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旁观者清》光影相生

6、第六章

　　惠翔的小脸忽地一下煞白毫无血色，他暗暗地瞄着说话的两人。此时脑袋里面乱乱的，不知是该同情程毅，还是该提醒韩少哲，更多地是难以置信，可也许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更合理地说明程毅之前的行为。
　　惠翔觉得自己最近受到的刺激有点儿多，脑袋在超负荷运转下有点儿不太够用。虽然韩少哲点的菜也都是他爱吃的，但不知是心事重重的原因，还是换了个身体连口味都变了，怎么吃都不是以前的滋味。
　　饭后，程毅先开车把惠翔送到小区附近，这次没直接开到家门口，估计也是怕韩少哲看出什么来。惠翔拎着药望着开远的车，眉头皱成一团。
　　晚饭后，惠翔拨了苦瓜的电话，关切地询问了对方奶奶的情况。苦瓜感激涕零地表示老人家现在状态还不错，已经稳定了，几个孙子轮流到医院里面陪护。苦瓜刚从一线下来，正在家里休息，估计这几天都没时间出来玩了。惠翔安慰了对方几句，苦瓜在电话里一劲儿傻笑，惠翔到嘴边的话来回兜了几圈，他不知道这么问会不会很突兀。
　　“对了，苦瓜，你认识叫一个韩少哲的人吗？”他终于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韩少哲吗？听说过，你问他做什么？”
　　“今天和程毅出去碰巧遇到了，感觉程毅对他有些不同。”
　　苦瓜呵呵笑道：“你忘了啊，当初毅哥不是说过，他暗恋此人吗，不过我们都没见过本人，但毅哥喜欢上的人怎么也差不了的。前一阵子听小修说那人结婚了，我还以为毅哥已经放弃了呢，想不到还有联系，毅哥也真是够长情的，可要想把直男掰弯哪有那么容易。”
　　好嘛，看来程毅这暗恋都快家喻户晓了，“我看对方不像知道的样子。”
　　“毅哥是怕说了朋友都做不成了吧，圈子里像他这样一心一意的人太少见了，不过可惜毅哥爱错了人，换成圈里任何一个，怕是早爬上他的床了啊！”
　　“小修也喜欢程毅？”
　　“二少，你这什么记性啊，当初小修可是你介绍给程毅认识的，你那时候还说，这两人要一脚把你给踹开凑成双呢。后来你才知道，都是小修单方面在追求程毅。咱们都差点儿给他骗了，还以为这两人真好上了呢！害得小恒那几个喜欢毅哥的伤心了好久呢。”
　　“程毅还蛮受欢迎的哈！”
　　“二少你这口气，啧，忒酸了，你只要招招手，上赶子的人也不会比毅哥的少。圈子里几个多金又帅气还没主的，多少狼崽子盯着呢。”
　　惠翔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可不喜欢被男人盯上，“苦瓜，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说说过去的事儿，这次躺了一年，醒来后原来的事情忘了好多。”
　　“没问题，凡是我知道的一定奉上！”
　　苦瓜又耍了两句嘴皮子，两人就挂了电话。
　　惠翔揉着太阳穴，他现在无法不去在意，正因为在意的太多，反而有种抓不住重点的感觉。按理说，韩少哲的人生已经与他无关，程毅喜欢这个人也好，暗恋这个人也罢，并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可白天的场景一直在他脑海晃动，两张脸几乎成了他的心病。他必须重新找到生活的重心，不能真的成为无所事事的二世主，让重新得来的生命白白浪费掉。在他还是韩少哲的时候，人生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行，他没什么特别的个人爱好，觉得和梦想一样是奢侈的东西。现在他倒是有大把的时间去培养自己的爱好了。
　　正在他踌躇满志，想要干点儿什么的时候。惠家大小姐惠瑾回来了。
　　当时他正在李明轩的指导下进行慢跑，就见一个短发女子穿着一身帅气的西装，提着个拉杆箱走了进来。如果不是有胸有腰，他还以为是个男的呢。
　　惠瑾见了他，眯着眼睛走过来，霸气地扫了一眼李明轩，冲他道：“品位下降了不少啊！”
　　惠翔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半晌才琢磨过劲儿来，再想回点儿什么，可说话的那位已经进屋去了。他皱着眉跟了进去，管家给惠瑾倒好水，关切地询问着，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看那架势恨不得给这位跪下。惠翔来到这家这么些日子都不知道管家竟然会笑。
　　“您怎么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也没什么准备！”
　　“临时决定的，小翔子过来！”惠瑾冲惠翔招招手，拍拍身边的位置。
　　这女的，嫁得出去吗？惠翔一边诽谤着一边乖乖地坐在惠瑾身边。
　　惠瑾用手指挑起惠翔的下巴，两人脸对脸，惠翔暗赞对方长得不错，除了嘴有点儿大之外，可以称得上是美女，妆画得也很得体，只可惜，要是个男的嘛，就对了。
　　惠瑾拍了拍惠翔的脸蛋，“看起来还不错，听说你自从苏醒后一直很乖，再没有夜不归宿，嗜酒豪赌，也没有随便带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回来。看来你受了这次的教训，终于长大了。如果真是这样，躺了一年倒也不亏。”
　　这姐姐的口气，怎么跟他妈似的，惠翔和她姐的相处模式实在奇怪的很。他不敢胡乱吭声，默默地听着。
　　惠瑾用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看样子恢复的还不错，过两天就到我公司来上班吧，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跟着学点儿东西！”
　　惠翔心道原来是个女强人呀，他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就点头同意。
　　惠瑾还有些诧异，“你要是当初就这么乖多好！”她伸手掐了掐惠翔的脸蛋，“看这小脸瘦的，让周嫂多做点儿好的补补吧！”惠瑾说完就起身上楼去了。

　　十月份天气很不错，惠翔今天是第二天上班，作为公司大老板的弟弟，他只低调地已新人的身份加入了销售部。惠瑾的公司是做化妆品的，是国内畅销的牌子，惠翔上辈子曾经给女友买过，价格不高，普通老百姓都能接受。
　　惠翔作为销售部的新人被安排到一个带他跑业务的老人，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女的，叫小茹。惠瑾公司里的人好似都有点儿她本人的风格，小茹的性格就非常大方外向，自来熟。可能是第一次带新人，对惠翔十分热情。惠翔白天跟着小茹跑业务，因为身体原因，开始并不太适应这样快节奏的生活，晚上饭后倒头就睡，连个梦都没有。基本上和住在一起的惠瑾碰不到面，最近那四个人也都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有和他联系。让惠翔一度感觉自己仿若回到了韩少哲那时的生活。
　　这日，惠翔留在公司和小茹整理材料，去洗手间的时候一个男的隔着镜子盯着他看了半天，尤其是那人走路有点儿扭腰，让他一度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在他洗手的时候，那人又推门而入，满脸笑容地凑过来，娘娘地说道：“真是二少啊，你变了好多，我都不敢认了！”惠翔鸡皮疙瘩掉了满地，躲开对方要搭他肩膀的手指，对方却笑得更加灿烂了，“前一阵子谣传二少醒过来了，可一直没到酒吧来，搞得我们都以为是开玩笑呢，您怎么也不到琉璃来了？”
　　惠翔有点儿受不了对方身上的味道，掩饰性地摸着鼻子，“有点儿忙！”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公司了，不会是专门来看我的吧！”那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在这里上班！”
　　惠翔见那人像见了鬼似的张大了嘴，摸了下他的额头，颤巍巍道，“二少你不会破产了吧！”
　　惠翔忍不住笑道：“就在销售部，有时间可以来找我，不过，我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不一定在。”
　　说完不再理那人，推门出去了。

　　惠翔的复健训练结束后，在健身房报了班，准备周末没什么事儿的时候锻炼身体。现在中药还在吃，感觉不出什么太大变化，平时也都是早晚在家服用。这天，难得得惠瑾正在家里客厅里喝茶看书，惠翔进来后，就冲他招招手。惠翔最近摸透了些这个姐姐的脾气，属于直来直往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一般都不怎么爱理人。如果在家里，手机都不接听，天大的事情也得看这位大小姐高不高兴。
　　“我看你最近工作很上心！”惠瑾的表情笑眯眯的，有点儿玩味的味道，“是对公司感兴趣了吗？”
　　他心想，跑业务的事情和上辈子差不多，含糊道：“还行吧！”
　　“最近没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联系？”
　　这姐姐虽然平时不见人，可估计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还是不少的，大概自己的情况都了解的很清楚，答案什么的，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吧。他喝了口茶轻轻摇了摇头。
　　“你现在是不是在和程毅交往！”噗！惠翔差点儿把嘴里的茶水喷到惠瑾脸上，呛得脸都红了，半天才从嗓子里憋出几个字，“谁说的！”
　　“这么说是了？”惠瑾玩味地挑挑眉。
　　“当然不是！”惠翔费劲辩解道，“程毅有喜欢的人！”
　　“哦？”惠瑾好似不信，小声嘀咕道，“那为什么？”
　　惠翔没听清，以为在和他说话，“怎么了，姐！”
　　“小翔啊，其实要是认真找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男孩儿，姐一点儿都不反对，跟谁不是过日子，主要是，”惠瑾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收收心，别招惹那些不干不净的人，知道吗？”
　　惠翔简直像小孩子一样被教训着，下意识地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