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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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仲楚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很清楚，她就是姑姑不疼舅舅不爱的那么一个存在。她妈祖雨薇唯季达的命是从，而季达的眼里除了季叔秦就是他一手创建的季氏，哪有她季仲楚的位置？
她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心里却十分渴望家人的关怀，要不也不会因为苏晨雨对她稍微好那么一点就缠着她不放。因为从苏晨雨身上，她感受到了温暖。可是，今天连她都那样讲她，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完成最后一项考试就意味着这一学年的结束，那么学校是不能再住了。季仲楚从学校出来之后并没有去王大明他们定好的地方庆祝，没有苏晨雨在一旁，她做什么都懒懒的提不起兴趣。
在外面晃到很晚，季仲楚还是回到了季宅。
“一个女生在外面晃到这么晚才回家，像什么样子？！”季仲楚刚踏进大厅就看到季达坐在沙发上对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睛。嘁，现在知道我是女生了？早干什么去了。看着季达对着自己终年不变的冷淡表情，她的心也跟着冷掉。这就是所谓的家吗？那我宁愿不要……季仲楚没有说话，快速走向楼梯准备上楼。
“站住！——”
没办法，季仲楚只好换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回过头：“呦，我最亲爱的父亲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我这个不孝女可真真是受宠若惊啊！”
季达无语，和这么个叛逆的孩子讲话还真是辛苦：“你不要每次跟我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坐下来，我有事情对你说。”
“难得父亲大人想要和我联络感情，那我可得好好表现表现。”季仲楚坐在沙发上笑得牲畜无害，正好她一肚子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去。
季达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季仲楚那刺耳的声音，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你这么晚才回来，去什么地方了？”
季仲楚挑了挑眉，老头子还真是要和她联络感情？怎么这么闲，公司干不下去了吗？冷笑一声开口说道：“拉倒吧你，你关心我几点回家？我看我就是死在学校里你都不知道。有什么要说的就快说，不用净和我东拉西扯些没用的！”
“你！——”季达闭眼深呼吸调整下情绪：“我怎么说也是你父亲，我好好跟你说话，你有必要将气氛弄得这么僵吗？”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就应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有多不讨人喜欢，有多不招人待见。我现在就滚上楼，不碍着您老的眼了！”季仲楚说完，真就鞠了一躬转身就想上楼。
“站住，你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呢！”
“拉屎，我亲爱的父亲，拉屎您也不让吗？”
“一个女孩子说话怎么这么不文明？你看看叔秦，就比你小两岁，什么都比你优秀。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地方可以强过她？做姐姐做成你这样你丢不丢人？”
她知道她什么都比不上季叔秦，人家季叔秦就连放个P都是香的，她就是不如她不是早就知道吗，那又怎样？
“哦，‘拉屎’原来是不文明啊，那我应该说什么？嗯——‘有屎堪拉直需拉，莫待无屎空便秘’怎样？够文雅够有内涵了吧？”
“你！——”季达觉得自己如果再和季仲楚说下去一定会被气成心脏病了，“正好你也放假了，后天下午我介绍几个世伯的儿子女儿给你认识，你后天不许出门！”
奥，原来这才是重点啊，季仲楚差点笑出声。就说嘛，老头子吃饱了撑的和她联络感情！不会是老套的商业联姻吧？拜托，她才16岁不到好不好，这么早就想把孩子卖出去，这个老头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势利。“俩字，不去！”
“为什么你做什么都不能顺我一次心呢？”他就是想单纯地为自己的孩子做件事情，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因为你以前对我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自作多情地认为这是你在为我做些什么？你说我叛逆，不听你话，可是如果这些年你给过我温暖，哪怕只是一丝也好，你也不会觉得我冷漠得让你无法靠近。我现在才几岁，你就想要利用我来巩固你的事业，你到底把我把我妈当成什么？！”季仲楚调整了下情绪，继续说道：“想让我去相亲？抱歉，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瞎闹。反正你也还正值壮年，再生个私生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达愣了愣，没想到季仲楚的心里对他有这么深的怨恨，在季仲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之前，他问道：“小楚，在你心里，我这个父亲是不是很失败？”
“我心里怎么想的你在乎吗？在你心里的你只有一个女儿，她叫季叔秦——”
客厅里只剩下季达一人，季仲楚最后的那句话深深敲进他的心里：这个孩子，他是不是太忽略了？
季仲楚回到自己很久没有回来过的房间，躺在床上没有开灯，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真是……他妈的糟糕透了。
“姐？”不一会，季叔秦抹黑进到季仲楚的房间，坐到她的床边上，这次她大胆地拉起了季仲楚的手。“姐，我听到你和爸爸吵架了，你很不开心是不是？”
“我和他见面哪次不吵架？早就习惯了！”季仲楚冷哼。
“不一样，这次不一样。”季叔秦紧了紧握着的手，“以前你都会用一种旁观者的心态看着爸爸被你气得跳脚，可你却不会说出你自己内心的感受。今天，你，说出来了。”虽然她姐没说什么，但是她可以感觉的到她的心情很不好，是不是因为要去认识那些大企业的公子千金什么的？
季仲楚没有说话。
“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只能想到这个解释，不然姐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把自己掩藏了很久的情绪暴露出来。
季仲楚猛地坐起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季叔秦，奇怪中还透着一丝别扭。
看样子自己是猜对了，季叔秦温声说道：“以你的个性，就算是相亲宴你表面上也会很高兴的答应前去，然后再故意搞破坏，让爸爸丢尽脸才对。可是你却发了很大的脾气，其实是你的内心做出了本能的抗拒。我就想，是不是有什么人已经占据了你心里的那个不想被触碰的位置。”季叔秦放开手，走到电源那边开了灯，“姐，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替我挡了很多本应该是我要做的事情，如果这次你真的这么排斥爸爸的安排，没关系，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
“你很鸡婆厚！”
季叔秦笑笑并不介意，“姐，还请你不要太在意爸爸拿我和你比较的事情，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同。其实我就很羡慕你可以无忧无虑的开怀大笑，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却不行，你知道我这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一次——”
季仲楚深深看着季叔秦的背影，“所以呢？”
“所以我想说的就是，姐，没有人有资格可以干预别人的生活……”季叔秦没有办法责备她姐姐的态度差，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家里面生活的最辛苦的不是她这个病秧子，而是一直在夹缝中生存，在父亲眼中没有存在感的姐姐。她知道，她姐姐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她，所以她懂她，她也很愧疚。
季叔秦说完之后，她俩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很安静，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
“季叔秦，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烂？”
季叔秦很意外她姐姐会主动打破沉寂问她问题：“你指的是哪方面？”
虽然季仲楚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女生这件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喜欢就是喜欢了，管她是男是女？可是，像她这样的好像真的配不上苏晨雨这样的女孩吧，喜欢她的了不起只有不良少年才对。
看季仲楚一直没有回应她，季叔秦又轻轻问道：“姐，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我是说除了爸爸以外的人。”
“她嫌我是野蛮人，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季仲楚忿忿不平地说，这个小短腿，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季叔秦轻笑出声，果然，是有喜欢的人了。看样子，这个人对她姐的影响还不小，竟然会让她姐想到改变。不过不管怎样，能够想要改变想要进步就是好的，她还真怕她姐会一直放任自流下去……“姐，改天把姐夫带回来瞧瞧？！”难得她和她姐可以和平相处一下，少不了要开个玩笑。
“姐夫？什么姐夫？”
“你喜欢的人啊？难道我不应该叫他姐夫吗？”季叔秦笑嘻嘻地看着她。
“我倒更喜欢你叫她嫂子。”
“？？！！”她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怎么听不明白？
“她是女生啊，你不叫她嫂子叫什么？”季仲楚不觉得喜欢女生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所以也就大大方方告诉了季叔秦。
季叔秦对这爆炸性消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天啊！姐，你也太前卫了吧？！爸爸和阿姨知道吗？呸呸呸肯定不知道，他们要是知道还不得吵翻天啊。”
季仲楚第一次见到季叔秦这么有活力也不禁被她感染，本来一直犹豫的脸上也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一丝笑容。
“这么说我就更得见见她了，哇塞，真想不到！”
“行了，你先别激动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办法帮我搞懂这些东西。”季仲楚说完就从自己的书包里翻出一打像是试卷又不太像的长方形的纸，季叔秦拿着这些个褶皱的不成样子的纸满脸黑线：姐，你是有多不爱学习？！翻开一看更是傻眼，二十一分、十四分、七分，这张更了不起，零分！囧，姐，你数学学得很好厚，怎么考的分数都是按等差数列均匀分布呢？就算是刻意算都算不了这么准！继续看下去，季叔秦更是对她姐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见她物理期中考试的卷子上大题第一道写着“此题答案详见课后辅导书第六十七页，动能和重力势能第四题。”
“X！笑P啊，到底行不行？”季仲楚瞪了季叔秦一眼，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的小孩。
“咳咳——”季叔秦清了下喉咙，“姐，如果你真的想把这些知识都能明白，我想我们这一个暑假都不用出门了。”说完，她拉出书桌座椅，“来吧，今天晚上我们先上第一课。说好了，你学不会可不能睡觉哦！”
虽然季仲楚的成绩总是徘徊在二十分左右，但是不代表她不聪明，相反，如果她用心学习的话，成绩不会比苏晨雨差多少。但是脑子好使归好使，这几年毕竟还是落下了很多知识，不是一个晚上两个晚上通宵学习就能赶上的，所以季仲楚很自觉的这一个暑假基本上都泡在家里让季叔秦给她补习功课。
在初三开学的第一天上课，苏晨雨惊奇地发现季仲楚竟然早早到了学校，更让她瞎眼的是季仲楚竟然抱着本初三的代数书在那预习功课。这……天是要下红雨了吗？苏晨雨一面怀疑这是不是幻觉一面把书包放在了季仲楚座位的旁边，这时季仲楚才发现苏晨雨到了，抬头对她笑了笑，然后说了声“早”就继续看书了。
整个早自习，苏晨雨都心不在焉的，课本上的内容她全都没看进去。季仲楚脸上还有手上还留有淤青，哼，还说会改掉打架闹事的坏习惯呢，这个骗子！不打架那那些淤青是哪儿来的？可是，她的那些伤口都没有做消毒处理，她都不会痛吗？
苏晨雨心里突然划过一丝别扭的情绪，可是季仲楚冷冷的侧脸却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