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寻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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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哥嫂审讯下虽招供了银钱为宫里贵人所赠，却并不知是哪位贵人。宝珠哥嫂不过山野之人，哪里知道宫里是是非非。只说宝珠自小乖巧胆小，不像会去犯事儿的，自己领了钱，以为真是宝珠在宫里得了好想着家里。
宝珠家里的线索算是断了，在酷刑之下也没有招供出什么。
皇后听到以后捏了捏眉，有些烦闷，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出来闹事。想了想，嘱咐小富子去查看下宝珠相熟的几人，问他们看看宝珠和其他宫的人有没有来往，特别是出事当天。
这几日给皇后请安大伙儿倒是一反常态，没了叽叽喳喳的玩笑心情，深怕惹祸上身。都只是稍稍坐一会儿就告退了。
今日正当大伙儿想要告退时，皇后突然提声道：“淑妃下面是不是有个叫茯苓的丫头？”
淑妃心下了然皇后的目的，沉声道：“是我甘霖宫的二等宫女，不知皇后提这个宫女做什么？”
皇后和善的说道：“这不是皇上命我这些个日子查下毒案的事嘛，宝珠家今日查出收到宫中贵人银财。本宫又听尚食局和宝珠相熟的宫女们说她和你宫里的茯苓走的比较近，这...是不是应当盘查一番？”
淑妃早已盘查过宫内嫌疑较大的几个宫女太监，茯苓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当日茯苓休憩，并未在前殿侍奉，旁听到消息的可能性很小，且有同房的白术作证她一直未出房门，也就洗脱了嫌疑。
淑妃答道：“茯苓虽和宝珠相熟，但只是一般认识罢了，只是相熟并无作案证据，我宫里的都能作证茯苓当日一直在房中，并未出门。”
皇后不置可否，只是玩着手中的护甲：“哦？是吗？”
此时看案情有了进展，有些人倒是憋不住了。
李贵嫔有些不高兴道：“淑妃娘娘倒是英明呢，说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皇后娘娘都没有审过，说不准茯苓使了障眼法。或者......”李贵嫔美目一转，看着淑妃道：“或者淑妃娘娘宫里有其他同谋一起做的，淑妃娘娘被蒙蔽了也未可知。”
一直算是淑妃阵营的宜芳仪一看有人挑衅，义无反顾的挡了上去：“李贵嫔这话什么意思？淑妃娘娘一向聪慧，这点皇上都夸赞过的，淑妃说茯苓没有可能，必是严查过的结论。李贵嫔就不要瞎掺和了。”
一旁的宋婕妤看不得宜芳仪这狗腿样，哼了一声：“既然淑妃娘娘这么聪慧，怎么还会差点遭人算计？噢，也对，淑妃娘娘可没有遭算计，被暗算的可是现在还躺在床上的曹贵嫔，真是可怜呐。谁知道是不是有的人使得计中计呢？”说罢冷冷看了淑妃和宜芳仪一眼。
梅妃想到和她同宫，憔悴颓丧的曹贵嫔也有些红了眼眶道：“曹贵嫔这次倒真是无辜极了，这几日看她脸色不好的很，唉~”
淑妃倒也不气恼，仍是端着一副淡定的神色道：“我宫里是不是出了吃里扒外的，还请皇后娘娘让我自己好好查。若是被我查出来是哪个的手伸的这么长，爬到我甘霖宫来，皇上自会替我做主的。”说罢冷睨一圈众人，告退回去了。
众人也纷纷请辞回宫，只留下宋婕妤陪着皇后。
宋婕妤看淑妃这么狂傲的样子有些不爽快，对着皇后道：“淑妃真是恃宠而骄，皇后您跟她要个人还要不得了，不就是仗着皇上宠她么，村野长大的果然不识礼数。”
皇后并不恼，笑着看宋婕妤道：“傻妹妹，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更何况后宫，皇上抬举谁，谁就有底气。”说罢有些慈爱的看着宋婕妤道：“你是我表妹，我才多和你说句，后宫之中学会怎么讨好皇上才最重要。还有，淑妃和淳容华不要惹。”
宋婕妤若有所思回：“谢表姐指点，可表姐难道不担心淑妃声势日高，有一日会不甘？还有淳容华父亲手握重兵，若是一日有了子嗣，恐怕难对付。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皇后还是一派温柔从容的笑，细微看可看到一丝不屑道：“外戚太强或太弱，都成不了大气候，皇上是明君，我们只需依大势所为，做多了反而自取灭亡。”
宋婕妤了然，恭谨道：“是，一切依表姐所言。”
甘霖宫内。
甘草正在向淑妃回禀几日探查的结果：“几个二等宫女当日打听到出门的有三个，一个说是去内务府取这个月的茶叶，一个说是太医局取娘娘的安胎药了，一个说是去人事局领例银了。三个倒都在各局有记录，只是不知道有哪个中间跑了趟尚食局通风报信。不过我这几日看哪个说是去内务府的风铃做事有些恍惚，被查问的时候也有些躲躲闪闪的。”
淑妃便召了风铃过来，沉声道：“风铃，今日皇后可问起了你，要我把你交给她去慎刑司审审呢？你说我是交不交你出去呢？”
风铃此刻心中已七上八下，淡定不能，上前抱住淑妃的大腿道：“慎刑司去了可就半条命没了，淑妃娘娘仁慈，求您不要把我交给皇后娘娘啊。”眼泪已经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忐忑不安此刻爆发。
淑妃冷着眼看着她：“皇后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你若是先和本宫招了，本宫还能替你在皇后面前说几句好话，轻罚与你。若是和本宫还遮遮掩掩，恐怕这罪名只能你自个儿全担了。”
其实，只要认了这事，胆敢吃里扒外这罪下，淑妃第一个不会让她好过，但此时风铃已经慌了手脚，病急乱投医。流着泪道：“淑妃娘娘，奴婢不是故意要漏出甘霖宫的消息的。只是奴婢往日和尚食局的丘悦相熟，丘悦对我有小恩。那日我见她在仔细的准备着梨花酿，她还问我娘娘今日可还是点的梨花酿。我想到当日偶然听到娘娘想要喝桃花酿，便和她说了。没想到丘悦这小贱蹄子居然敢下药，我当时被吓到了，怕被牵连，一直没敢禀告娘娘。娘娘千万要帮帮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害人之心啊，呜呜呜....”
这样就说的通了，丘悦以往负责的梨花酿应该是早就埋下的棋子。自己偶尔换了的酒，刚好被风铃听到，风铃巧合或者真受人指使和丘悦通了消息，丘悦应该是趁人不备，下了药。
淑妃稍稍柔声安抚道：“你先好好休息，明日见皇后按照今日的说辞，我定保你这条命。”说罢用眼神示意甘草，好好看着风铃。
第二日早晨给皇后请安，淑妃便将风铃带出，让她交代了和丘悦的事。
皇后心下马上将其中的关节想了一遍，派出小富子将丘悦带了上来。
丘悦走上前堂看到跪在地上的风铃，已经知道自己暴露了，却丝毫不慌张，一丝不苟的给众人请安后就默不作声的跪在一旁。
皇后沉了眉，有些怒声道：“丘悦，你可知罪？”
丘悦却直了脊梁道：“丘悦所做之事从不后悔，知罪？罪名不过是你们相安在谁头上就安在谁头上的借口罢了，我只恨自己时运不佳，废了这么多心思却没到手，反而还害了无辜的人。”说罢红着眼睛瞪着淑妃。
淑妃看着丘悦的脸，忽然觉得有些熟悉问道：“丘琳是你什么人？”
丘悦忽然笑了起来，泪却留了下来：“淑妃娘娘贵人事忙，居然还记得我姐姐。我还以为姐姐白白替您遭了那么大的罪呢，姐姐一直为人善良，再过几年就可以出宫回乡，家边的小林哥还等着姐姐回家就成亲。都怪你，都怪你，所以我要替姐姐报仇。”
淑妃想起了那些年她刚入宫的日子，身份低微却承有盛宠，偏她还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以为有了皇帝的爱她就能被护着。只是后宫之中看不过眼的人多了，当年的德妃是太子府邸上跟过来的，看不顺眼她，找了个她的错，虽不能罚她，却赏了当时她的一等宫女丘琳一丈红。她位卑人微，根本保不得她，只能由着看她乞求到被杖责，最后到奄奄一息撒手而去。最后她斗倒了德妃，一步一步稳定权势到如今的地位。她明白，在这里，光有皇帝的宠爱是不够的，要学会保护自己就需要学会这里的生存规则。
淑妃叹了口气道：“是我牵连了你姐姐，只是你如今这样岂不是还害了你自己？人活着才是对死去人最大的安慰。”
丘悦怔了怔道：“是啊，可是姐姐走了以后，家里本只剩下我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久也郁郁而终。世上只有我一个人，好孤单无趣，早就想跟着母亲姐姐走了，只是去之前我一定要替我姐姐报仇，可惜.......”说罢咬碎了嘴里含着的毒丸，嘴里慢慢渗出血来，带着诡异的笑，倒在了地上。
见血封喉的药，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皇后叹了口气道：“阿弥陀佛，因果循环，大家也看到了，这案子到这来也就终结了。”说罢命人带下丘悦的尸体葬了。
众人唏嘘不已，思来想去，不料居然是个寻仇的，丘琳这种事在后宫不少，淑妃也算是有些倒霉遇到个记恨的。
淑妃在回去路上一言不发，回到甘霖宫的路显得这么长，她早已忘了自己在少女时期在山野无拘无束的日子。从她在巷子里碰上殷劭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这一生的波折起伏，无法逃脱。
甘草有些小心地问道：“这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吗？”
淑妃有些疲倦道：“皇后到此已经不想再追究下去了，只是这事肯定没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她一个小宫女哪来的华麟散和毒药，又从哪里知道这么好几年前的宫闱秘事。”
甘草有些疑惑：“那人做的可是一丝痕迹没有，一环扣一环，现在就更难查了。”
淑妃冷笑道：“越没有痕迹，看上去完美无缺，没有暴露，其实就越缩小了怀疑的范围。有几年前的人脉，这局又布了久，只能是之前的几个老人。皇后不像会做这无聊事的，要么是冷宫里的德妃余孽，要么就是那装清高的梅妃。不管哪个，待本宫查清楚了，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寻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