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求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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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怎么可能背上这个黑锅？他眸色一深，沉声道：“你当真是这么认为的？”他不能放纵她天马行空的想象了，再这么下去，谁知道最后会有什么结果。谢衣藏于衣袖内的手掌紧握成拳，他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苍清方才一时情急，这时才觉察谢衣的情绪颇有些不对，只能抱歉道：“我失态了。”
“不过，除了这些，我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情形。”而且之前你不是说都是你的错吗？她心里嘀咕了两下。
“你为何如此想弄清当初的事情。”谢衣接着道：“也罢，此事确实与我有莫大的关联。可事到如今，知与不知，与你已是无碍。”纵是知晓了其中原委，也不过是徒添烦恼而已。谢衣顿了顿，还是没将后面这句说出口。呵，说到底，他心底隐约是希望她能够知道这件事的。若不然，这些年他着实是太孤单，太孤单了。
苍清答得干脆：“知与不知，皆我所欲。我受了那么重的伤，总该要弄清究竟是为了什么。”没有人愿意带着这么大的疑问糊里糊涂地过日子，她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想要讨个明白。再者，她即将回城，下一回来下界还不知要到何时。而城中师尊和大祭司将她的事情瞒至今日，即便是她问了也是徒劳。
谢衣笑了笑，直言道：“当初华月与瞳助我下界，不消片刻便被师尊追了过来。我至今还记得那茫茫的雪原与城中无异，只是偶尔有飞鸟滑过天际，四面朔风肃杀。你当真丝毫记不起是谁打伤了你？”
苍清被问得心尖一跳。似是有什么画面从脑中滑过，只听得谢衣又接着说了下去。
“你问我是不是从前便识得我。你可知，到如今我们整整认识了三十余年。”
“不可能！”她说得斩钉截铁，“我自七岁进入神殿，即便是我记忆有所混乱，也不该连三十年中都对你没有丝毫印象。而且我除去十多年前你私逃下界前后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外，并未觉得有其他的缺失。”
“你之前也说过，你为何在高阶祭司中偏偏对我毫无印象？”谢衣没有给她任何自我以为的希望，“你总该听说过，我自十一岁便成为了大祭司的弟子，同样是进入神殿三十余年，你总该不会连风琊都忘记了。你既然识得他，又如何会不认识我？”
苍清一时无言。
谢衣也不强求，“你可以慢慢去想，我亦是想要知道这些年来你究竟是为何变成了这样。”
“等等。”苍清抬眸，深深地注视着他，“你还没有说，我究竟是如何受的伤。”
谢衣就这么回望她的眸子，突然勾唇道：“因为你太傻了。”
苍清怒目而视。
谢衣毫不在意她投来的目光，就这么说了下去，“居然会傻到去硬接大祭司的术法，你在七杀殿内躺了八年，我如今一想真是丝毫都不奇怪。”
“你是说，打伤我的是大祭司？！”苍清的面色难看之极，她原本是不愿意相信这位所谓破军祭司说的话，比起叛逃流月城的谢衣，瞳所说的可信度起码要高上太多。
可是瞳从来不曾告诉过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衣所言和当初的幻象相一致，但仅凭一个幻象实在是令她无法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这件事情，除去我与瞳外，恐怕只有大祭司自己清楚了。”谢衣起身望向窗外，只见月影西斜，已是夜了。偃甲房内灯火明灭，桌台的烛火映得两人的面容也是模糊不清。
“我年内便要返回城中，这件事情我会弄清楚。”苍清忽然道：“你也从未问过我因何来到下界，莫不是真以为我是来找你的？”
“这么快就要走？”谢衣也是想过苍清不会无端来到下界，见她提起也就随口一问，“那你到此又是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都与你无关了。”
“你可真是……”谢衣摇摇头，“你没有想过，除去回去求证，还有其他的方式能够证明我的所言非虚。”
苍清没有在意他所说的，只道：“我自有方法。”
“若是城中有你想要的，你也不至于至今还不明就里。你所想要知道的，只要寻到可以回溯记忆之物或者法术，比任何人口中所说的真相都更为可信。”
谢衣所说的她也不是不明白，“如你所言，在回城以前我便会设法弄清。”
“哦？你竟如此自信？”
“其实我之前并未怀疑你的身份。”她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之前我曾在一处石洞中遇到过一种奇怪的灵石，初时还未有异常。”苍清默默抚上伤处，“后来石洞坍塌，我为人所救，苏醒前曾经看到过令我十分疑惑的画面。”
谢衣听得指尖一动，他未曾想过苍清竟遇到过这样的危险。
为人所救？
这时说的轻描淡写，他亦是想到当时是如何危急的情形。
苍清简单地说了几句当时梦中所见，隐去了其他，只说因此见到了谢衣的面容：“若不是因为此事，我也不会知晓你便是大祭司久寻不得的破军祭司。”
“你说的那种灵石在何处？”
“我已经交予他人祭炼，那种灵石功效还不清楚，对于这种东西，下界修仙门派说不得知道得多些。”苍清卖清和卖得干净利落。
谢衣颔首，又道：“祭炼法宝并非一朝一夕之事。若你左右无事，于纪山待上一段时间也是无妨。”
这简直就是绝佳的偷懒邀请，苍清觉得这不大好。
“左近阿阮新找到了不少吃食，这两日便让她与你一同出去游玩便可。”
其实先把这偃甲鸟拼好了再走也是完全可以的嘛……
苍清就这么完全说服了自己的良心。
谢衣不露声色，“多问一句，不知阿清的灵石是交予何人祭炼？”
苍清答得很快，“一个叫做清和的道士，似乎是太华山上的。”
谢衣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默默记住了这个名字。
清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求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