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夜》橙味果奶

17、第 17 章

　　肖沉夜单手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展易最怕的就是他这样，他知道自己这次逃不掉的，索性坐了下来，等待他的发落。
　　“这么回事？”他终于是向他开问了。
　　展易想了想，瞒是瞒不过的，“我在中央公园见她的时候扶过她，她脉象有怀孕的迹象。“
　　“为什么不告诉我？“
　　展易有点尴尬，“那不一定是你的孩子。“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这句话明显惹地他不高兴了。
　　“你这不是在质疑她而是在质疑我。”他的声音冰冷带着杀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肖沉夜瞥了他一眼，“这是你的医院，她的事你全权负责。“
　　“那孩子？“
　　“我不要那个孩子，你去把他处理掉！“

　　少艾躲在被子里，才感觉到温暖，不知道怎么会晕倒了，后来就到了这里。真可笑，还没开始她自己所谓的生活就病倒了，她还真是没出息。
　　“少艾，你醒着吗？”
　　她将被子拉下一点，原来是展易，怎么又是他？
　　展易慢慢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又不放我走了吗？“她用被子将头蒙住，躲在里面低声的回答。
　　“不，不是，只是本来这件事我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想想你有权利知道。“
　　少艾不应声，却转了个身背对他。
　　“我们已经给你检查过了，你怀孕了。“
　　展易看着她的肩膀猛烈地一颤，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她仍然是不声不响。
　　“我想问一个很冒昧的问题，孩子的父亲是夜吗？”
　　得到的只是沉默的回答。
　　“对不起，这个问题太傻了。那你要这个孩子吗？”
　　“……”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留下他。”
　　“……”
　　“你回我一句行不行，你关系到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夜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你的孩子会没有的，但只要你说你想要，我一定帮你留下。“
　　“为什么要帮我？“她终于搭腔了，只是闷闷的一句。
　　展易叹了口气，“我不是帮你，是帮夜，我不想让他为了你而改变，但这样对你而言又太残忍，我给了你钱，也可以帮你留下孩子，但你还是得带着孩子离开，不过有了孩子你就不至于那么寂寞了。“
　　“我不要！“
　　一声断喝，弄地展易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不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
　　少艾忽然坐了起来，一身白衣，更让她苍白如雪，但眼光却是坚定的，“他要的我都给他了，凭什么我还要送个孩子给他。”
　　展易看着她被她一瞬间的气势压倒，“少艾，你，你别任性。“
　　“我任性？我都不知道任性两个字是怎么写的，有人给过我任性的机会吗？”
　　“少艾……”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她将被子一盖，不再理他。

　　罗叶坐在床边，一直不敢去碰触她，她也始终不看她，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以对。
　　“少艾，你还好吗？“
　　“……”
　　“对不起，我，我们一起走吧。”
　　少艾才缓缓转过头，“到哪里？”
　　她看到了她的回应，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笑话，她们从来没有开始过，怎么叫重新开始。
　　“那孩子怎么办？”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一起做他的妈妈。我们带着他，就我们三个人。”
　　“肖沉夜你也不要了吗？”
　　罗叶突然沉默，低下了头，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抬头，“对，我不要他了，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她看看她忽然笑了起来，“不，我不去。“
　　“少艾！”她抓住了她的手，“我求你了，以前是我不对，今后我可以不碰你，但只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少艾推开她，跳下了床，她笔直地站在她面前，“不，我现在要去做手术把孩子打掉，然后切除和你的一切关系。“
　　门打开了，展易穿着白大褂站在门口，他看到罗叶并不惊讶，只是礼貌地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转向了少艾，“都准备好了，你想好了没有？真的……“
　　“我不要他，我们走吧。“她走过罗叶和展易身边，默默地走向了手术室。

　　那条路似乎很长很长，和着雪白的墙更让她觉得冷，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那里还是很平坦的，孩子应该还没成型，这样也好，剥离下来的时候谁都不会有痛苦了。他很清楚他是无辜的，但是这成不了她留下他的理由，她不想要他，虽然觉得对不起他，但这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她慢慢走过一个回廊，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站在那里，优雅地抽着烟，全部的视线都放在她身上，只是少艾看不到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她也停了下来，与他对视，就像以前在罗叶家里那样站着默默对视。少艾忽然想笑，真滑稽想不到和他只一次便珠胎暗结了，他的孩子如果生下来该会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这都不是现在该想的了，她转过脸，继续朝手术室走，
　　展易跟在她后头，来到了肖沉夜身边。
　　“你早就知道她怀的就是你的孩子，为什么还要我处理掉她？”
　　肖沉夜拍拍他的肩，“易，你真是个矛盾的男人，你开始不肯告诉我她怀孕的事，不就是怕我知道后那个孩子会成为我的纤绊吗？那我现在这个决定应该很和你的心意，你怎么又来数落我？”
　　“我……我只是可怜她，同情她罢了。”他朝她远去的地方望了望，“夜，你又何尝不是一个矛盾的人，你明明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还要强迫自己做一些所谓清醒的事。”
　　“怎么说？”
　　“你有很多女人，可是你从来没有让他们怀过孕，甚至罗叶也是，你一直不肯要孩子，因为你要替自己的孩子选母亲。可你这次偏偏让她怀孕了，你们在一起不过只一次，你是早就选定她了吗？”
　　他笑了起来，摇着头，“不你错了，我和你不一样，我一直很清醒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怎么做。我是有很多女人，也正如你说的我在选母亲，但是那些女人都不是我想要的，她们或者是爱我的钱或者是爱我的权也或者是要我的人，他们要的只是这些，孩子不是他们想要的，我要我的孩子一出生就得到他母亲的祝福和爱，你说一个连孩子都不在乎都不想要的女人怎么给他祝福怎么给她爱，何少艾和她们一样，只不过她比她们更恶劣而已，她不要我的钱和权，甚至连我她都不想要，她只想快点切断和我的联系，当然这个孩子是首选。而那次在海边，我承认我是意乱情迷了，才会和她有了这个孩子。“他站了起来，准备走，”她也许会是一个好母亲，但绝对不是现在。所以我不想也不能要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