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远（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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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太久没有开车，所以一路上为了安全起见，我都慢慢地开着。宋苒苒倒是不满意了，一路上一直在催我开快点，我心里面很烦，速度就加快了，甚至有一段是以飙车的时速在开。
她们俩的表情倒是变黄了，我才慢慢地继续开着。
到了学校，去老师那里报到。
年轻的女老师见我，笑盈盈地向我问道：“你好，是苒苒的妈妈吗？”
我还没回答，宋苒苒尖利的声音冲出，“不是我的妈妈”，这句话未免过于大声，让许多人的目光往这边投注。她大概也意识到我和老师的尴尬，又弱弱的补了一句“是我的阿姨”。
宋苒苒对我的排斥，好像已经很明显，我倒是不在意了，我迟早都会离开的。
登记好后，宋苒苒便由秦嫂陪同到更衣室换泳装，我也提出要陪她，可是她很不愿意。她离开的时候，我拍了拍她的头，我这个动作是无意识的，因为在孤儿院里，我也会轻拍孩子们的头，以表亲昵。结果当我的手才轻拍了一下，她像是受到刺激一样，径直地跑了。看来，她是很厌恶我的，但她主动要求我陪她来，这又让我很不解，而且宋苒苒和秦嫂一直在窃窃私语，我一靠近，她们又自动收声。
不过，想太多又有何用。
我很怕水，所以我坐在离池子很远的椅子上看着，宋苒苒和其他的孩子在跟着教练学游泳。秦嫂一直都很紧张，宋苒苒在哪，她就挪到那。
殷梓琛又发来了短信，“苒苒的身体不太好，不能入水太久，这是她第一次游泳，一定要看着她，不要出意外”。
我没有回复，其实他不用担心的，有秦嫂的悉心看护，其实要我来又有何用呢。
因为我们来晚了，差不多十点才到的游泳馆，宋苒苒在游泳池里泡了大概一个小时，其他的家长和孩子都走得七七八八。
老师朝我走了过来，提醒我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要吃午饭了。
于是我朝着宋苒苒喊道“苒苒，我们走了吧”。结果宋苒苒不同意，还在水里玩得不亦乐乎。
老师见状，说道“不然你和苒苒就继续在这里，反正孩子想玩就玩吧”。
我表示感谢，目送老师教练的离开。
整个游泳池空无一人，宋苒苒从儿童池里爬了出来，走过成人池，朝我这边走来。她还一蹦一跳的，特别开心。
“苒苒，小心一点走”，我喊道。
她不听我的，继续蹦蹦跳跳。
突然发出“砰”的很大的一声，我还没来得及抬头。宋苒苒就倒在地上。
因为有水渍的原因，她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向后倒，她的脑门直直撞向地板。瞬间，她的头发就渗出了大片大片的血。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仿佛这许多的动作是在片刻内完成的。我整个人都懵了，她的血液非常醒目，我急忙跑了过去，蹲下身子把她从地上抱起，起身的时候太急，而且宋苒苒对我来说也太沉了，因为血液连着大片的水迹，非常湿滑，所以我也不可避免地滑倒了。
我整个人带着宋苒苒一起掉进了池子里，而且我的头也磕到了池子边。
这时秦嫂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她大喊了一声“天呀”，然后跳下了池子里。
这是成人池，水特别深。我掉进了池子的时候，大团大团的水朝我涌来，小时候那些可怖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我全身发抖，但却仍紧紧地抱住宋苒苒。
秦嫂从我手里抢过了宋苒苒，又把她抱到岸上人工呼吸。我看着眼前的一切都渐渐模糊掉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贵宾室的休息床上。那位老师还在我的身旁。我急忙问道：“宋苒苒呢？”
“小姐，你不要着急，我来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泡在池子里，池子里有血，而你昏迷不醒，我就给你换上了我的干净衣服，然后把你放在休息室里”。
“苒苒，苒苒呢？”
“楼下的保安说了，你们家的保姆把孩子送到了医院，还是保安帮忙叫的救护车。而你在池子里泡太久，手脚的皮肤都萎缩了，你的头也磕破了，流了血，我给你擦了伤口，因为你的刘海，所以看不见伤疤。呃，现在好点了吗？”她一边说一边打了杯热水给我。
我接过水，“谢谢你”。
“可不可以讲一下到底怎么了？”
“苒苒从池子里起来，滑到了，后脑勺撞到地板，我去抱她，也滑到了，一起跌进了水里”。
“原来如此，话说你的额头撞了很大的一个口子，我只给你消了毒，可是没有包扎，所以你最好去医院看一下”。
“把这身衣服借给我，我到时候再还你，老师，谢谢你，我走了”。
“嗯，好的。衣服你不用还我了，作为这里的负责人，发生这种事，我也很抱歉”。
“不是你的责任，不说了，走了，衣服谢谢你”。
老师把我湿了的衣物装在袋子里让我拿走。我的头发很湿，眼神呆滞，老师借给我的衣服很不合身，这一切看起来很糟糕。我打算回家里换一下衣服，然后去医院看宋苒苒。
路上开车的时候，因为心不在焉，我撞到了车库的大门，又把自己的左脑勺撞在了方向盘上，又磕出了血丝。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觉得很痛。
换衣服，吹头发，然后以迅雷之势赶到医院。
我打电话给殷梓琛，他没有接，过了很久，又发来了一条短信----海信医院，五楼手术室。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跑出去打的。我自己开车不安全，而且车子还撞到了车库门，打的会更方便。
***
当我赶到手术室，殷梓琛坐在椅子上，以一种很颓废的姿势。秦嫂则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
他们都看到了我，殷梓琛抬头朝我转了过来，用很奇怪的眼神。但却没有做任何的动作，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远（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