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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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童川阴霾的目光闪了闪，很快又恢复了咄咄逼人：“你自己不检点，凭什么来反问我？”
好啊，不承认还被反咬一口，颜希冷冷地笑了。
他直起身来，逼视着童川：“我有哪点对不住你？我不曾一心一意对你？不曾一心一意辅助你的事业？！童川，你做的那些事情不要以为我没有听到没有看到！你以为我不闻不问，你就可以继续下去……可以继续爬上那些女人的床？”
童川没料到颜希就这么戳穿，愣怔了一下。而这片刻的思量，已足以让颜希确定他的不忠。
或许他料定颜希知道的内情并不多，因而镇静地保持着心安理得，靠近颜希慢慢问：“那你说，你爱我吗？你敢不敢承认你真的爱我？”
颜希哑然。
他们从来不会交流这个问题。这个对于情侣而言至关重要的问题。
“我会爱你的，童川，会的、会的……你要知道，我是在乎你的！”他只能这么回答。
童川笑了一下：“我也在乎你。可是你并不爱我。而我对你……你说呢？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爱你。所以，我们之间，需要那么多东西牵绊住对方吗？你何必逼着我承认……”
原来他们之间维系着这么浅薄的、岌岌可危的关系。明明理亏的一方是童川，颜希却怎么也找不出反驳他的话。
“你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和我来这里，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你别怪我怎样，你和富商搞暧昧我也可以装作看不见，也许哪一天，我们一拍两散，也并不奇怪。其实你心底很明白。”童川的话中不带一丝感情。
寒意爬上颜希的脊背，他缓缓陷回沙发里，一片茫然。
这就是他想要的、他想听的？
很久，颜希闷闷地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要么你走，要么我走，”他不愿去看童川，“你选择。”
童川套上外套，几乎听不出沉重地道：“我走，你好好想想，要分手我也没意见。”颜希闻言神色一黯。
房内很快又恢复了安静。还真是体贴啊，这么三更半夜出去，如果是童川应该不会发愁无处可去，如果是他，恐怕就得找家酒店过夜了。
放空了一会儿，那份茫然若失依然没有缓解，颜希拿起手机按出通话记录，程君昱的通话记录赫然在目，刺痛了视线。
他的手指想按下那一串数字，可最终，没有，他不能。再打开通讯录，里面没有一个人是此时此刻想听到声音的，最后颜希怅然放下电话，倒在沙发上。半年来的匆匆一切犹如泡影。
疲倦充满了四肢百骸，颜希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什么，或许真的太累，竟就这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早晨依旧没有童川的任何消息。颜希也不想去追问，从沙发上爬起来冲澡吃早餐，换了衣服像往日一样赶去办公室。
不管他和童川之间发生了什么争吵，工作总还得继续下去，不能出现差错，必须抵御风险。
车库里的他们的车被童川取走了，颜希只能冲向地铁，成为人海拥挤的上班族中的一员。
忙碌了一上午，颜希还是在工作中遇到了瓶颈，左思右想都没有更好的办法，最后他终于尝试给童川拨通了电话。
“怎么……考虑清楚了？”童川接电话的速度倒是挺快，只是听起来像刚从梦中醒来，十分慵懒闲散，没有半点担忧。
颜希控制住自己摔电话的冲动，公式化地道：“我现在没空考虑你的破事。只是想问你条款的第五项第三条，借贷方的资质是不是写得太模糊了？你不觉得对方有可能利用这一点找出漏洞吗？”
“漏洞？哈哈，漏洞？”童川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从床上坐起来，“你要这么细究的话文字性的东西全都是漏洞！关键是压倒对方，我们获得收益，就这样，我做过了多少项目，其中的问题能看不出来，你还对我提出疑问？”
“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你把这一堆麻烦的东西交到我手上的，我想问清楚都不行？”颜希气结。
“可那不是我要你问清的地方！你的关注点不应该在这里，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公司车的钥匙在我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你有空多跑跑合作商，多去去工地，多和设计师讨论专业的问题……”
童川话还没说完，颜希终于控制不住摔电话的冲动，啪一下挂断了。
他还由不得谁来对他颐指气使！尤其是一个刚和他吵了架、自以为是的男人。
回坐到办公桌，眼下枯燥的字符数据只能让他更憋闷，他索性从抽屉里翻出车钥匙，出去散散心。
沿着莱佛士码头路走走停停，惊叹于建筑物之美，颜希的心情终于有所缓和，他们的建筑景点设计灵感、与环境的融合永远是杰作，能在其中工作是他事业的追求。
一小时之后，恢复平静的颜希决定打道回府，他转了一个弯驶入一条近路时，猛然瞥见身后跟着一辆黑色奔驰，不紧不慢恰好保持适当的距离。
颜希以为那只是同路的车，变道打算让开来，谁知那车也跟着变道，他加速那车也跟着加速，他减速那车也慢了下来。颜希看着后视镜，心生疑窦，试图甩开那辆车，在小道里三拐两拐，那人的车技显然比刚对右置方向盘适应不久的颜希高明许多，尾随在他的车后阴魂不散。
车牌号码是他陌生的，深色的车窗也让他看不清车中人的样子。眼看快到了公司的停车场，颜希只能开过去，绕了一大弯再回到公司时，那车似乎是消失了。
颜希告诉自己或许是多心了，开车进入地下停车场，他依然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快开到车位时那辆奔驰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又在后面出现了！颜希一打方向盘想从它旁边擦身而过，那车迅速停下，结结实实挡住了颜希的去路。
这下颜希肯定来者绝非善类。他暗暗锁上车门，只见对方车上下来两个陌生男人，看着不像华人。那两个人贴近颜希的车，用手用力拍他的车窗。
“下来！下来！”这两个男人说话有当地的口音。
“我不认识你们。”颜希不为所动，“再骚扰我我就发动车子从你们身边开过去！”
那两个男人大声狠狠道：“告诉我们童川在哪里？！”他们开门见山地问。
颜希早已想到，只有童川，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他只有因为童川这个祸首才可能惹上麻烦。
然而颜希只能回答真话：“我不知道。”
显然对方不会相信，又开始砸车窗，狠拽门锁，后来抡起手中的铁棍狠命地砸车门，眼看车锁就要被砸开了。
“我真的不知道！”颜希抬高声音，同时在脑中急速搜寻着脱身的办法。
难道要他打电话给童川？这些人找到他会对他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你们真的要找童川，我可以去试着问问……”颜希试图拖延时间。
此时那辆车上又下来一个人，手中提着根长甩棍走过来，那人面孔十分普通不易辨识记忆，他靠在颜希车边笑着对手下道：“不要停，不要放过他，他开着童川的车，他们关系一定不简单。”
他转头对颜希道：“你当着我的面把童川叫来，我就放你走。”
“那你们直接去找他好了，”这种对话每一句都是危险，颜希尽量让自己镇定，“找我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他做了什么？”
那男人冷不丁猛地一挥甩棍，敲在挡风玻璃上，颜希身子不由一震，玻璃已呈开放状裂开。
童川……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颜希苦笑。他竟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9】
