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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二章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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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蓝染面对完全不利于自身的局势终于是发狠了。当然,他发狠的方式不是拿着斩魄刀半夜去敲人家的门,而是以一种更柔和隐晦的方式,一点点的磨去前川的势力,借此机会树立自己的权威。
他以一个温和热心的老好人形象出现,中立派的不求拉拢,只求稳住;对于那些对自己有好感的人好言安抚;对于前川的手下他愈发温和善待、宽容礼待。同时完美的完成平子交代下来的所有任务,面对平子的冷嘲热讽他都一笑置之。
不消几个月,原本流言四起的五番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大部分人都默认了新的副队长的努力,有许多人不知不觉的站在了“备受欺负”的蓝染副队长这边。因为人类都是同情弱者的。除此之外,还有少部分人表示不满,前川就是其中一个。
另外,平子队长近乎到了过分的地步,不断的试探,打压,监视蓝染。尽管恨得直咬牙,褐发男人还要一副宽厚幽默的模样。
开玩笑,夜雨对他的各种玩弄他都平安度过,平子真子你这点小伎俩算什么啊!
在静灵庭的日子就这么悠悠的过去了,也没什么大的事情发生。
蓝染没事就去做实验,还常去浦原喜助这个科研狂人的实验室去喝茶;实在没事干可以和斩魄刀交流,夜雨同志也经常嗷嗷待哺的等着肉。也许是正是日子太过平淡了,连专门跑腿的天之桑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对于两人来说,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纵使时隔多年,蓝染也能清楚地回忆起那日之景。
他在副队长室里批改着平子留给他那如山的公文。屋外阳光猛烈,没有半点风。知了都热得趴在树上不再鸣叫,连路面都升起层层透明的热浪。
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盛夏午后,与过去的日子没有多少出入。
“喂喂,蓝染你在里面吗?”屋外传来平子队长那懒懒散散的声音,褐发男人微微皱眉,但在下一秒已经收拾好心里所有的情绪,脸上换上恭敬的神情。
“我在屋里处理文件,队长。要进来坐坐吗?”蓝染起身,离开位置,来到门旁却并未将门拉开,大声问道。
“现在吗?算了吧....诶?日市里,你怎么在这儿....哇!!”白色的纸门上,一个黑影一下子放大扑了过来!
蓝染眼明手快的闪躲到一旁,下一秒,脆弱的纸门不堪重负,啪——地被一个金色的身影撞碎,并且势头不减的一头撞到书桌上,桌上的一些东西飞了出去,文件们猛地倾倒下来,一下子埋没了他。
“灵王在上....”蓝染有点震惊,又有点担心的看着那里,真是把一个“焦虑的好部下”的角色演得非常好。当然,也为他那些碎掉的文房四宝和弄了快一个时辰的文件而感到真正的痛惜。
一个矮小的身影矫健的跳进屋子里来,完全无视了站在门边的高大年轻人。她扎进纸堆里,一把揪出脸上还有个鞋印的平子:“秃子!居然不去工作跑去和一群秃子喝酒?就算你逃到这儿也没用!”
平子几乎要咆哮了:“什么秃子啊!看我的长发!长发啊!”说着,他勾起自己的一丝长发,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
“啰嗦!一个大男人留什么长发?你就是个秃子!一辈子都是秃子!”日市里说完,就举着木屐又开始痛殴平子了。
蓝染在一旁看着,脸上还挂着犹豫要不要上前帮忙的神情,可他两手习惯性的笼于袖中,觉得小两口打打闹闹,还是不要上去打扰比较好。
将视线从扭打的两人身上移开,蓝染计算着这次的“因公损失”费用。
桌角被撞歪了,平子真子你的头居然比铁木还硬;视若宝贝的端砚掉在地上裂成几块,这令他心疼的很;茶杯碎了,这个不值多少钱;流出的茶水把文件和垫子打湿了;被损毁的文件...这个价值大了。
唔..好像没了吧...等等,日记本呢?!
他如老鹰的目光环视整张桌子...没有!会不会压在文件下?
由于是在自己办公室内,总是贴身带着一个本子始终有不方便之处,于是他就把本子放在桌面上....
有股莫名的恐惧感自脚底串起,他怔怔的站在那里,如同生了根一般。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整个地上也没有,到底去哪了!
“蓝、蓝染....”处于危险境界的金发男突然开口。
“嗯?....什么事,队长。”蓝染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
平子眼里的疑惑之色一闪而逝,随后说:“你这儿的墙怎么那么奇怪?还在喷黑水?”
蓝染听到自己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他顺着平子目光望去,然后呆掉了。
日记本。
裁纸刀。
裁纸刀把日记本死死地钉在墙上。
本子顺着刀身狂喷黑水....不!是墨汁!
整面墙都快被染黑了!
蓝染觉得那把裁纸刀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咳咳!咳咳咳!!”
同一时间,夜雨开始咳嗽,无法阻止的咳嗽,连水都没办法喝下去,仿佛连五腹六脏都要咳出来的那种。
有什么东西,从虚空中,俯冲而下进入体内,无形无际,却又真实存在。
【主人!主人!回来了!】脑海里,空无的声音好像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兴奋的要死。
什、什么回来....她头昏脑花,快要无法思考了。
【是他...主人你怎么了?】空无这才注意到夜雨的咳嗽,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从分体现了她对自家主人的浓浓关心....
【别死了啊!等他回来再死也不迟啊!】
你妹啊!这叫“浓浓的关心”吗?!夜雨昏迷前,用尽全力的...吐槽。
唉....夜雨叹气,怎么又到了奇怪的地方呢?
这次好像是什么记忆的片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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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的火焰灼烧了大半个灵王宫,无数的死神包围了那座宫内最高的建筑物——听雨楼。
“叛臣夜雨!你给我好好听着:若你此时放下武器,乖乖投降!中央四十六室的诸位大人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个全尸!给你十息时间考虑!我再重复一遍.....”楼外大约一百丈的一片空地上,一个骑着马的武将打扮之人用鬼道放大声音,试图劝降她。
为什么他们不靠近呢?因为这栋楼正被足有十米金色的火墙保卫着,近者皆死!
“切!你都说是‘说不定’了。怎么能那么便宜你们。”夜雨冷笑的自言自语。
她此时极为狼狈,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白色的单衣,从左肩到右腹被划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还有用雷击止血的痕迹。眼镜也不见了,她拄着黑色的长刀,一瘸一拐的走到最里头的密室里。她走过的路,血流了长长的一路,连雪白的足袜都染红了。
夜雨整个人都凄惨无比,她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走进密室里,墙上挂着父王的画像。画师工艺高超,一副公卿打扮的儒雅男子栩栩如生,微笑的注视着每个进来的人,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画里走出来。
夜雨绕过堆满文件的桌子,开始翻找起来:“容器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找到了!就用这个吧!”
修长的黑刀化作一阵流光,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英俊男子出现了,一开口就与他出尘气质完全不符:“我嘞个去!用这个?!夜雨听禅,你要本尊用这东西当睡觉的东西?你真没出息啊!亏你还是神马左大臣!就不能弄个冷艳高贵的来吗!”
夜雨尴尬的笑着,手里傻傻的举着一本非常普通的黑色笔记本,解释道:“事发突然嘛,我也没办法啦~我去哪里找冷艳高贵呀?再说,崩道桑你那么牛逼那么帅气,完爆什么花里胡俏的东西啦!您自己不就是最佳的风景吗?而且这是专门与流年联系的新母本,子本在他家啦!可惜还没来得及用,就....”她下意识的闭嘴了。
那个刚毅的男子,在大笑着念完辞世词后,光辉灿烂的死去了。
崩道察觉到夜雨的情绪变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叹气:“摊上你这种主人真是我和小空的不幸啊....算了,我先去道别吧。”说完,他又化作流光,钻回夜雨体内。
“其实....”夜雨的声音很小,不知道是说给崩道还是说给她自己听,“...我不想让你们失望啊....”
“父王...保佑我。”她深吸了口气,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
夜雨咬破双指食指指尖,开始在雪白的纸上写写画画。诡异的血画渐渐完成,繁复的线条不断沉下去,又有新的痕迹出现。
最终,完成了所有的前奏。接下来就是崩道和空无上场的时间了。
她右手握紧崩道的刀柄,左手的空无也缓缓显形。
一左一右,一短一长。
一个人,两把刀。
这就是所有征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