰冻了6个小时的菜或是地沟油的胃。
　　“累吧！”王宏亮把眼光转移到其他地方说着。
　　李丽的眼睛从楼下的车辆转到王宏亮身上一会之后，又望向别处。对于王宏亮的这个问题，李丽选择沉默无语，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自己和王宏亮的关系还不是这种可以谈心的朋友。
　　“我想说的是不要迷失自己，太过意去找到些什么？”
　　李丽盯着王宏亮的眼睛，神情严肃地说到：“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王宏亮笑了笑，拿起自己面前的饮料，喝了一口。
　　风依然在吹着，李丽觉得空气和炙热，是风夹杂着的热气吗？明明就是夏天，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连月亮的影子都没有，李丽看着天空，黑乎乎的一片，内心斟酌着王宏亮的话，想着在这个四季的天空颜色都是一样的大都市，谁那么有资格活出自我精彩，每个人甘心埋首在那几十平方的盒子里，以为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的他们，内心就没有一点触动，一点波澜吗？
　　“不要迷失自己，太过于在意去寻找什么！”在李丽不经意中这句话从她嘴边溜出来了。
　　谁能有资格这么说呢，草根阶级的我们，要想徒手往上爬的痛苦，经常会是一失足掉入深谷中，而更恐怖的是，里面长满了青苔，任凭空手的我们，能够顺利逃生的机会有多少呢
　　“不雅迷失自己，太过于在意去寻找点什么！哼！”李丽重复了一遍王宏亮的话，冷笑了一声。
　　好吧，让李丽把心中的憋屈都倒出来吧！谁叫王宏亮不懂得审时度势，不懂得女性的心里，一个女性永远不要跟她讲太理性的话。虽然现代社会女性的感性和理性比例趋向平衡，但是一旦触发，感性会完全逼退理性。
　　“承认你本人确实是得天独厚，很完美的一个人。可是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这种草根阶层呢！即使是我们这种人真的找不到自己，也用不到你们这些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家伙来指点迷津！“李丽像个被激怒了的豺狼，两眼直瞪着王宏亮低声怒吼到。
　　王宏亮的脸上出现了“？”的表情，觉得李丽还真是容易激怒的主，动不动就发些莫名的火。
　　“别把别人当傻子。你是靠什么爬上今天这个位置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迷失了自己，我看你才是活在这个社会完全失去了自己，切还装作是世人浑浊而我独清的一副救世主的样子，你难道觉得不恶心吗？”
　　今天的谈话气氛完全不在王宏亮的预想之中，周围那样和谐的环境，两个人的对话应该是像一片安静的湖水被一阵微风轻轻吹过之后，轻轻地泛着碧波的静谧中流淌。而李丽现在像极了一只刺猬，耸起自己浑身的刺，拼命地反抗进攻。这样的李丽，和在办公室里努力和同事之间维持良好的关系相别真的太大了。王宏亮一脸陌生地看着李丽。
　　“别一脸大无畏的神情，现在是下班时候，我没必要去努力迎合上司了。我就是我了。”李丽也意识到自己的过分仪态，王宏亮不是自己能发火的对象，但还是弱弱地给自己辩解到。
　　“这就是你看到的我？”王宏亮看着李丽的眼睛，尽管李丽一直在回避。
　　“是！”李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到：“我也知道你不满意我，反正我会在你辞退我之前，我自己主动离开的。给我点时间。”
　　“为什么？”
　　“我不想蒙上被炒鱿鱼的这一层不好的东西，况且我也容易找工作。”李丽讲话的语气没有之前的愤然了，仔细听现在竟然有点哀求的感觉。
　　“如果我不接受呢？”王宏亮笑着说，自己还真的搞不懂这小女孩想要搞什么，有时咄咄逼人，有时楚楚可怜。这个在办公室阅历最少的小姑娘被自己阅人无数的姨夫钦点为自己的助手，想必肯定有自己的高人之处，几个月下来，自己真的还没有读懂她。
　　“我很对不起。”李丽低着头轻轻地说，自己要不是为了生活，才不想对你，王宏亮低声下气呢！没办法，如上大学时候经济管路学老师讲的话：在自己羽翼未丰满之前，要求人，要低声下去。
　　“什么？我没有听到。”王宏亮脸上的笑意更欢了，努力憋住，内功不好的人，随时会有心脏病的。
　　“哎！”李丽轻轻地叹了口气，内心怒骂着自己：“李丽你还真是疯掉了吧，坐在你眼前的这个人是你能得罪的起的吗？”停顿了下，抬起头，看着王宏亮，大声地说：“王总监，我为刚才的事情道歉，我心情不好，不应该找你发火。请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吧！我会自己主动从你眼前滚开的”
　　“哦！”王宏亮轻轻地点点头。
　　“既然你刚才都说了，这是下班时间。现在我不是总监，所以我不会追究这件事情的。但是---”王宏亮的眼神扫视了四周围后说：“从刚才开始这里所有的人都把我当成变态，这点你要负责。”
　　李丽看了看旁边的几对小情侣和角落旁边一对外国男女，噗地笑出来了。“变态，你是变态。哈哈！”
　　“哎，够了吧！”王宏亮故意收敛自己的笑容，摆起一道严肃的脸，看着李丽。
　　“恩。”李丽用力忍住不笑才几秒钟后又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变态！他们还真的有眼力！！”
　　“喂！李---小---姐---”王宏亮故意拉长尾音，提醒李丽终止这件事情。
　　“好，我在努力中。”李丽尽量让自己神情变得严肃点，但又一次失败了，气的王宏亮脸色发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